知只继续带着晨晨朝前走去,而晨晨在看到热闹的人群,也有劲了起来。
知只到了城区中心,她带着晨晨看着周围的一切。
而周围路过的人时不时会回头看着她们。
倒也不是两人多么怪异,而是知只跟晨晨两个人看上去跟这边的一切格格不入,仿佛像是从农村迷路到城里一般,迷茫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知只带着晨晨停在一处夜总会的店门前,里面是响亮的音乐,还有穿着暴露从楼上下来的女人。
晨晨也跟着知只停在那,站在那看着。
晨晨好奇的问:“妈妈,这是哪里?”
知只也不知道,她刚才之所以停下,也是出于好奇而看的,她只觉得这样的地方,在电视里好像看过。
她在盯着那夜总会看了半天,目光又落在夜总会旁边一家火锅店门口,贴的招聘广告上。
上面写着包食宿,底薪三千。
正当她盯着那招聘的纸张看着的事后,有几个男人从楼上醉醺醺下来,知只在看到那几个男人下来,立马拉着晨晨进了夜总会旁边的火锅店里。
正是吃饭的时候,火锅店内相当的忙,到处是人,里头跟打仗似的,热火朝天,服务员不断在忙碌。
知只带着晨晨到柜台处,在柜台的老板娘立马笑脸迎人问:“是吃火锅吗?”
知只脸色憋得通红,她还是无法克制自己接触陌生人时的紧张,不过她在老板娘问她的时候,她逼着自己说出一句:“我、我、我是来应聘的,你们这里要招人是吗?”
老板娘这才正眼看向她,见她身上的衣服虽然朴素,可是很干净,头发也是乌黑光亮柔顺,面容白净恬静,像是同村来的,又不像是,便问:“我们这边是要招聘人,你是?”
知只立马说:“那我可以在这工作吗?”
老板娘继续打量着她,见她还带着一个孩子,问:“你多大?”
知只牵着晨晨的手不断在冒着汗水,她逼着自己继续开口:“二十五。
对方一听她二十五,又问:“这是你儿子?”
老板娘看向晨晨。
知只知道她这个年纪就带个这么大的孩子会有点奇怪,不过知只还是点头说:“是的,他是我儿子。”
老板娘也并不是谁都招的,自然得了解清楚她的底细。
“你不是本地人?”
其实知只有些自卑的,她小声回答:“是农村来的。”
老板娘一听,便跟之前自己猜测的应对了。
那老板娘见她带着个孩子,本来是不想招她的,可是看她面容老实,眼神单纯,性子也不逃脱,看上去接触社会不是很多,又瞧着她拿那么多东西,又带着个五岁的孩子,孤儿寡母的好像有点可怜,便说:“行吧,你现在这边试做几天,薪资方面我也全都贴在门上了,三千包吃住,没什么问题吧?”
知只哪里还敢有问题,听见对方招了她,她当即便说:“没有问题,我、我可以。”
她很激动,也很紧张,面颊通红。
老板娘见她手上提着很多东西,还带着孩子,便又说:“走吧,我带你们去宿舍,宿舍里面还有人可不只有你,所以孩子跟你睡,不要打扰到别人休息。”
知只松了一口气,不断点着头,对老板娘进行感谢。
老板娘便带着她出门了,离开了火锅店。
知只带着晨晨紧跟在火锅店老板娘身后。
差不多二十分钟老板娘便带着她们到了宿舍楼下,是很破的一个廉租旅馆,入口处很小,从外头看里面,黑暗暗的,一股子霉味。
老板娘同她说:“A市寸金寸土,有个睡的地方算是好的了,楼上房间不大,你们的东西也记得归置下,总之不要影响别人。”
知只还是点头,她虽然对这住处有些害怕,可还是带着晨晨跟着老板娘进了那黑暗暗的旅馆,在到旅馆的二楼一处房间时,宿舍房子只有几十平大小,里面住了五六个人,全是上下铺,里面没有阳台,所有的衣服全都晾挂在架子床上,显得本就不大的房间里,黑压压的,一股子潮湿的味。
老板娘带着她到一个空床边:“你就睡这张床,今天在暂时不工作,明天早上十点准时上班。”老板娘在说完,还特意看了她一眼:“本来今天是不允许你们住宿舍的,可瞧你带着孩子,才让你提前住进来,凌晨的时间会有别的员工进来,所以,不要给被人添麻烦,管好你的孩子。”
知只充满感谢说:“我会注意的,谢谢您。”
老板娘交代了许多,在差不多都交代完后,便从宿舍离开了,留下知只跟晨晨在宿舍内整理东西。
晨晨骤然从周家那样的地方来到这逼仄压人的地方,很是难以适应,无比害怕的问:“妈妈,这就是我们要来的地方吗?”
知只用力的跟着晨晨点了点头:“嗯!”虽然她同样也害怕。
她们实在是太累了,这边都是别人的东西,知只也不敢洗澡,她对晨晨说:“我们先躺一会儿好不好?等住一段时间,就会适应了,晨晨。”
晨晨却有点犹豫。
知只知道晨晨此时困极了,也累极了,她抱起晨晨去宿舍的一条凳子上让他坐下,然后又开始收拾两个人的东西,她都只是粗略的收拾了一圈,在收拾完,知只抱着晨晨在没有铺床单的铁架床上躺下,两个人身上盖着一床毯子,那床毯子是晨晨从小盖到大的毯子,是从村里带来去了周家,又从周家带了出来。
好在天气不冷不热,又是两个人,躺在床上足够了两人的需求了。
都太累了,甚至都感觉不到任何的害怕无助了,没多久,母女两人躺在只有床垫的铁架床上睡了过去。
知只的脸色苍白,眼底有深深的乌青,她这段时间她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睡着的脸颊也显得有些消瘦,她就算是睡着了,手也依旧抱紧着晨晨,很是没有安全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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