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杨志义比原身还要大两岁，两个加起来年过六十的中年人，弄出这副情态来，真是让人别扭。
尤其是萧娆，萧红凌今年都11了，再过几年，直接成亲，她瞬间就能升级成‘祖母’辈，在民国这个时间段，她已经是个‘半老的妇人’，然而，她的表态，依然像个娇憨的小姑娘，真的让人分外不适。
不过，幸好萧展扬把她养得娇贵，她被周围所有人哄着，根本没有烦心事，看起来格外天真和年轻，如此形态，倒也没显出违和来。
“妈，你，你是因为我爸长得好看，所以这样‘纵容’她？”
萧红凌双眼犀利的凝视着萧娆，她心里蓦然升起了一个念头。
有机会！！
好像有机会啊！
身为萧展扬精心培养的继承人，萧红凌从7岁开始，就是爷爷的小秘书，说真的，什么恶心事都见过？什么新奇事都听过？尤其，她是个女孩子，萧娆又那样恋爱脑，萧展扬自然是怕孙女也被男人骗了，所以……
海市里发生什么稀奇古怪，舞女和青帮首领的二、三事、大户人家爬灰、养小叔子、谁谁谁把妻子献给上司？哪哪哪出了祸淫岳母……
这些事，他都当教训学给孙女听过。
萧红凌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类痴情的人，是没了爱情，没了男人就不能活的，就像当初她妈，为了招赘她爹，不惜跟爷爷闹翻、绝食、作天作地。
她一直以为，她妈就是那种‘痴情女子’。
但……
因为脸？
脸好看所以喜欢，这算爱情吗？
萧红凌紧紧握了握拳，呼吸急促，眼睛带着不属于11岁小朋友的欣喜。
不！！
不！！！
脸好看跟爱情是两回事啊。
脸好看跟丈夫也不是对等的！！
容颜易老，海誓山盟也会崩塌，但，天底下长着好看脸的男人，多如牛毛。
“你和我爸，当初是怎么认识的啊？我听爷爷说，你们可相爱了，你非他不嫁的？”结果，真是单纯因为脸？
如果的话，那……
她可以！
世界上有好脸的，不止是杨志义一个人。
萧红凌不动声色的打探着。
萧娆含笑，眼里‘孺子可教’的神色一闪而逝，【你看，要不人家是传奇女商呢？多敏感，思想多开放！】
【我就给了她个话头，马上就领会精神了。】
【什么精神？原身是个恋爱脑？】9527拧巴着脸，【她不一直都是吗？】
【对啊，但，恋爱脑跟恋爱脑是不同的，那玩意儿也分种类，痴情如海的恋爱脑，人家抓准了就爱一个人，可颜狗牌的花心恋爱脑，人家的目标是‘星辰大海’，有脸、有颜、有腹肌的，都是‘好哥哥’~】
萧娆勾勾唇角，【本来，原身是第一种恋爱脑，而我，我要让她变成第二种~】
【那样，我就能顺利的蹬掉杨志义！】
9527眨了眨眼睛，稍微琢磨了两琢磨，恍然大悟，她坏笑着看萧红凌，【我明白了，娆姐，那……】
【我们蹬杨志义的速度，就得看小红凌上不上道~】
萧红凌明显很上道，她面上笑眯眯，心里‘妈妈的’地道：“妈，你跟我爱怎么认识的啊？”
“你这个孩子，怎么什么事都瞎打听呢？”萧娆面上一红，故意做出天真甜蜜，又有些怀念得意的模样，“什么非他不嫁？这是你一个小姑娘该说的话吗？”
她嗔羞地笑骂着，眉梢眼角，却带着仿佛童话里公主般的色彩，“我和你爸啊，我们是在戏园子里认识的！”
“他那会儿，是德喜班的台柱子，大武生~”
萧红凌：……
啊？？
她爹居然是个戏子？这真是没听说过，明明，外面风传他爹是从北边逃难来的啊！
“妈，爸是戏……咳咳，是武生，他不是孤儿吗？”
萧红凌忍下惊讶询问着。
“哦，是你爷爷嫌唱戏的是下九流，咱们家沾染上不好听，他哪里知道，我最最喜欢的啊，就是你爹在台上的模样了。”
“他那会儿是德喜班的台柱子，文武小生，他的赵云唱得极好，长板坡七进七出，威风的不行！”
“我当时还砸了金镯子，他请我到后台道谢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
她甜滋滋地笑着，眼里满是喜爱和怀念，“红凌，你都不知道，你爹那时候有多威风，多好戏，他穿着戏服，一转身，一跺脚，一舞枪，简直就是赵子龙重生！”
他太好看了！
所以，乖闺女，你听懂了没有？我看上的就是他的脸！
纯纯的见色起义！
萧娆暗示着。
萧红凌：……
听懂了！
她的目光呆呆的瞅着地板，脑海却飞速转动着，如果她妈就是喜欢好看的，就是想捧戏子，那，那是不是可以试一试呢？
萧红凌看向明叔。
明叔：……
默默点了点头。
不试白不试？
万一成功了呢？
萧红凌得到了鼓励，一把抱住萧娆的胳膊，完全忘了脸上被扇的红肿，也忽略了刚刚母女还吵的跟慌脚鸡似的。
她像每个不懂事，对母亲撒娇耍赖的小姑娘一样，把头靠在萧娆肩膀上，不依的扭着身子，“妈，你说起戏班子，我都好长时间没去看过戏了。”
“得有三、五年了吧，我都一直忙着学管理，要不，你陪我去玩玩吧。”
“行啊！”萧娆从善如流，她扮演着原身没心没肺，不把别人当回事的性子，同样无视着闺女脸上的红肿，她抱怨着道：“你爷爷那个人啊，就是太严厉了，你看看，好好的小姑娘，弄得嘴个尼姑似的，天天就是‘生意生意生意’的，有什么意思？”
“没事，明儿妈带你玩去。”
“好。”萧红凌一口应下。
萧娆兴致勃勃的，片刻，又蹙了蹙眉，“只是，咱们去哪儿呢？”
一旁，明叔挺了句嘴，“小姐，小小姐，老奴听说明辉大戏院，从天津那边请来了戏班子，叫四喜社，里面有个曲老板，唱文武小生唱得极好，最拿的就是杨家将，他唱杨宗保的，要不然，您们赏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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