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猛地挥出手中的匕首,刺向老乞丐,速度极快,令人措手不及。
匕首带出劲风,吹得老乞丐的头发微微摆动,老乞丐微笑,伸手夹住了赵武的匕首,而后,往前一送……
赵武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老乞丐手掌翻过,轻松夺来了匕首,在空中耍了个漂亮的刀花,而后直逼赵武的喉咙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赵武猛地一侧身。
“嘶——”匕首划破他的衣衫,割裂了皮肉。
鲜血汩汩涌现,赵武的脸色瞬间惨白了下来。
“啊!”他低吼,强压住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双手握拳,朝老乞丐打去。
老乞丐双膝弯曲,仰头躲过,甚至在躲赵武双拳的时候,竟然一只脚站立,而后整个人以这只脚为中心,画了个完美的圆圈。
“砰——”另一脚狠狠地扫荡而出,击向赵武。
赵武根本躲避不及,整个人摔倒在地。
“前辈……请饶恕我的主子!”赵武艰难地抬起头来,苦涩地唤道。
“小子,今日,叶成注定要丢掉他的一只胳膊!”老乞丐怒道,再次扬起手来,狠狠地劈下。
赵武闭上双眸,等待死亡。
可是,片刻过去,老乞丐并未出手。
赵武睁开眼睛,诧异地发现老乞丐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他怔怔地站起身来,看着老乞丐。
“你忠心护主,我不想杀你,但是,我徒儿的承诺,我不能不完成!”说罢,老乞丐两指点在赵武的胸前,赵武愣了愣,竟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了。
“别怕,穴道在一盏茶的时间后,便会自己解开。”老乞丐走向叶成,头也不回地说着。
看着自己面前的叶成,老乞丐忽然露出了一丝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微笑:“小子,是你自己动手,还是老叫花子我来帮你呀?”
叶成咽了口唾沫,浑身颤抖着,眼眶发红:“前……前辈……就不能再商量商量吗?”
老乞丐嘴角噙着笑容,慢悠悠地踱步到叶成面前,蹲下身来,手捏起了叶成的下巴,凑近叶成耳畔,轻声说着,语调轻柔,如沐春风:“小子,你自己动手的话,可能还会好一些,老叫花子我动手的话,可能会很痛哟。”
然而,这温柔之下,却藏匿着嗜骨的危险。
“小子,你觉得你配不配拥有我家宝贝徒儿?”老乞丐继续问道。
叶成哆嗦着唇,道:“不、不配。”
老乞丐闻言,眼底泛过浓郁的煞气,他冷笑出声,“既然你知道,那为何还要觊觎她呢?所以呀,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说完,他猛地出手,抓住了叶成的肩膀,狠狠地将其提起来。
随后,一只手按在了叶成左臂上。
“等一下!”叶成忽然大喊道。
“你又想干什么?”老乞丐不耐烦地瞥了眼叶成,道。
“前辈,晚辈愿意自己来!对,我自己动手!”叶成大叫着,生怕老乞丐直接将他的胳膊取下。
老乞丐点点头,将叶成扔在一边:“如此便好,自己动手吧!”
叶成咬着牙,捡起地上的匕首:“前辈,今日之辱,我叶成来日必将数倍奉还!倘若以后有机会再次见到沈烁和拓跋灵,我必将他们大卸八块!”
“呵呵……”老乞丐笑了,“好,记住你今日的誓言,否则,我定不放过你!”
叶成忍着疼痛,拿起匕首。
他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而后举起了匕首,朝着自己的手臂砍去。
“噗嗤——”一声响起。
血液四溅……
“嗷呜……”他痛呼一声。
“怎么?这才刚刚开始,就受不了了?”老乞丐讥讽地笑了。
叶成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老乞丐,道:“哼!不用你教!”
叶成绝望地闭上眼睛,颤抖着双唇,良久才缓缓张口:“男子汉大丈夫,不就一条手臂吗?我切!”
话毕,他右手握拳,朝向自己的左臂,一拳打出,骨裂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紧接着,叶成一把抽出插在左臂上的匕首,朝自己的左手划了一刀。
“噗嗤——”
伴随着一声响,他的左臂,被他活生生卸了下来。
鲜血流淌了一地。
叶成踢了踢地上的左臂,深吸着气:“左臂拿去!”
“徒儿,扶好沈烁,我们走!”老乞丐拍了拍手。
等到三人钻入树林,忽然间,一个小石子打在了赵武的胸前,赵武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也顾不得别的,冲到叶成面前:“殿下……殿下,你……”
叶成额头上的汗滴如水,牙齿咬得蹦响:“赵武,将本王的左臂带着,本王认识一位神医,区区断臂,接好不是问题!”
“可是……”赵武欲言又止。
“没什么好可是的!”叶成咬牙,“走!!”
赵武叹息一声,终究是俯下身,抱起了那条左臂。
………………
夜色渐深。
三人落脚在一个破庙之中。
“我说沈小子,你废他一臂又有何用,江湖上的郎中厉害得紧,接骨疗伤,对那些人来说,小事一桩。”老乞丐坐在火堆旁边,烤着野鸡。
“没办法呀!”沈烁躺在干草堆上:“叶成还不能死,云国,不能同仇敌忾,只要叶成还在,在云国,就翻不了天!乱点好啊!对我们北域,要好很多!”
“那我就不懂了,叶才为何不杀叶成呢?”拓跋灵插了一句。
“傻呀,你。”沈烁伸手刮了一下拓跋灵的鼻子:“叶才,名义上还是云国的王爷,自然不成手足相残,若他真的杀了叶成,那些王公大臣、那些云国百姓,都会唾骂他叶才手足相残,他那个位子,就坐不稳咯!那云国还会更乱,可惜,我们不能在云京动手,否则,这云国,早就乱成一团了。”
“可是,那叶成分明是想杀叶才,为何没被唾骂呢?”拓跋灵更不解了。
“我的傻徒儿,叶成又没杀得了叶才,若他真的杀了叶才,他的下场,就会跟沈小子说的一样。”老乞丐抢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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