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是余岳明在听到卢松烟带来的消息后的第一个想法。
卢松烟没有反驳。看她的表情，她也相当赞成这一结论，不然的话，她陈述自己的调查结果时也不会那么犹豫。
她询问道：“那还去调查集市吗？”
余岳明想了想：“还是得去调查一下，不能轻易放过这些线索，说不定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xs74w
不过，他对这点不报太大的期望。
酒庄的主人每个月专门举办聚会，然后就有商人特意来卖聚会相关的物品，怎么听怎么像是一条产业链，是联合起来专门坑外人的手段。
既然集会的目的和酒庄主的聚会有关，如果这個集市有幕后主使者，那他多半和酒庄有所关联。
假如那个集市有在卖真货，对神秘学感兴趣、身为地头蛇同时又腰缠万贯的酒庄主理应最先得到消息，肯定会先一步收购掉这些物品。光从逻辑上想一想，就不该期待能够在那种集市上买到真货。
除非这个集市别有所图。
“你有打听到集市的地点吗？”
“有。是在小镇外侧的一处仓库里。时间也打听到了，要等天黑，九点之后集市才开放。”卢松烟拿出小镇地图，指了一下位置。
这个地点听起来一点也没有神秘感。余岳明对这集市的期待又下降了许多。
又讨论了几句关于前往集市的具体细节后，余岳明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头往隔壁房间的方向点了点，提问道：“那家伙呢？在调查的过程中，你有见到他吗？”
虽然不指望这人能够帮上忙，但他担心那名玩家趁着他们不注意搞出些什么事情，把他们两人也牵连进去。
听到这个问题，卢松烟叹了口气。
“看是看到了，不过嘛……我是在跟踪那几个游客时发现他的。是在一家赌场。他看起来玩得挺开心的。”
“……”
“但说真的，他这种玩家虽然不多，但也不算罕见。你大概也能够明白吧？经历过晋级副本之后，很多玩家都被吓怕了。”
卢松烟解释道。
“很多人都是幸运地活过了三次晋级副本才升到现在的等级，这让他们对晋级充满了畏惧，能拖就拖，每次副本都恨不得只拿最低的积分，希望一辈子都不要触及下一次的晋级副本。而且，在碰到背景合适的副本时，他们也是以享乐为主，过一天赚一天，很少愿意主动去推进任务进度。”
余岳明压了下耳朵。理智上他能理解这些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这不影响他对这类玩家的厌恶。
与此同时，卢松烟思考了一下，补充道。
“不过，我听说，这样做的玩家一般都没有好下场。我曾经在和其他玩家闲聊时听人提到过，系统不是做慈善的。”
……也对。说起来，考虑一下自己的副本难度，那个人继续划水的话，大概率是活不过这次副本的。
——
下午，两人没有再出门调查，而是研究起了祖格的尸体。
虽然已经死亡，但这些尸体依旧可以用于测试祖格躯体的强度。
余岳明把自己的仪式匕首借给卢松烟试了试，发现即使她的身体素质已经超出了普通人的极限水平，又拿着有特殊力量的武器，却依旧得费一番功夫，才能划破祖格的皮肤。
看她的动作，感觉就好像在用水果刀去切割一块厚实的皮革，事倍功半，效果不佳。
枪械或许有效，但想要精确地击中这种体型细小且极度敏捷的生物，恐怕得神枪手才能做到。而且，普通的子弹大概也很难达到一击致命的效果。
祖格的利爪有着足以在金属表面留下清晰划痕的锋锐程度，它们那形似老鼠的板牙的杀伤力想来比那短小的爪子要更胜一筹，普通人如果挨上它们的攻击，很容易就会被撕裂血管，折断骨骼，落下重伤。
火焰能够在它们身上正常燃烧。但祖格的敏捷是它们最强大的武器，燃烧瓶之类的攻击恐怕很难砸中它们灵活的身影。而且，祖格通常在树林中活动，在那种环境中用火攻……着实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综合来看，它们确实有着轻松对抗普通成年人的实力。
测试完毕后，余岳明让酿造瓶吞噬了这些尸体，彻底完成了回收利用。
——
晚上，两人准时来到了集市所在的仓库位置。
这间仓库和学校的体育馆大小相仿，大概有百来名游客在其中走动，几十名商人把商品堆放在地摊上，任由顾客们自行挑选。
仓库的门全部大开，出入也不受任何限制，想来这个集市在这个小镇上也不是什么秘密，不需要特意去隐藏。
不过，一大群人加上各式各样的怪异货物堆积其中，还是让仓库的气味变得沉闷混杂，余岳明皱着鼻子，花了一点时间才适应过来。
傀儡明面上的身份是盲人，所以，它没有看向货物，只是跟在卢松烟身后，做出一种“我只是跟着同伴一起来逛逛”的模样。
余岳明则快速扫视了一下地摊上的商品——各种奇异的生物标本和生物部位；刻画着怪异符号的古老饰品；陈旧且有着诡异封面的书籍；带着浓浓泥土味道的文物器具；占卜时使用的怪奇道具；色泽奇异、装在古旧瓶罐中的药剂；等等。形形色色的商品躺在一处处地摊上，吸引着购买者们的目光。
不过，也就只是看起来奇特罢了。余岳明都不用仔细看，一眼扫过去，九成以上的商品一看就没有任何特异之处。
他想了想，带着傀儡走到卢松烟正在仔细观摩货物的一处摊位前，向着老板打了声招呼，随即提出了疑问。
“我想了解一些事情。我听别人说，在这里能够买到足以参加酒庄主人聚会的物品，才特意赶了过来。但是，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
地摊的老板看向他，没有阻止，任由他继续说了下去。
“既然你们有这样的珍稀商品，为什么不直接去卖给酒庄主人，还要来这里开这样的集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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