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很清楚,要任由王家的暗卫,把南家兄弟丢去刑部,他这个太子就威严扫地,没有半点震慑力了。
相反,进宫去皇上来断,虽然同样会丢人,会让皇上对他不满,可事情却能兜住,他这个的威严还能保住一二。
两害相权取其轻,太子犹豫再三,在谢三也说了一句:“只要是圣上的决断,我谢家都认。”后,太子终于放弃去萧王府找九皇叔“麻烦”,转而与王子戎、谢三进宫面圣上了。
贺相儿子几人也想跟着去,却被王子戎阻拦了:“此事与你们无关,回家去吧。”
太子丢脸、颜面尽失这种热闹不是那么好凑的。贺相儿子这些人虽然家世不错,可家里掌权的不是他们,而是家中的父兄。
真要出事了,他们的父兄不一定会尽全力保他们。
要知道,太子代表的是皇家,太子丢脸就是皇家丢脸。皇上可能不在乎太子的想法,却不会不在乎皇家脸面。
太子理亏,皇上奈何不了王、谢二家,难保不会迁怒其他人。
这些人跟着去,很有可能会沦为皇上发泄的目标。
“我们听大公子的。”贺相儿子等人虽然遗憾,但也知道王子戎是为他们好,一个个乖乖地听话。
王子戎见这群人这么听话,笑容也多了几分。
三皇子的眼光确实不错,这些人虽然在家中没有实权,但都是家中受宠的孩子。最主要,这些人拎得清,有脑子,不会像南家兄弟一样蠢得没边。
这样的人便是没有办法提供助力,也不会拖后腿。
可惜了,有九皇叔珠玉在前,不然他也不是不能支持三皇子。
……
王子戎、谢三与太子一同进宫,请求面圣。
皇上收到小太监的通报,着实愣了一下:“怎么一回事,太子不是带太医去探望九皇叔了嘛,怎么跟王子戎、谢三进宫了?”
“这……小的也不知。”皇上的心腹大太监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脸上的笑容都勉强了几分。
直觉告诉他,太子十有八九把事情办砸了,而且还是非常糟糕的那种,不然王子戎与谢三这两个王、谢二家的当家人,不会跟太子一起。
要知道,这二人可看不上太子。若无事,绝不会与太子一路。
反之,这二人落与太子一同出现,那必然是大事。
大太监心中不安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在皇上传诏王子戎三人觐见时,默默地把殿中的宫女和太监清了出去。
天大的事,只要不闹大、只要知道的人少,那就不是事。
“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王子戎与谢三身上都有虚职,二人在皇上面前也能自称一句臣,非大典也不需要下跪。
王子戎与谢三行完礼,不等皇上叫起,太子就突然上前跪下,高声道:“儿臣向父皇请罪。”
皇上叫起的话硬是转了个弯,视线落到太子身上,问:“请罪?出什么事了?”
太子这是先发制人,以免王子戎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皇上不等太子回答,目光又扫向王子戎与谢三。虽无皇上叫起,但二人已直起身,微微低着头,没有与皇上直视。
“回父皇的话,事情是这样的……”有王子戎在萧王府外,往南家兄弟身上栽罪名的经历在,太子也不敢撒谎,如实将萧王府外发生的事,一一向皇上禀报。
当然,他就是想要撒谎、隐瞒也不行。不说当时那么多人都看着,王子戎与谢三人就在身边,就说太子身边的侍卫都是皇上给的。太子前脚撒谎,皇上后脚就能查清楚。
然而,太子的实诚并没有让皇上高兴。
“够了,够了!”不等太子说完,皇上就头痛的连忙打断了太子的话。
他真的听不下去了,再听下去他会忍不住想要废太子。
皇上看着下方跪的乖巧的太子,实在想不明白,太子怎么会没脑子的,在大庭广众之下给王子戎与谢三难堪。
太子的脑子,是不是被狗啃了?
太子不会真以为,当太子、当皇帝的,就可以为所欲为吧?
别说王子戎与谢三这样出身世家的人,便是普通官员,也不该这般羞辱。
这般羞辱自己的臣子,这叫臣子如何为你卖命,叫其他臣子怎么看太子?
真正是……
但凡有一点脑子,都做不出这么蠢的事。
“父皇……”太子说的正起劲,还想着暗暗告一下王子戎与谢三的状,不想却被皇上给打断了。
太子不解又委屈地看着皇上,一副被人欺负的小可怜样。
皇上直觉没眼看,左右扫了一眼,见殿中没有外人,皇上稍稍满意了一点,指着一旁的角落,没甚好气地道:“跪那边去,给朕好好反省!”
“父皇……”太子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红着双眼、带着哭音委屈地大喊。
“给朕跪过去!”皇上这下是真的脸黑了,语气也冷酷了三分。
都到这个地步,太子居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这里,是他的教育有问题吗?
不,不是他的问题,也不是太子有问题,是南家,是南安将军府的问题。
在此之前,他的太子可没有犯过这种低级的、没脑子的错误。
好在太子虽然被南安将军带的没脑子,却还是很听话的,他让太子跪,太子就老老实实的跪着,不敢有一丝不满。
皇上的气稍顺了一些,转而看向王子戎与谢三时,脸上也能勉强带出几分笑:“子戎、止清。这事是太子做的不对,你们放心,朕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绝不会让你们受委屈。”
“皇上,此事与太子殿下无关,太子殿下也是受小人蒙蔽。”王子戎与谢三可以当众驳太子的面子,却不会自大到,真让皇上为他们去处罚太子。
再说了,他们面圣的目的,也不是让皇上处罚太子。
太子他……
王子戎与谢三看了太子一眼,笑了笑。
太子他挺好的,继续占着太子这个位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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