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告诉朕，朕……朕会恨你，朕恨你。”
顾珠又低头看头钗，轻轻点头道：“若能恨，那就恨吧，最起码你现在知道了，不是太后的原因，也不是外力因素导致你我不能成为夫妻，而是我……不愿意了。”
“皇上，珍惜眼前人，护好你和姜皇后的嫡皇子，我要说的话就这些了。”顾珠说完，向燕帝行了一礼，欲转身离开时，燕帝起身叫住了她：“顾珠。”
顾珠停下脚步，回头问道：“皇上还有何事？”
“你当初可以直接跟朕说，说你不愿意，不用这样伤害自己。”
顾珠婉尔一笑。
事情都过去了，对她来说，现在就是最好的。
面对顾珠这样的笑，燕帝除了无力，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顾珠回身，迈出了大厅，看向站在院子对面的男人，她快步走向萧容安，伸手握住了萧容安的手掌。
萧容安也牵紧了她的手，把她揽入怀里。
燕帝离开了平南王府。
天一亮，圣旨便送到了萧家。
萧家被夺爵，夺去兵权，贬为庶民，没收燕京所有产业，流放岭南，即日离开燕京。
推倒萧家这扇墙的百官，暗地里欢呼着。
唯有顾家的人，打击深重。
章氏得知此事时，已经晕了一回，好不容易才振作起来，赶往萧家给两个女儿送行。
满庭妇人，脱下锦衣玉饰，穿着平民布衣站在庭院。
章氏看到顾珠和楚妙同样衣着朴素，落难至此，心疼又难过。
身旁的嬷嬷安抚章氏道：“夫人，你莫要伤心，大公子已经说过了，岭南是平南王妃娘家的地盘，皇上是有意将萧家的人流放到岭南，到了那边，两位姑娘和姑爷们有安家撑着，不会太难的。”⑦④尒説
“走的时候，我们多给姑娘塞些银两，打点好官兵，这样一路，也不会太难。”
章氏听到这话，心里好受了一些。
她擦去脸庞的泪水，调整好了情绪，这才走入院内。
“娘。”顾珠先看到了章氏。
楚妙回头看到顾家的人来了，抱着平安也走向章氏：“娘。”
章氏本来调整好的情绪，可在听到两个女儿唤她“娘”时，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下了。
她握紧了两个女儿的手，声音哽咽的说：“娘……娘都已经知道了，庆幸平安回来了，你们两个……阿珠，你妹妹身子不好，你要多看着她，多帮她看着平安，若是有什么难处就给家里写信，我会让阿贤去找你们。”
章氏说完，已经是满脸泪水了。
楚妙看她泣不成声，放下了平安。
然后退了几步，重重的跪在了章氏的面前。
章氏一惊：“娇娇，你快起来，地上凉……”
楚妙摇了摇头，对着章氏磕头行礼，连磕了三个响头。
章氏不明白她的行为，拉着她让她起来。
可楚妙觉得，这是应该的。
她双手扣住了章氏的胳膊，仰头对她说道：“娘，让您操心了，岭南路途遥远，女儿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母亲一面，母亲莫要担忧女儿，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这一声“母亲”，她替顾娇叫了，身为母亲的章氏，是她一生所求的母亲，遗憾的是，她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所以，楚妙觉得对章氏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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