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很是丰盛，两个人吃绰绰有余。
只是整个过程很是安静，除了偶尔汤匙碰到碗的声音，再没有其他的动静。
一顿饭，吃得多少有些压抑。
她将最后一口米饭送入口中之后，打破了沉默。
“顾元白，我们聊聊吧。”
顾元白静静地看着她的脸，没有任何的脂粉，素白洁净：“好。”
他的声音很是低沉：“你父亲的死，和我有莫大的关系。”
“你怨我怪我恨我，都是应该的，你可以将你所有不满的情绪都发泄在我身上。”
“但是，分手，我不同意。”
她看着他那张俊美的脸，低低的笑了。
“你说对不起我，却对我提出要求。”
“顾元白，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
他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眸底的黯然更加明显：“所以，你是真的要和我分手？”
“不然呢？你给我一个不分手的理由。”
“我爱你。”
任何时候，听到喜欢的人说这三个字，心头都会蔓延起难以言喻的悸动。
白夜雪只是个普通女人，自然也不会例外。
可是现在的情况就是最大的例外。
她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想望进他的内心深处，最后响起的却只是她有些疲惫的声音。
“如果你是在上周这样说，我一定会欣喜若狂，甚至有可能拉着你立即去民政局闪婚。”
“顾元白，不要为了留下我而留下我。”
“其实认真想一想，我们分开，百利而无一害。”
“你可以选择对你的事业更有益的妻子，我也可以选择和我一日三餐的丈夫。”
她的语调很淡，甚至带着几分云淡风轻的味道。
但是细看她的手，就会发现她的指尖在轻微的颤抖。
喜欢上顾元白这样的男人，太容易了。
何况像他们这般几乎是朝夕相处，而他还数次为她出头。
即使是单纯的感动，都足以让感性的人以身相许了。
只是现实太过残酷，她不知道继续留在他身边会发生什么，而她又有多少还能失去。
顾元白盯着她的脸：“百利？离开我，你在海城将举步维艰，怕是给你妈妈治疗都会成为问题。”
半年前，她或许会对这句话嗤之以鼻。
经过了白悦薇这件事之后，她知道这不是威胁。
盯上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之前有白家的呵护，后来是顾元白的庇护，才能让她安然无恙。
一旦她和他分开，不知道会有多少恶狗像是看到鲜肉一般，扑到她身上撕咬。
白夜雪低下头：“不分手也可以，我想搬回我的公寓。”
“不行。”
“顾元白，你是不是太霸道了？”
她有点激动的抬起头看向他，眼睛里似乎隐隐蓄上了眼泪：“我的爸爸，因为我的爱情死了。”
“我的妈妈，因为我的爱情疯了。”
“你让我这个女儿，怎么每天面对你，你让我情何以堪！”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在嘶吼。
她明白，这件事不怪顾元白，所以她的内心更加地压抑，也更加的痛苦。
白夜雪甚至后悔，她当时为什么不死在海里，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顾元白看着她，轻声说：“我明天搬出去。”
“这里是顾家。”
“所以你要让那些人称心如愿？”
他换了一种思路：“他们为了逼你离开，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你离开之后，他们不会做出更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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