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天头发凌乱的披散着，他并未看清来的人是谁，只是听到了脚步声。
“臣从未有所谋反之心。”
云海天一动，身上的铁链就发出刺耳的声音，他脖子上也被拴了铁链，整个人都被禁锢住了。
跟着她进来的守卫将云海天的牢门打开。
听见门上铁链被拉动的声音，云海天更是激动。
“皇上，臣无罪！”
云千凝并没有走进去，而是吩咐身旁的守卫。
“皇上密令，此事不得与旁人说，没有命令，谁也不能进这天牢！退下吧。”
“是。”守卫应下一声便退出了天牢。
天牢昏暗，也只有一个出口，即便无人在内看守，被关在天牢里的犯人就是插翅也难飞。
“皇上，臣是被冤枉的。”云海天跪在地上一直重复这一句。
“云将军除了这一句，便什么都不会说了？”
云千凝轻嗤一声，抬脚走进这个潮湿的牢房，她走动的这几步就已经听见了许多老鼠逃走的声音。
“你……你是谁？”云海天往后坐开。
天牢昏暗，他看不清面前的人，这一动，身上的伤口扯开，让他不禁发出龇牙咧嘴的声音。
她看得清，看得见云海天满身的伤痕，那件白衣都被染成了红色，如今头发散下，不少白头发露了出来。
当初云海天勾结澹台皓，是他打开的城门。
云海天对她来说，不只是云千凝求她报的仇，还有害她国破家亡的仇！
云千凝一步一步逼近，身上的杀气越发浓郁，牢房里的气氛更是变得凛然。
犹如寒冰中走来的人，每一步都带着刺骨的寒风吹过，
“你到底是谁！”云海天慌了。
他看不清来人是谁，却清晰感觉她在靠近，脚步声一步一步像是阎王索命一般。
让他呼吸越来越沉重。
越来越难以呼吸。
“你到底是人还是鬼？”云海天缩在角落里，身子不由的打颤。
见他这般惊吓的模样，云千凝更是折磨着他的神经，她冷嘲一声，步步逼近。
“昔日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如今却像个狗一样缩在角落，真是可悲又可笑。”
云海天被她辱骂，却也听出了这个让他觉得熟悉的声音是谁的，那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之人。
看不清他就瞪大双眼。
“你，你，你是……”
“我是。”云千凝应了他一声，拿过一旁只剩一点点微光的蜡烛。
一手捏住云海天的下巴，俯身靠近，蜡烛拿进后，她的脸也全然落在云海天的眼中。
云海天逐渐瞪大双眼看着面前的人，怒火恨不得从眼睛里跑出来。
“是你！是你将证据呈给皇上，是你这个逆女害死的我！”
云海天癫狂的挣扎。
“哈哈哈。”云千凝笑了。
她笑得就像一个疯批，捏住云海天的下巴让他的脑袋动弹不得。
将蜡烛倾斜，烛油滴落在云海天的脸上。
“啊！”云海天痛嚎甩开云千凝的手，“疯子！你这个疯子！”
“没错，我就是个疯子。”云千凝将蜡烛放回一旁。
有她方才的命令，外面的守卫不敢进来，即便云海天嚎得再大声，外面的人也听不见。
“你可曾后悔过亲手剜了我的眼睛？”
云千凝的大拇指摁在他的眼睛上渐渐用力，让他眼睛发紧，“可曾后悔过杀了我娘亲？”
云海天没被摁着的那只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云千凝，血丝爬上他的眼珠。
此刻天牢再暗，他也看清了眼前这个阎罗。
“本将军从不后悔，要后悔，也是后悔当初只是剜了你的眼睛没有把你这个妖孽杀了！”
闻言，云千凝愤怒的掐住云海天的脖子。
真正的云千凝死前悲切想要求知的模样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虽云海天那般不是对她所做，可她如今也感受到了无比的愤怒。
“所以我从会将军府的第一天，目的就是要你们为我、为我娘陪葬的！”
她手中的力气加重，云海天感觉到了窒息。
“为你们陪葬？你不是云千凝！”
云海天剩最后一丝理智却听懂了云千凝的话，看到她嘴角阴森可怖的笑容，他心头一紧。
果真不是。
云千凝手上只是松了一些，“前朝败落，你云海天可是大功臣！当了这么多年的将军，也该过足瘾了！”
云海天瞳孔放大，“你，你到底是谁？”
他喉咙被掐得生痛，说话也已经嘶哑到出血的程度。
“如若你不说出兆子宸在皇宫何处，我就剜了你的眼睛！”
“我，我不知道。”云海天看着靠近的匕首，瞳孔地震。“我真的不知道！”
害怕她会动手，云海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云千凝眸底有些失望，本以为，他会知道皇兄在何处，皇宫之大，她若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寻找，不易。
“我错了，我后悔剜了那妖孽的眼睛，后悔杀了那妖孽的娘，你饶了我，或者你带我走，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妖孽？你既已经知道异瞳是安如心所害，你还觉得是妖孽？”wap.xs74w.com
云千凝手上突然力道一重，云海天连说话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在他眼里可没看见一丝后悔。
如今后不后悔已经不重要了，那些话，他明日下去对千凝母女两说吧。
“云大将军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太轻易，为国，你害了前朝皇室，为家，你亲手剜了幼女眼睛，五马分尸才是你该有的下场！”
云千凝说完便收回了手，离开之前。
又用银针伤了他的声带，使得他说不出话。
再挑断他的手筋脚筋。
任凭他再痛嚎也发不出声音，天牢依旧那般冰冷。
云海天一动不动躺在天牢，他如今才知自己得罪了阎罗。
萧霸罡也是同样被她断了声带，他们就算知道关于云千凝的事，也只能有气无力。
“皇上有令，今夜谁都不能进去见云海天。”
云千凝再蒙上面纱踏出天牢，命令一旁的守卫。
“是。”守卫并未察觉不对劲，只是听令守在天牢外。
*
云海天和萧霸罡在四更天时被押到城门空地行刑。
此刑残忍，却还是有不少人早起围观。
离城门不远的一间客栈上，窗口正对着城门刑场的位置。
男子淡然端着茶杯送到嘴边，视线一直在刑场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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