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随着这片空间一块被撕裂开。
司空穹的胳膊眼下就是这样的情况，那道裂缝，连同着空间一起，将他的胳膊齐根撕裂开来。
空间当然是可以复原的，可是他的胳膊可以么？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司空穹立时发出了惨叫声，一只手捂着肩膀身子都佝偻了下去，浑身是一片颤抖不已。
而叶辰，依旧老神在在待在原地。
应该说，这个叫做司空穹的年轻人，的确算是有两把刷子的。
但是他的这点微末的优势，在叶辰的面前压根就是不值一提的。
当虚空之心都已经开启，这场战斗就已经没有任何的悬念了。
空气中的温度开始降低，寒意悄然朝着四周扩散出去。
地面上，一层厚重的冰霜凝结出来，如同水漫金山一般迅速蔓延。
对面的司空穹忽然间抬起头来，叶辰惊讶地发觉，司空穹的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
“你以为你赢定了？”
叶辰从始至终连都都没有动一下，此刻也依旧是神情淡然，如同陈述一个事实一般，“不然呢？”
“该死！”司空穹一声低吼，下一瞬忽然间猛地踏步再度朝着叶辰冲撞而来。
一时间，再度有龙形虚影升腾而起，不过，不再是一道，而是三道！
叶辰见状不禁微微皱眉。
“有些时候，数量，没有任何意义。”
话音落下之余，结满了冰霜的地面上，陡然向上爆射出了无数的冰锥疯狂地冲天而起。
不过转眼，叶辰所在的这片战场，已然化作了一片狰狞的寒冰森林！
而司空穹在这些寒冰之中疯狂冲撞，一开始还能撞碎大片的寒冰，不过很快就被淹没在了无穷的包围之中，被坚硬的冰锥直接刺破了身体。
奥义级别的寒冷，可不是谁都能受得住的。
直到几个呼吸过去，叶辰感觉到了司空穹气息的萎靡，叶辰心念一动，周围的寒冰立时开始了消散。
而远处，司空穹的身体也渐渐掉落在了地上，露出完整的身形来。
一片血泊，被冻成了冰的血泊！
叶辰不急不缓地散步过去，到了司空穹的身侧，慢慢蹲下身体。
“其实，我一般是不会选择杀人诛心的，因为我觉得麻烦，我没有必要做出这样的选择。”
“可是……你居然在我面前装杯？”
“呵……”
叶辰低声一笑，不得不说满是嘲弄的意味，转而站起身来看向了两侧。
地面上，司空穹的脸上满是冰霜，嘴唇都已经苍白，眼睛半睁着好似已经没了意识一般。
可是司空穹嘴里忽然涌出了大量的血迹！
……
顾红怜那边的战斗似乎激烈了一些。
得出这个结论的依据是，叶辰看到那边墨色刀芒闪过的频率很高，能看得出来顾红怜正在飞快地挥刀。
以她的实力，做到这样的地步，看得出来对手很强。
不过既然是在挥刀，那叶辰就没有任何的担忧了，叶辰可是清楚，这位顾红怜的身上绝对有着底牌存在。
那天的体质，兴许都只不过是她的底牌之一。
而无悔小和尚，他的长枪已经六把全出，身上还笼罩了一层金钟罩一般的光罩伫立在地面上。
看得出来，小和尚双手合十，衣衫纷飞起舞，金光肃穆里，一身气势已经到了颇为高亢的地步。
叶辰心下有些叹息。
不论战斗的结果是什么，从理论上来说，他都帮不了他们什么。
万一……
没有万一。
顾红怜在几分钟后结束了战斗，叶辰也数不清她到底挥出了多少刀。
反正即便是到了最后，顾红怜出手的场面，依旧是挥刀，再挥刀。
而无悔小和尚只比她慢了两分钟。
隔着战斗场地的光幕，叶辰三人对视了一眼，随机脸上都露出了不约而同的笑容。
第二场，安然无恙。
熟悉的提示音结束后，三人再度回到了那个小客栈，叶辰心下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顾红怜见状也是神情一松，瞧着桌上还没喝完的饮料，拿起来也喝了一口坐下。
无悔小和尚则是放下了双手合十的手，“两位施主，不出意外，明晚就是最后一场战斗了，过了明晚，就可以确定我们可以活下来。”
叶辰抬眼，“希望你们都没有意外，合作愉快。”
顾红怜则是开口，“今天的对手比昨天强了很多，毫无疑问明天会是一场硬仗，二位，都做好心理准备吧。”
无悔小和尚深以为然，“二位施主，小僧就不多待了，回去调整状态，准备应对明晚。”
三人很快便散了。
叶辰瞧着窗外，天还没有亮，不过月亮，已经没有血色了。
叶辰看了许久，随后也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睡觉，感悟奥义，待到第二天的傍晚，叶辰从房间走出，一路上了这客栈的顶楼。
房檐上，叶辰慵懒坐下，手里拎着一听可乐，瞧着远方的黄昏出神。
晚霞，总是极美的。
美到梦幻，同时又带着一种莫名的惨烈，如同英雄迟暮，垂垂老矣。
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不用回头，叶辰也知道，是顾红怜来了。
顾红怜就在叶辰身后站定，房顶上有细微的风拂过，吹起顾红怜肩膀上的发丝，当然也有叶辰的。
顾红怜低头看着叶辰的背影，“在想什么？”
叶辰微微摇头。
他其实什么也没想。
只觉得这样的氛围不错，好像战后的安宁，又想暴风雨前的宁静。
顾红怜沉默片刻，忽然开口，“你说，万一我们之中有人战败了怎么办？”
叶辰无所谓地一笑，“能怎么办，一死呗！”
顾红怜也笑了，“事实是这样的事实，可是，你不怕死么？”
叶辰的回答几乎没什么犹豫，“怕，当然怕，面对死亡，没有人会不恐惧。”
哪怕，他叶辰即便是死了，也依旧会在凡界的分身上复活。
可即便是这样，叶辰也依旧不想领略一次死亡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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