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认识的。
幼时,她曾是庆安帝身边的管事嬷嬷之首。
不过,一个二、三十岁的小姑娘,跟六、七十岁的老太太,相貌当然差很多,尤其,按照庆安帝调查到的‘真相’,沐、9527、嬷嬷从宫里逃出后的经历,绝对是饱经风霜,一路流离。
她的相貌比正常年纪的人要老得多。
所以,她长‘裂’了,跟庆安帝记忆里有些区别,也算是正常的。
庆安帝没有怀疑。
尤其,当他站在沐、9527、嬷嬷面前,看着她瞬间脸色大变,浑身乱颤,脱口而出,“万,万岁爷?您,您怎么会来找老奴?”
她认得庆安帝。
“朕为何来找你,你心里不清楚吗?”面对一个老嬷嬷,庆安帝也没有婉转的意思,相当简单直白,“当年,朕中药之事,朕和陆贵人通奸之事,母后都是知情的,对吗?”
“呃!”沐、9527、嬷嬷面色怔忡,眼神闪躲,摆出一副无比心虚的模样。
【可以,小9,演戏不错,来,给个侧脸,让他看到你慌乱颤抖的脸部肌肉!】时况转播的另一头,萧娆出声指点。
沐、9527、嬷嬷听话的转头,脸色惨白道:“万岁爷,那些,那些都是几十年前的往事了,您何必追究?太后娘娘她,她也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因为朕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吗?”庆安帝毫不留情地追问,“朕在出生时,就把朕和二废皇子换了!”
“朕是宸贵妃之子,对吧?”
面对一个死去的老嬷嬷,他不需要有任何顾忌。
“万,万岁爷,你知道了?”沐、9527、嬷嬷大惊,脱口而出。
“果然如此。”庆安帝一点都不惊讶,这件事,暗卫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他问这两句,不过是要个双重保险罢了。
他真正在乎的是另外一件事。
“你无需管朕是如何知晓了?朕既然找到了你,自然是把当年之事查得清清楚楚!”
“朕要追求一个答案。”
庆安帝深深吸了口气,苍老的脸上,居然挂出了一丝紧张,“当年,陆贵人未死,她乃死遁,你带着她逃了!”
“她逃走之时,怀有身孕!”
“那是朕的孩子,对吗?”
他郑重地问。
沐、9527、嬷嬷怔怔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庆安帝也没强迫,仅是沉着脸儿,给了她反应时间。
侍卫们更是‘只顾低头看鞋,绝不抬头看脸’,遵从着‘不该看的不看’原则,把自己当个木头桩子。
院子里的气氛,寂静而紧张。
只有沐、9527、嬷嬷急促的呼吸声响起,她装着忐忑模样,喃喃道:“万岁爷,老奴,老奴……”
【老奴闪亮登场!!】黑胖胖接话!
【胖胖,你不要闹了,好讨厌哦,影响人家情绪!】9527哼哼唧唧的,面上维持依然悲苦,【来吧,老皇帝,欣赏老奴华丽的演技,聆听老奴和大腿改编的‘精彩故事’吧!】⑦④尒説
【我们编了好几天呢!】
【你要仔细听!】
“万岁爷,既然,既然您都知道了,那,老奴也不敢瞒你!”沐、9527、嬷嬷长叹一声,“老奴已经这么大岁数了,那些秘密压在心里!”
“唉,我本以为会带进棺材,没想到……”
她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道:“万岁爷,您说的没错,当初陆贵人的确怀孕了,她生了一个男孩,就是您的儿子!”
“儿子?真是我的儿子?”庆安帝双眼通红,连‘朕’这个自称都不用了,震惊的直接自称‘我’,“孩子呢?那个孩子呢?”
“他在哪儿?”
“他在卫国公府!”沐、9527、嬷嬷说出了斩钉截铁的一句,“他就是卫国公世子闻之章!”
【哦,礼盒揭开啦!】黑胖胖尖叫。
萧娆也眯着眼睛,认真去看。
“卫国公世子?闻之章?”庆安帝怔住,喃喃自语道:“怎,怎么会是他?”
“为什么?”
他不敢相信。
陆贵人的孩子……他有过猜测,或许被放到育孤院,或许是早夭,最好的结果,也是被哪家哪户收养,但是……
为什么会是卫国公府?
一介孤子,怎么会成为国公世子?
“万岁爷,那是老奴做的一件亏心事,您,您且听老奴说……”沐、9527、嬷嬷叹息着,【我要开始编了!】
“事情是这样的……当年,您和陆贵人出事后,老奴挨了先帝爷一脚,本是该等死的,幸而,老奴昔日有几个朋友,给老奴带了药,许是命贱吧,老奴到也慢慢好起来了。”
“只是,后宫,老奴不能待了,干脆便借着朋友之变,诈死离宫,至于陆贵人,唉,老奴跟她也是缘份吧。”
“她……许是体质特殊,先帝爷赐的那壶毒酒,她喝了竟然没死,倒是从乱葬岗里爬了出来,无意跟老奴遇见,都是天涯沦落人,她却怀着孕!”
沐、9527、嬷嬷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庆安帝,幽幽叹道:“万岁爷,也许您深恨老奴,老奴也的确罪该万死,但是,终归,您是老奴伺候着长大的。”
“老奴这辈子无儿无子,亲手抚养照顾的孩子,也仅有您一个。”
“您的身体……当年那碗药,已经毁得差不多了,陆贵人虽是易孕之体,能怀上也是侥天之幸,老奴一时动了些怜惜之心,不想让您没个孩子~”
“只是那会儿,您被贬通州了,后宫都是宸贵妃把持着,她不知您的身份,恨您入骨,老奴,老奴终归是太后娘娘的奴才,也不能背叛她,无可奈何,只能带着陆贵人远走他乡!”
“老奴就是想给您留个后代,于是,便辗转来到边关,投进了卫国公府,就是可惜,那杯毒酒,终是坏了陆贵人的身体,她生孩子的时候难产了~”
“那时正遇上战乱,老奴和陆贵人被追到一处破屋,陆贵人七月早产,生下孩子后便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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