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王小六儿淡淡一笑，然后继续说道，“倒不是为了跟人家套近乎什么的，我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情。”
冯楠作不解状，“你跟人家又不认识，想了解什么？”
“那就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了。”
王小六儿端着饭碗，顿了顿，无意间看见那小妮子正微张着小嘴儿在一边听得认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摩挲她一下，然后对冯楠说，“晚上还回去么？别走了。”
冯楠忍不住白了王小六儿一眼，“你少来，我明天早上，要去市里开会呢。”
“那开会就开会呗，不耽误啊。”
“你可得了吧！”
冯楠羞答答地，“你就嘴上这么说，折腾人的时候，都要人命！”
“嘻嘻。”
王小六儿在一边嘿嘿笑，“算了，强扭的瓜不甜，爱留不留。”
“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的。”
冯楠一脸暧昧地看了王小六儿一眼，“到时候，再收拾你。”
“嗯，我等着。”
王小六儿说完，点点头。
这时候冯楠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忍不住笑吟吟地看向了王小六儿，“对了，你最近，好像跟潘晴晴走的挺近啊？你俩不是好上了吧？”
“哪有，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王小六儿一撇嘴，“算是认识吧，偶尔一起玩一玩，也有一些生意上的事儿。”
“潘晴晴这个女人，水很深，可不是一般人。”
冯楠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跟她在一块儿的时候，千万留点儿心眼儿。”
“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天出来跟这些人打交道。”
王小六儿吸了一下鼻子，然后抬起头来，“你那边怎么样，最近还好么？”
“还行，赚了点小钱，问题不大。”
她抿嘴笑，“对了，最近怎么没看见柳婳啊，整个人都不见了，像消失了一样。”
王小六儿叹息一声，“柳婳得罪人了，没了。”
“嗯？”
冯楠当时一惊，抬起头来。
王小六儿继续说道，“她跟错了人，也没办法，毕竟，她的背景有点复杂，我也管不了。”
冯楠有些惊讶地看了看王小六儿，“那，那倒是有些可惜。”
“可不是么。”
王小六儿也长叹一声，“挺乖巧懂事的，原本还想收入后宫呢。”
冯楠的脸上露出些许鄙夷之色，“你想的挺美啊！啥了不得的人，还想打造后宫呢？”
“诶，你还别美，你看不上我，不代表别人也看不上我好吧。”
王小六儿说着，悠悠地看了冯楠一眼。
冯楠吃瘪，忙抿嘴笑，“谁看不上你了，你现在，多厉害啊，我都觉得，我有点儿高攀不起了。”
“可得了吧。”
王小六儿一脸不屑的样子，“我也管不了你，也不想管，反正，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就行了。”
“本来就是。”
冯楠点点头，看手机亮了起来，拿起来，走出去接了个电话。
“我这儿有事儿，先撤了，回头联系吧。”
“嗯，你小心点儿。”
“放心吧。”
冯楠收拾起了衣服，转身走了。
王小六儿和小妮子一起吃完饭，收拾收拾，就准备休息了。
当天夜里，格外地冷，王小六儿半躺在榻榻米上，一边摆弄电脑，一边儿鼓捣手机，那网瘾少女在一边儿笑嘻嘻地打游戏，时不时地看看王小六儿，龇着小白牙，看起来倒是十分惬意。
只要王小六儿在旁边躺着，那小妮子就看起来很高兴，也不知道到底高兴的是什么。
王小六儿估摸着晚上可能会有人来电话，在那一直等着，当时等来等去的，电话也没来，他倒是有些倦了，也没回去，往被窝里一钻，躺下了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那小妮子见王小六儿躺下了，很贴心地关了灯。
