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雪的眼泪不自觉地落了下来，她搂着刘彩华轻拍。
“爸不会有事的，海城最好的外科大夫都在里面，不会有事的。”
明明知道这些话对此时的情绪起不到任何的安抚作用，她还是只能一遍遍的重复着。
直到刘彩华的情绪渐渐缓和，她才低声说。
“妈，你现在一身都是血，去换一件衣服。”
“不要，我在这里等他。”
“手术至少还需要两个小时，你在这里干等着也于事无补，去换身衣服，自己也舒服点。”
刘彩华抽噎的看着白夜雪却没有说话，白夜雪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拿出纸巾细细地擦拭了刘彩华手指上和脸上的血迹。
最后还是顾元白开口：“卓奕然的办公室在三楼，你带她去那里换一下。”
白夜雪点点头：“就在楼下，我们去换了衣服，再上来。”
“我……”
“说不定换了衣服，手术就做完了，你也不想让爸爸看到你一身是血的样子吧？”
“对对对，我得换身干净的衣服。”
顾元白给了之前送刘彩华他们来医院的人一个眼神，让他跟了上去。
目送他们上电梯之后，顾元白走到窗边，齐雨站着的地方。
齐雨手指上夹着烟，在空气里散发着袅袅的烟雾：“我想着只是送人去车站，不会出什么事情，就没有跟着去。”
顾元白问齐雨要了烟，给自己点了一根，重重地吐出烟圈之后，声音了带着喑哑的杀意。
“人抓到了没？”⑦④尒説
“小喽啰，收了钱，没有见过主谋。”
“查，继续查，我一定要将这个人找到！”
“你爸的秘书，之前和道上的人见过面，而那个人和小喽啰关系匪浅。”
“你认为是老头子做的？”
齐雨眯了眯眼睛，摇摇头：“你爸是什么人？要拆散你和白夜雪，办法多的是，杀人是最愚蠢的方式。”
“何况他要是想动手，怎么会用三刀都要不了人命的人？”
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如果顾楷瑞真的安排人对白大强和刘彩华下手，那么他就真的失去了顾元白，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纵横商场的大人物，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
顾元白下颌绷得极紧：“那他的秘书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不重要，只要白夜雪发现这一点，她很难不认定这件事是你爸爸做的。”
“即使她不是他们抚养长大的，却真的是斩断了她和你继续在一起的可能性。”
说到最后，齐雨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无奈叹息：“没有人能心无芥蒂的和杀父仇人的儿子在一起。”
……
奇迹是影视剧里的情节，生活里只有现实。
卓奕然走出来对着顾元白轻轻摇头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了结果。
刘彩华却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白大壮的主刀大夫。
“抱歉，我们尽力了，人没有救回来。”
刘彩华眨了眨眼睛，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她茫然地看向卓奕然：“医生，我丈夫是白大强，之前算过命说是会长命百岁的，你说错了吧？”
“抱歉，节哀。”
“你说错了！”
刘彩华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眼神也变得凶狠：“我说你说错了，你听不懂吗！”
白夜雪伸手抱住刘彩华：“妈，你冷静点，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他说你爸爸死了，他死了，我怎么办？”
刘彩华撕扯着白夜雪的衣服大叫了几声，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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