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下去，以后这里就叫老歪脖子树室，”颜子龙道，“我看你对那些玩意儿一副怂样，以后别怕了，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
白衣男木讷地说：“这……”
“你就想想，它也是鬼，要是把你杀了，你也变成鬼。设定上如果鬼比人强，他相当于给你加了个buff。完事儿你俩大眼瞪小眼不尴尬吗？”
“但我只是个普通人。”白衣男说。
“我也是啊，”颜子龙诚恳地说，“我一没有过人的智慧，二没有让人抢着当我小弟的霸气，三没有让女性倒贴的魅力。”
他寂寞地叹了口气：“我通关只能用火力碾压过去，这很无聊的。”
白衣男：“……”
“骗你的，什么无聊，我爽得要死，”颜子龙快乐地说，“还推理，推个毛线球。什么年代了还带着脑子看小说，直接把谜底端上来他不香吗？分分钟还被人说你逻辑有漏洞，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狗看了都摇头。”
他哈哈大笑，不料这时还真听到了狗叫声。
“哪来的狗叫？”颜子龙奇道，“医院里还养狗？你这是精神病院还是兽医院？难道狗也有精神病？”
“代号fa0+，实体外型为牛头梗犬，实际拥有低于普通人类的思考能力。擅长将别人的内容以自己的方式重新表达，其大部分时候语言含有在各种文化中都明显可见的恶意。难以被处决，一切针对其本身的处决都将使附近的随机一活体生物再次变化为fa0+的另一个分身。尽管如此，定期处决仍然需要被执行，否则其仍将影响其他活物，使之成为自己的复制体。”
“牛头人+梗+洗稿是吧，”颜子龙笑了笑，“不要以为把代号数字从十进制转到十六进制就能消解对这玩意的恶意，没个十年甚至九年吧龄说不出这么抽象的话。”
两人说着话的时候，该狗已经冲到面前。
“哈批玩意说谁呢？”狗大声吼道。
“谁在狗叫，你听到吗？”颜子龙问白衣男。
白衣男：“……”
“怎么不来一泥头车创死你。”狗表示道。
很难想象其生理结构是怎么让它说出这么流利的人类语言，总之那张狗嘴里不断吐露着芬芳之语，让人深深怀疑其有生之年究竟有没有哪怕一次尝试过口腔护理。
“话真多啊，”颜子龙道，“系统，开个语音宝，下载带带大师兄语音包，让他看看什么叫此世全部之恶。”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该狗与他掏出的狗高强度对线了约一个小时，中间硬是没有哪个词重复。
“大概语言就是在互相攻击的时候才最具有创造力。”颜子龙表示。
白衣男眼神都是蒙圈的，显然这些语句他并听不懂，只是隐约感觉狗正在试图把对话拉入狗的体系中并加以攻击，中间还掺杂着一些“天下火书宁有种乎”“融梗怎么了”之类的私货。
颜子龙问他：“你刚刚说这玩意死后灵魂会夺舍别的活物是吧？”
“不是。”白衣男说。
“那是？”
“是它死之后，旁边的某一活体会变成它的样子，使其不死。”
“原来如此，那区别还真是挺大的，”颜子龙道，“系统，这玩意好像是很难杀对吧。”
“是的宿主，”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的系统回复道，“抄袭狗是杀不尽的。”
“或许吧，”颜子龙笑了笑，“你先标一下血条。”
他一声令下，狗头上顿时显出血条来。不，那已经不是狗头了，是狗以外的整个视界，已经被重重叠叠的血条占满。hTTps://WWw.xs74w.com
就算戴着灭霸戒指打响指，也要把手指扳断才有机会让它缩减的水平。
“不愧是你，真坚强呢。”颜子龙称赞道。
然后，他向系统要了两件东西。
一件是可以从因果律层面赋予对方“死亡”概念的直死之魔眼。
此物出现之时，颜子龙中的一切顿时充满了黑色的裂纹。
另一件是具有“只要掷出就必会命中”，与“只要命中便必会贯穿”这两条固有属性的武器，神枪昆古尼尔（gungnir，又译冈格尼尔）。
枪很大，很粗，枪头很硬，让人很满意。
颜子龙掂着那枪，将之横转过来，看起来就是在空气中挽了个枪花。
白衣男思考了一下，感觉这时候或许应该加以赞赏。
于是他说：“老板，好枪法。”
下一秒，枪尖轨迹划过他的身前。
白衣男：“……”
但那倒不算颜子龙的本意。他甚至都不是在刻意地挽枪花。
此刻在他的眼中，那些层层叠叠、其厚无比的血条，正在沿着“直死之魔眼”画出的黑色裂纹被昆古尼尔撕裂、切断。
血条太长是吗？
把你血条都削喽！
随着钢枪斩断血条，狗明显反应过来正在有人发动攻击。
“你妈【哔——】你又比我好多少？你很有树脂？你用的文字还是别人创造的，你没抄过吗？有本事你自创文字体系？”狗大叫起来。
“啊对对对。”颜子龙道，继续无聊地砍血条，看它们在他脑子里如削冰切玉般断裂，砸到地上，化为一地渣渣。
狗冲上来想咬他，被他一脚踹飞。
又上来，又被踹飞。
如是三次之后，颜子龙终于没有再伸出脚。
此刻取而代之的，是昆古尼尔的枪刃。
“杀不尽是吧，那就从概念上删除。”颜子龙笑了笑。
“其他位面的东西我管不着，但既然这里现在是我的医院，这个故事仍然是我所统率的战场，那么至少……在我的世界里——”
他双手握枪，高高举至头顶，向着那狗掷出。
“——你给爷爬。不是让你滚，是让你爬！”
此招一出，便是无限寂灭。
原本需要用直死魔眼才能看到的黑色裂缝，物理性地闪烁在了空气之中，慢慢地消失。
而狗已不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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