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王小六儿很快就睡着了。
小妮子自顾自地玩了一会儿，也不爱玩了，就把手机拿了出来，躺在王小六儿的肚子上两只手摆弄手机，时不时地翻个身，转个个儿，一直感觉有些冷了，就鼓秋鼓秋滴钻到了王小六儿的被窝里，霎时间，就感觉，王小六儿的被窝里暖烘烘的，简直了。
可那小妮子，终究是不老实，笑嘻嘻地翻过来，转过去，也不怎么闲着。
王小六儿被她闹得不行，忍不住拍了她一下，“老实点儿！”
那小妮子一听这话，笑嘻嘻地鼓起了腮帮，跟王小六儿做了个鬼脸儿，然后，呲溜一下，直接钻到了王小六儿的怀里，再一翻身，趴在枕头上。
她在一边儿戴着耳机刷着小视频，那真是精神极了，完全没有想睡觉的样子。
王小六儿眯了一会儿，也是哭笑不得，这小妮子，也真是精神，一天天上班也挺累的，可每天回来，不到后半夜都不带睡觉的。
王小六儿睁开一只眼睛，扭头，偷偷地瞄了一眼小妮子的手机屏幕，这一看，正看见小妮子在那刷自己的视频呢，一个一个地回复着评论，看起来，还挺上心。
王小六儿瞄了一眼她的id，然后把手机拿了出来，自己也翻着看看，这一看，还挺上头，视频里，小妮子龇着小白牙在那耍宝，学人家做些简单的动作什么的，都是小段子，不长，也不专业，但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就这气质，这颜值，这可爱劲儿，随随便便都能把那些所谓的小网红比下去，王小六儿看着看着，也不由得心中赞叹，虽然在他心里，一直把小妮子当成小孩儿看，但看视频，这也有那么点儿前凸后翘的意思了，妥妥是个大姑娘了。
王小六儿心里正想着，那小妮子，噗腾一下就蹿了过来，一下趴在王小六儿的怀里，眨巴着大眼睛，带着浓浓的好奇问道，“主人，你看什么呢？”
王小六儿赶紧把程序关了，然后假装在那看新闻，摆出很正经的表情，“啊，没事儿，没事儿。”
小妮子一撇嘴，在王小六儿肚子上滚了一圈儿，继续玩手机，正此时，王小六的手机响了。
王小六儿一看，来电话的，是金彪。
王小六儿并不十分惊讶，反而有些释然，他淡淡一笑，然后把手机拿了起来，“喂？”
“六爷，没睡呢吧！”
“没，怎么了？”
“啊，你没睡就好，刚才，有人给我打电话了，为了钱副院长的事儿。”
金彪咧着嘴，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钱副院长，这次遇上了点儿麻烦，听说，不太好弄！有人给我打电话，问我能不能跟你这边儿通融一下，那边儿的意思，很明确，说大家都是江湖上走的，打头碰脸的，总有见面的时候，这次的事儿是个误会，想请您给通融通融。”
王小六儿闭着眼睛，摩挲摩挲那小妮子，“谁来的电话？”
“是我家一个世交的朋友。算我一长辈。”
“够分量么？”
“嗯，这，这不好说。”
金彪略微迟疑了一下，又说，“我猜的哈，我猜，应该是钱副院长自己找的人，因为他和这个人认识，而且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大概率的，是他自己不好意思开口，找别人帮着说的。然后对方还说了，只要您这边儿能给留个人情，东西，他们还要，而且是，原来说好了的价钱的基础上，给您翻一翻儿！六爷，我算了一下，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啊！”
王小六儿却嘴角一歪，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知道这里头后来又闹了一些事儿吧？他们使了些手段。”
“嗯，那个，我刚听说。”
金彪吭吭唧唧地，“那，这个事儿，您到底是想怎么样，不管怎么说，您得拿个主意啊先！”
“嗯。”
王小六儿闭着眼睛，点带你头，“事情我知道了，回头再说吧，你就跟对面说，这个面子不好拿，我没给，就完事儿了。”
金彪当时就傻眼了，“我就这么说？”
“就这么说。”
王小六儿吸了一下鼻子，“我总得给让对面儿长个记性。”
“六爷，又一句话，我不着调当讲不当讲，那边儿人，也不好惹，要不我觉得，这事儿是不是……”
金彪有些犹豫，“当然了，具体怎么样，还得您来拿主意。”
“你就按照我说的办就行了，不用管那些。”
“诶。”
金彪知道王小六儿的性格，忙点点头。
