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薛万锦是烂醉如泥,被一辆“网约车”送回家,这让藏在附近监视他的人感觉奇怪,消息也就传了出去,那些民营银行的分析室里立即对这个情况进行了综合分析,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薛万锦求助再次失败,故而借酒浇愁!可以收网了。”因为那天晚上,薛万锦去魏家会所是大家都知道的,去的理由也是寻找魏家集团当家的谈“融资”事宜,是病急乱投医,这都是不保密的。
实际上,盯着薛万锦的外国资本也把目标盯上了魏家,他们真希望魏家也下水,只不过魏家那边树大根深不好下手,尤其是魏家并不是单打独斗,与几个强有力的大集团联手搞开发,而且,魏家的融资渠道与薛万锦这边是完全不一样的。
薛万锦融资的银行与魏家等是不一样的。由于薛万锦这类改制的企业在行业内变动很大,往往又与道路施工等项目捆绑在一起,这就使他们先天与一些投资银行发生业务,正是这个传统,使他们在融资的渠道上走的是另外一条路。
银行发展到如今,其中也出现了许多分支,比如说“央行”“投资银行”“商业银行”“专业银行”等等,其中我们见到最多和接触最多的就是商业银行和投资银行,而投资银行的概念其实到现如今也没有一个完整的定论,甚至在有些地方和国家干脆都不叫这个名字,但是有一点是很清楚的,那就是“与商业银行相对应的一类金融机构”,天知道这个定义到底是个啥,通俗点讲,这个投资银行是不可以设置储蓄网点,也不可以对公众进行最简单揽存的。
投资银行最大的特点就是其可以进行风险投资,可以进行项目投资,可以提供各种金融服务和金融管理,商业银行是不允许直接进行投资的,只能从事借贷,可是投资银行却是可以以投资的身份去进行投资。正是这个特点,投资银行就充当了商业银行与实体项目投资的中间人,一手从商业银行借贷,一手放出去,中间的利差是巨大的,风险越大,利差就越大,没有风险的投资,银行无法赚钱。
当社会游资与投资银行联手后,就可以在实体经济和证券投机间来回转换,实体项目的投资往往成为证券公司忽悠公众的题材,反过来,通过证券市场圈到的钱再到实体项目上放贷,获取高额的利润,可以说是两头赚钱。
薛万锦在向A国援建项目投标的时候,就被圈定在接受某国际投行的项目贷款,这里要澄清一下,在A国进行的援建项目不是我华夏国提出和承担的,而是所谓国际组织安排的,这也是为什么薛万锦的公司在出了状况后,找一些部门去哭诉没效果的原因,在这个项目里,华夏官方仅仅是协助和帮助,并没有义务去承担,所以说,一开始画的那些大饼子其实都是蒙薛万锦的。还有一点,在华夏是没有华人挂牌的投资银行的,有的一定是外资或者是合资,这些细节,薛万锦压根就不清楚,而且,他当时也不在乎,反正给钱就行,可事到如今,这个钱似乎不好拿,投行那边给的律师函也很简单,没钱还就直接清算拍卖好了。
果然,薛万锦大醉后的第四天,正是周五的下午,那边送来了哀的美敦书,整个公司上下震动,在紧急股东大会上,薛万锦只能宣布,公司等待清盘,然后按照法规规定的顺序偿还欠款。也就是在这一天,薛万锦下令公司财务,将公司账上的流动资金全部转发给了员工,使大家都拿到了清退前的工资,拿到了遣散费,所以,公司的气氛虽然很压抑,可却是很安静,很稳定,没有人闹事。
按照这个程序清盘,那些小股东们的利益不是受到重大损失吗?他们能不闹吗?还真没闹,对外的理由就是“董事长损失更大,他都没闹,我们还怎么闹?”而实际上的原因是追债的投行那边承诺,以一个双方约定的日期,按照那个日期的公司市值为计算依据,补齐小股东的损失。要不然,这些小股东能不闹才怪!
