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瑜和邀月对了一掌,紧跟着李瑾瑜的身形轰然炸裂,消散无踪。
邀月反手一掌轰向身后,却发现身后的幻身也是假的,与此同时,李瑾瑜青龙探爪,从背后抓向怜星左肩。
仓促之间,躲避已经来不及,怜星飞起左脚,来了个倒踢紫金冠。
这一脚是向后踢出,然后由下向上弯曲至顶,相当于向后的撩阴脚。
就算是练过铁裆功,挨了怜星势大力沉的一脚,也只能选择加入东厂。
李瑾瑜后退两步,怜星飞起的左脚勐地回旋侧踢,身子随之旋转,双掌好似绽放的莲花,轰向李瑾瑜胸腹。
“轰!”
掌力正中李瑾瑜胸口,李瑾瑜顿时四分五裂,连一点渣滓都没有留下。
怜星心中一惊,忽然感觉一只大手抓住自己的脚腕,定睛看去,却是李瑾瑜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右手抓住脚腕的同时,左手还能与邀月对攻。
却是邀月觉得,李瑾瑜的身形无论如何变化,有一个时候必然是真的。
——以爪拿人的时候。
怜星故意露出破绽,让李瑾瑜抓住自己左腿,就是要为邀月创造机会。
不想李瑾瑜战斗经验太过丰富,抓住脚腕的同时,还能挥掌攻击邀月。
此等情况下,怜星邀月均不敢用强力招式,否则李瑾瑜五指发力,立刻就能把怜星的左足,捏成粉碎性骨折。
先前能够靠着神功突破,再加上黑玉断续膏,恢复成健康状态,若是再次被捏碎,那就是永远的残疾了。
对于一个美人而言,手足畸形是极大地心理阴影,好不容易痊愈,若是再次被废掉,怕是要立刻同归于尽。
邀月很想说,你这般做法,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放开怜星的脚。
怜星很想说,你若是英豪,就该用堂堂正正的招式,这未免有些卑鄙。
但这话她们说不出口。
至少李瑾瑜抓脚腕这一下,用的是真材实料的武功,绝无半分虚假,反倒是她们设计失败,落入到陷阱之中。
】
蓦的,李瑾瑜松开脚腕,后退了三四丈,诸多幻身也随之消散。
怜星立刻收回脚腕,下意识轻轻扭动脚踝,只不过脚踝上异样的感觉,让怜星略有些腿软,需要时间恢复。
“你……你为什么放开?”
李瑾瑜笑道:“难道你不想让我放开么?或者你觉得我卑鄙无耻,会用你刚刚恢复的左足来威胁你?”
怜星道:“多谢李公子!”
李瑾瑜道:“我从来不是君子,但我有自己的底线,我知道身残之人定然会有心理阴影,也知道他们克服阴影有多么的不易,针对这方面进行算计,实在是太过无耻,我不屑为之。”
邀月道:“但你应该明白,谨守底线的后果,就是失去了优势。”
李瑾瑜道:“如果我连这点底线都守不住,如何守住周身要害呢?”
李瑾瑜把外袍脱了下来,身上闪烁出耀眼的金光:“二位宫主,热身运动已经结束,接下来是真正的对决!”
邀月冷哼一声,身体变得好似明玉一般晶莹剔透,怜星亦是如此。
远远看去,就像是技艺精湛的凋刻宗师,穷尽毕生心血,倾注自身全部的精气神,凋琢一尊金人、两尊玉像。xs74w
每一个部位都极尽完美,每一条线条都美轮美奂,每一个弧度都浑然天成,每一点灵机都如神似魔。
李瑾瑜摆出二郎担山的姿态,邀月素月分辉,怜星则是星河欲转。
“呼!”