王小六儿把手机放在一边儿，眨巴眨巴眼睛，拍了小妮子一下，那小你这样一歪脑袋，萌萌地眨巴着大眼睛，做好奇状。
王小六儿说，“都多大了，还钻别人被窝？”
那小妮子龇着小白牙，露出一点儿婴儿肥，王小六儿两只手揉了揉那小肥脸儿，坐直了身子，两个人嬉闹了一会儿，王小六儿就去洗澡去了。
洗了个热水澡，穿着睡衣，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王小六儿就起来了，也没个女人一起消磨时间，所以起来的挺早，精神头儿也足。
王小六儿先抽空出去，到了别墅那边，把门关上，自己去练剑去了，因为现在风声很紧，王小六儿是鬼剑青虺和太阿剑都不能轻易示人，所以即便是要练功，也是用木剑代替，要是可以的话，王小六儿甚至不像让别人见到他的剑法。
其实练功跟打架不一样，打架的时候，讲究战术，尤其是跟厉害的对手较量上的时候，那是个复杂的过程，但修行就不一样了，修行，简单来说就是砥砺自我，就是何腾自己，把自己折腾得越厉害，收获也就越多。
王小六儿经白胜簪的手，学习了一些奥妙的法门，当初学的时候着急，有些东西，还没消化殆尽，而此时经过多次的反复推敲，王小六儿感觉自己的功力还有不错的进益，不说技术的好坏，就功力这块儿，也已经明显见长。
虽然现在看暂时不能验证一下，但估计着，此时的他要是跟长风楼那个大师兄对上，一对一的情况下，估摸着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落于下风。
当然，这是正常状态下的对决，如果将暴走状态算作常态的话，王小六儿，还真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以前，数次濒临绝境，王小六儿的身体，都仿佛间会被另外一个灵魂控制，进而表现出一些诡异的变化，王小六儿自己也觉得，仿佛间，自己的体内，藏着一个什么了不得的妖怪，但随着次数的增多，此时的王小六儿开始渐渐地明白，那个暴走状态下控制这躯体的，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因为，但凡是修行者，想要在短时间内，得到远远超过自身的强大实力，其办法，大抵上只有三种。
一种是闭气服药，用药物催动自身的潜力。
一种是请神上身，请来比自己更具神通的“灵”直接“代打”。
但实际上，“请神上身”，本身就是一个隐蔽的说法，实际上，“正神不上身”，真正上身的，大多都是一些会为宿主带来不幸的邪灵。
与之对应，真的借助神明的力量提升自己的实力的法门，大部分可称其为“降神”。
“降神”就是通过某种仪式，跟所谓的神明达成一致，神明不直接参与战斗，而是把部分神力分给施法者，让施法者得到神明的部分力量。
施法者仍然拥有自主的意识，只是力量得到了巨幅强化。
那一日大战时，那黑白无常所用的法门，十有八九，就是所谓的“降神”。
只是对方的实力还不够，对手又太强，所以显得过于弱鸡了一些。
这三种法门，都能在短时间内大幅强化自身的力量，如果三选一，看起来，王小六儿的情况更像是第二种。
但经过反复的体会和总结，王小六儿发现，真正控制他的，不是什么上古邪灵，而似乎，是他自己，他身体之中，蕴藏着的，某种来自本能的力量。
在弥留之际，他曾经见过一个人。
而那个那个手持黑剑屹立于尸山骨海之上的男人，摘了面具，露出脸来，越是仔细想，越觉得，那个人长得也跟他自己一模一样。
他最近，总是莫名其妙地作噩梦，脑海里，总是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片段和画面，看起来，非常诡异，又极其真实。
只是那些画面，血腥，恐怖，又压抑，仿佛间，给人一种如堕地狱的视觉观感，就仿如，把王小六儿的前世今生都给串了起来一样。
王小六儿走到墙角儿，扭头看看墙壁上，镜子里的自己，他一抬手，一只面具，出现在脸上，霎时间，就感觉，镜子里的家伙，鬼气森森。
王小六儿越看，内心里的疑惑就越是强烈，在心底里，一种强烈的预感涌了上来。
他愈发地觉得，他自己，可能，原本就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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