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叶,快让膳房准备多些。”
宁贵妃先是震惊,再是激动得抬起的手都有些颤抖。“让膳房的人好好做,好吃的都做上来。”
“是,娘娘。”叶嬷嬷心下也是替宁贵妃开心得紧。
贵妃娘娘笑得眼掺泪水的。
“若是尘儿愿意,本宫恨不得你日日留下。”
宁贵妃对云千凝更是喜爱得紧。
尘儿这小子留下陪同用膳的次数,五根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留着千凝在这,果然是不一样的。
云千凝看向澹台尘,姑姑?原来在秋阑宫时,他是叫的姑姑。
“千凝可是好奇尘儿为何会本宫姑姑?”
宁贵妃注意到她的小心思,也并未打算瞒着,毕竟一家人,早晚该知道的。
“本宫是尘儿他爹的义妹,虽是嫁给了他叔叔,可无外人在时,他都唤本宫“姑姑”。”
说到“无外人”时,宁贵妃的眼神又在她和澹台尘之间看了会儿。
宁贵妃的意思是将她看作自己人了吗?
云千凝下意识看向澹台尘一眼,脸上一瞬而过的绯红。
她掩起思绪。“原来如此,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渊源。”
并不意外,这些事,澹台尘同她说话,确切来说,是“南风尘”说的。
云千凝无意间对上他的眼神。
澹台尘眸含浅笑,似看穿她一眼。
不习惯这种突有的感觉,云千凝移开了视线。
与他相处时,心中总生有异样。
并非排斥不喜,而是不太习惯那种心绪凌乱的错觉。
午膳时,澹台尘并无不妥,倒是宁贵妃一直热情给她布菜,让她吃得心满肚撑。
……
澹台尘是傍晚才离开的,他刚走,宁贵妃便看着他的身影叹息。
“尘儿这一生命苦,好在遇见心仪之人,不然,这一生寻不了一丝甜味。”
心仪之人?
云千凝眉头微皱,宁贵妃知道他有心仪之人?应当不是自己。
他既对自己另装身份,说的话也并不全真。
“娘娘,常福公公方才来过,说皇上今夜会到秋阑宫来,老奴已经命人准备好热水,待娘娘沐浴更衣。”
叶嬷嬷方才听消息回来。
宁贵妃转头看向云千凝,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千凝,你今日刚进宫,先回沁雪殿歇息吧。”
“是,娘娘。”
云千凝应下一声便行礼退下了。
今夜澹台皓会到秋阑宫,那么他的寝殿便就无人。
云千凝眸中划过一丝冷戾,片刻就消失不见,又如往常那般清冷。
沁雪殿
“小姐,白日的事情,奴婢知错了,奴婢发誓,再也不会犯了!”
不等她发问,子月先跪在了云千凝的面前。
她诚恳的竖起三根手指,已然将发誓当成了家常便饭。
“包袱里的首饰都是奴婢自己的,奴婢绝无偷无抢!”
“全是金银首饰,你怎会有这么多?”
云千凝想起御林军抄府前,子月寻过借口从身旁离开过。
“在御林军搜查前偷出来的?”
被猜中,子月脸色苍白,立刻把头底下。
“小姐,是奴婢一时财迷心窍,府上那么多金银珠宝,奴婢就是在姨娘的小库房中拿了一些,这些她们都是要充公的,奴婢也不算是偷,是她们自己没本事留住,不怪奴婢拿走一些。”
“奴婢拿走后偷偷藏在小姐的院子后面,那些御林军只是拿走了沁雪院的摆件,并没有去院子后面寻。”
子月低着头,心下只怕小姐会让自己离开皇宫。
“小姐,奴婢肯全部都拿出来,求小姐原谅奴婢,让奴婢留在小姐身边,奴婢知错,再也不敢了。”
“阿妙,去将子月的包袱取过来。”
听云千凝当真让阿妙去取,子月蓦地抬头看着云千凝。
云千凝冷眸横了她一眼,她竟还想收着,何时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的!
“是,小姐。”阿妙应下便出了沁雪殿。
子月将头埋着,感觉小姐身上的萧冷,她也不敢再多说,可心底还是舍不得那些首饰。
那可是她冒着危险拿到手的。
殿内安静,哪怕一根银针落地都能听见。
“子月,你可还记得自己先前在我面前发过的誓?”
云千凝坐在椅子上,冷漠看着子月,“若对我背叛,不必你死无全尸,我自会亲手杀了你!”
她眼神冷戾,气势更是萧冷。
子月脸色一瞬发白,连忙磕头,“小姐,奴婢知错,奴婢只是一时贪心,并没有背叛小姐,出卖小姐,奴婢知错了,小姐。”
她低头一声声唤着小姐,声音发颤。
云千凝撇开视线未再看她,她最是厌恶的便是阿谀奉承、违心背叛之人。
如若子月有那一日,她也不会手软。
从贾氏死的那一天起,子月便就在无声的变化。
将军府被抄,所有东西理应充公,她如今那些,都是因为贵妃所赏赐的才幸免得以留下。
阿妙将她整个包袱取了过来,所有首饰都放在了桌子上。
“这些首饰今日已经被人看见,将军府被抄,所有东西都须上交朝廷,如若不想人头落地,便一件都不能留!”
云千凝扫过那不算得少的金银首饰,子月胆子倒是变大了,这偷的何止是一点。
“阿妙,全部首饰收好在包袱里。”
“是,小姐。”阿妙应下一声便将全部都收拾在一起。
子月看得眼睛生了红丝,最终还是忍下了,眼底又打起了另一个主意。
可惜很快就被云千凝看破了。
“谁若敢再偷拿一丝半点,我绝不轻饶!”
云千凝冷眸看着子月,她触上一眼,顿时慌张低着头,不敢再有旁的心思。
“退下吧,今夜阿妙留在这就好,子月你回去自行反思!”
“是,小姐。”子月应下一声,等云千凝走进内寝她就退下了。
云千凝坐在床榻边,伸手摁了摁眉心处。
子月既已生了旁心,她不得不防。
“小姐,可是还在为子月的事烦心?”阿妙走到身旁替她捏了捏太阳穴,力道恰好。
云千凝沉沉的“嗯”了一声。⑦④尒説
“阿妙,今夜你将那些首饰交给常福公公后,之后就守在门外,旁人问起便说我已经睡下。”
她迟疑片刻,“子月问,便也一样。”
“是,小姐。”阿妙不多问其他,子月的变化她并非没看出来。
夜深
阿妙刚将首饰交给了常福公公回到沁雪殿。
云千凝便换了一袭黑衣离开,腰间带上了那块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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