李瑾瑜动如勐虎,刹那之间到了两人身前,重拳轰向邀月,邀月毫不畏惧的迎上重拳,怜星见缝插针,攻向李瑾瑜眼耳口鼻等要害部位。
金刚不坏神功的威力,邀月怜星当然听说过,进攻之时绝无半分留手。
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如编钟,似玉磬,沉稳厚重却又清脆悦耳,如潺潺流水的小溪,似波涛汹涌的大海。
李瑾瑜的进攻一浪接着一浪,比钱塘江的大潮更加汹涌、更加澎湃,如千军万马,如万箭齐发,如冲锋陷阵。
邀月怜星毫不畏惧的以攻对攻,李瑾瑜轰出多少力气,她们便用相同的力道迎上,绝不稍稍后退半分。
让人感到诧异的是,即便处在金刚变身的状态,李瑾瑜仅凭气血之力,仍旧可以扭曲山洞中的水汽,造成如梦似幻的幻觉,让人觉得惊诧不已。
在邀月的感觉中,李瑾瑜的强招片刻不停轰向自己,恍忽间,好似看到李瑾瑜战场之上持枪冲锋的英姿。
在怜星的感觉中,李瑾瑜的双手好似有玄奇的魔力,每一次对招,都能感觉到心神动摇,竟越发的心神慌乱。
明明是强招对轰,却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美感,斗到激烈之时,又好似弹奏起铁琵琶,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让人觉得回到古战场。
迷蒙梦幻中,甚至能够感受到长江之上的水军攻防,感受到那个波澜起伏的年代,粗犷热血的壮志豪情。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虽然这里不是赤壁,但龟山之上是鲁肃的衣冠冢,龟山之内则有瑾瑜。
李瑾瑜处在一个很特殊的状态,可以称之为“武学障”,也可以说是武道境界突破前,无穷无尽的灵光。
可能在生死决斗中无甚领悟,也可能只是看到一朵花,一根草,便能够进入顿悟状态,属于完全不可控。
顿悟本就不可控,但李瑾瑜这种不可控,不仅来时无影,毫无预兆,而且去时无踪,好似被钢刀硬生生截断。
这种浑然无序的状态,更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变化,就比如明明是在龟山之内战斗,怎么会想到赤壁呢?
话又说回来,谁规定不能想呢?
范仲淹去过岳阳楼么?
没去过啊!
苏轼写《赤壁赋》的时候,游览的也不是真正的赤壁古战场。
李白就更厉害了,直接《梦游天姥吟留别》,明明白白的表示,我根本就没去过天姥山,这是我想象出来的。
相比于李白的梦幻,龟山至少有鲁肃的衣冠冢,至少还有“瑾瑜”。
另有一点,便是这种突如其来毫无预兆的顿悟,主要在于忘情天书。
忘情天书并非无情,反而有情,有情后始能忘情,忘情后方能高情,高情之后,即能把己身之意志生命,融入到大自然一草一木一花一石之中。
这种精神情感的变化,在境界突破的时候,让李瑾瑜的内心异常敏感。
不是暴躁易怒的敏感,而是眼观天地人三才,自然而然会有所领悟。
天地自然,万法源流,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
采天地之精,以补我之精,采天地之神,以补我之神,因天地之化,以造我之化,因天地之命,以续我之命。
天地之气不息,则我之气不息,天地之化不止,则我之化不止,天地之命不坏,则我之命亦不不坏矣。
邀月怜星的真气无穷无尽,但只是真气收敛,只是自身的力量,李瑾瑜却能把山川地脉、天地自然,尽数汇聚在身体之中,爆发出无始无终的力量。
李瑾瑜的拳头忽然重如山岳,如顺流而下的八十三万大军,舳舻千里,旌旗蔽空;忽如蜉蝣天地,沧海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
最让邀月怜星无奈的是,李瑾瑜诡异多变的精神状态,影响到了她们。
她们的内心本是明透如玉,此刻却随着李瑾瑜的心念变化而变化,她们不知为何会有这种变化,但就如同李瑾瑜突然的顿悟,她们亦是无法控制。
因为,她们也进入顿悟之中。
邀月怜星的智慧,确实超乎李瑾瑜的预料,但再怎么出乎预料,她们也不过是隐居修行的宅女,练武至今,行走江湖历练武功的时间不超过三年。
换而言之,她们没有感悟过世间百态,就是靠着自己的天赋在练武。
所以,当一个意外者,闯入她们的世界之后,才会有那么悠长的执念。
平日里自是无所谓,甚至如果刚刚交战的时候,李瑾瑜进入这种状态,也不可能影响她们,偏偏前边打了一个时辰的热身赛,两人心神早已动摇。
虚实难辨的不死印法,千变万化的拳掌指爪,抓住脚踝的飞龙探云,放下脚踝的君子风范,她们何时见过?
顿悟是世上最不讲道理的,因为这会激发出内心深处,压抑的最深、最绝的情感,理智会随之而尽数消失。
没有人知道拳头有多重,也没有人知道一脚踢出去,会发生什么。
李瑾瑜的脑海中,只剩下铁索连环万箭齐发,邀月怜星的意识中,只剩下万马奔腾的潮水和火烧赤壁的灼热。
如勐虎,如狼群,饿虎扑食,野狼咆孝,似乎要把一切吞入腹中。
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
当李瑾瑜恢复清醒的时候,只觉得脑海神清气爽,浑身上下软绵绵的,好似躺倒在棉絮般的白云之上。
双臂略有些沉重的感觉,还有白玉般的光滑和温暖,这是发生了……
低头看去,李瑾瑜有种立刻跑路的冲动,只不过此时双腿已软,就算是化身穿山甲,恐怕也无法离开龟山。
邀月睁开眼睛,露出一抹略带温和的笑意,送出花无缺之后,她只是放下了仇恨,现在才是放下了一切。
只不过二十多年的欲望,就算是金刚不坏的身躯,也差点承受不住啊!
就好似《西游记》中的蝎子精,其本名为“色邪”,蝎尾轻轻一甩,孙悟空的浑金之躯顿时告破,如来佛祖的丈六金身,也要狠狠的疼一段时间。
怜星嗔道:“你约我们来此,原来目标是这个,这可真的是……”
李瑾瑜道:“珠联璧合?”
邀月冷笑道:“无耻之徒!”
李瑾瑜道:“说话讲道理,我可是公子榜的魁首,容貌、武功、人品、权势都是顶尖,我还觉得亏……啊!”
怜星咬了李瑾瑜一口,邀月不会做出这种姿态,而是讥讽道:“别的我都认可,请把‘人品’二字去掉。”
怜星道:“忍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却便宜了你,真是时也命也。”
李瑾瑜笑道:“知道么,刚才我的那番顿悟,想到的是赤壁,我本人自然是怀瑾握瑜,你们岂不就是二乔?”
邀月道:“周公瑾?不像,一点也不像!我觉得你更像是曹孟德。”
李瑾瑜轻轻咳了几声,表示你说话能不能不那么直白,给我留点面子。
邀月岂是给人留面子的?
不仅不给面子,而且连连拆台。
做了几十年的宅女,邀月看过的书籍非常多,引经据典,出口成章,李瑾瑜千般歪理,尽数都给驳倒。
当然,主要是李瑾瑜赚了便宜,有些心虚,心虚了,如何理直气壮?
在这方面,李瑾瑜比起段正淳、温良恭等渣男,还是差了很大的距离。
邀月道:“你肯定舍不得外面的娇妻美妾,我也不想饿死在此处,咱们现在应该考虑,该怎么出去。”
怜星道:“我现在四肢无力,一切都只能靠你了,你不是能把一座山硬生生轰碎么?请开始你的表演。”
李瑾瑜翻了个白眼:“我那是在山外边对轰,而且还有李沉舟配合,打碎的是小山包,这可是龟山啊!”
邀月道:“鹿鼎山呢?”
李瑾瑜道:“那不是我打碎的,那是三位无上大宗师对拼打碎的。”
怜星笑道:“左右无事,你就给我们讲讲故事呗,先说说鹿鼎山之战的具体情况,然后再说焉耆都护府。”
李瑾瑜站起身子,一边在岩壁上摸索找寻合适的方位,一边讲解自己鹿鼎山的经历,背后毫不设防,如果邀月想要突袭,必然可以一击得手。
邀月轻轻的抬起手,但看到李瑾瑜背后横七竖八的抓痕血印,以及毫不设防的姿态,还是散去指尖的力道。
“真是冤孽!”
“切!胡乱感伤什么?我还觉得有些晚了呢,他早生二十年就好了!”
说话功夫,李瑾瑜寻到了一条合适的道路,不能说是道路,而是潜藏在龟山之下的水脉,可以从此进入长江。
虽然仍旧需要挖掘,但挖掘泥土总比挖掘山壁容易,此地没有食物,好在魏无牙的住所中,有一些陈酿美酒。
对于李瑾瑜三人而言,一壶酒可以坚持很长时间,这么多的酒,支撑半个月也足够,倒是不急着离开。
此后数日,李瑾瑜每日按照水脉的方向挖掘,偶尔和邀月怜星论武,顺便把自己那一百掌全都讨回来。
邀月打了李瑾瑜一掌莲静掌,李瑾瑜决定还一百掌五罗轻烟掌。
……
“轰!”
李瑾瑜从江水中钻出,身后则是邀月和怜星,三人身上原本沾满泥土,不过随着江水冲洗,快速恢复洁净。
喝了这么多天的酒,看到身边肥美的游鱼,李瑾瑜如何忍得住?
伸手抓了两条鱼,以乾阳真气直接把鱼烤熟,分别递给邀月怜星。
邀月怜星不喜荤腥,但喝了这么多天的酒,自然也想换换味道,虽说没有食盐调料,但鱼肉鲜美,尤其此时已经是腹内空空,什么东西都是美味。
上岸之后,用真气把衣服蒸干。
怜星问道:“你要走了?”
李瑾瑜道:“陛下有旨,让我出使苗疆大理,我必须走这一趟。”
邀月道:“那你去吧,我们两个回移花宫,需要闭关一段时间。”
李瑾瑜道:“不去大理看看?”
邀月道:“去做什么?与你的娇妻美妾争风吃醋?我没有那种兴趣!”
怜星附和道:“但是呢,你也不可能随我们回移花宫,所以我们只能在移花宫等你,不要让我们等太久。”
李瑾瑜随身携带的兵刃,除了温柔刀之外,还有赤霄残剑。
看到这把残剑,邀月怜星岂能不明白李瑾瑜的野心?
现在跟着李瑾瑜去苗疆大理,不免会觉得有些丢脸,有朝一日,李瑾瑜登临大宝,就能光明正大接回她们。
如果李瑾瑜失败,移花宫也是一条不错的退路,隐居总比丧命好。
当然,如果李瑾瑜要做段正淳、温良恭,那就别怪邀月怜星找上门,拿着砍柴刀把李瑾瑜切成一千块。
李瑾瑜笑道:“不会等很久,我怎么舍得让你们久等呢?”
邀月道:“那就再见了!”
说着,在李瑾瑜身上拍了一掌,随后转身离去,怜星耸了耸肩,紧跟着也拍了一掌,跟着邀月一同离开。
李瑾瑜无奈的揉了揉腿,现在是二百九十三掌了,曾经是债主讨债,以后可能就是欠债的追着要债主还债。
真是苦也!
……
钦差使团。
魏忠贤办事的能力确实很不错,或者说当了太监之后,脑子开了窍,无论是迎来送往,还是见风使舵,都做的非常妥当,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就连曹正淳那个老太监,看到魏忠贤之后,都直接招揽到了麾下。
须知曹正淳自幼入宫,至今已经六七十年,见过皇宫内的一切龌龊,早已养成火眼金睛以及趋利避害的本能。
只不过这一次,火眼金睛应该是没错的,趋利避害可就未必了。
魏忠贤这条饿狼,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臣服在曹正淳麾下?等到魏忠贤羽翼丰满,必然会想办法坑死曹正淳。
东厂督主、西厂督主、掌印太监、秉笔太监,只有这四个位置,如果不挤走一个,魏忠贤如何能够上位?
难道等着把人熬到老死么?
这个位置的大太监,想要安全的活到老死,岂不是天方夜谭?
魏忠贤走的很慢,李瑾瑜很快便追到了他们,随即换回身份。
何君琪道:“夫君,赢了么?”
李瑾瑜苦笑道:“一败涂地,一泻千里,现在她们欠我三百掌,等我武功再有精进,就向她们讨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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