在斗法的第一回合里,明面上是债权方胜了一把,实际上是薛万锦暗度陈仓了。在这之前,那些小股东要退股,薛万锦的态度很明确,退股可以,但公司没钱,那些人想要分公司账上仅存的现金流,薛万锦也很简单,拉开办公室的门,指着外面的工作人员,“你们去跟他们说去,只要他们同意,我没意见。”
所以,清盘之前,这些小股东没有拿到实惠,他们要等的就是对方给的“补贴”。投行以债权方向法院申请清盘和偿还债务,这都是程序上的事情了,双方几乎都无须亲自出面去办理了,投行代理人查出薛万锦在方丹的拍卖公司里有股份,要求法院发出传票,对拍卖公司的某些物产进行诉讼保全,不过这个事情被法院驳回了,无他,薛万锦在拍卖公司的股份是私人的,与公司法人的清算无关。
这个官司要是在国外,薛万锦的公司肯定会被强大的资本集团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但是,他个人不会有多大问题,公司宣布破产或者重组,他不过是一个出局的人而已。这也是华尔街许多公司走马灯的更换,可是那些大亨们却总是享受着“舒适和美好”的生活。那个把雷曼兄弟公司搞垮的经理人可是拿着几亿美元的高薪离职的,公司倒闭与他个人的收益没有毛线的关系。
可要是在华夏,这个官司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根据华夏的法律,如果公司清盘后,仍然资不抵债,那就要清算企业法人代表的私人财产了,你别想着把公司做垮,自己富得流油。薛万锦所面临的就是这个问题,而投行那边想要折腾薛万锦,那就是找来第三方评估,把公司里的资产进行大幅度缩水估值,只要不够偿还投行的债务,那么,薛万锦的私人物业就会被搅合进去。
当然,公司清盘,甚至在法庭还没有下达最后仲裁之前,公司也可以寻找第三方重组,甚至,在法院下达仲裁议定书的特殊时间内,也是可以引进强力外援,进行绝地反击。此时,评估的估值在进行重组的时候是具有重要的参考意义的,而这,就是李凡要钻的空子,或者说,这是“用彼之矛,击彼之盾”至高境界。
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资本,他们在世界各国肆虐,到处剪羊毛,可谓是所向披靡摧枯拉朽,就没有失手过,曾经是前苏联的重工业基地,军工工业基地的乌克兰,被美国和西方资本给祸祸得都没法看了,他们在最近的人均GDP在世界的排名是128位,什么概念?只有华人的三分之一左右。法国的阿尔斯通,生生的被美国资本肢解了,你叫法国还如何去搞高铁?基础公司都没有了。可是,美国在针对华人公司下手的时候,却是无一胜绩,他们不了解华人在纵横捭阖上的历史有着2500年的经验,不了解华人的思维有多缜密和小心。
是不是华人在经济斗法上是常胜将军?也不是,华人在重新崛起的过程中,同样也是受到过诸多屈辱的,同时,在个别项目上,本来起步并不晚,最后落入美国人设下的陷阱,是一些行业的生产不能自给,甚至将原来大好的研发前景给荒废了,用武林的话说,简直就是自废武功。其中最著名的就是芯片和大飞机。
当你还在认为钱可以解决一切的时候,你的思维角度必然是狭窄的。西方挥舞制裁大棒的核心是什么?就是不卖给你。当钱不能转换成实体物品的时候,钱就不是个东西,甚至是一种负担,你是拿着不少美元美钞,有个几万亿又如何?我不卖给你东西,那些钱你就放在家里吧!当你在国际结算中,连美元账号都被冻结的时候,为了换取账号里的数字,前期的所有一切都等于白干了,有多少第三世界国家就是这样被美国人生生的薅了羊毛。
算计薛万锦公司的外资投行玩的同样是这个把戏,先给你甜头,老薛乖乖的去了A国搞建设,出了状况后,投行通过法律诉讼讨债,而发包方以工程没有结束,出现变数为由,不给老薛结算,实际上,发包和投行就是狗打连环,他们本身就是一起的,不过是不同场合变着不同的脸而已。
投行追债,最后的结果,薛万锦的公司肯定是血本无归,即便是援建项目作为“应收款”挂在那里,可那是什么时候能回收的?要么你成立一个留守小组,要么你就只能放弃索要了。这里外里,设计者可以白白拿到一条援建的公路,就算是没有最后竣工,是个半拉子工程,可那在A国也能换回诸多的好处和利益。而投行收回了投资成本,如果再低价吃掉薛万锦的公司,那这个赚头就大了。
在这个项目里,老薛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同时也保留了一个救命的后门。致命的错误就是拿到项目后,没有找发包方要工程款。按照国际惯例,发包方在工程公司进入后,是必须支付一定的工程款,或者双方约定,工程进度百分比,发包方要以各种第三方甚至第四方的担保,否则,中标方是不会开工的。这个模式既保护了发包方的利益,也同时保护了中标方的利益,但是,当工程进行不下去的时候,除非有特殊规定的条款,发包方和中标方都会损失巨大。华人建筑公司最早冲出世界,最早打出名的就是把世界上诸多烂尾项目重新复活,工程艰难,可收益也颇高,知名度也就是这样一次次的打响了。
薛万锦看着不少同行在海外赚大钱,说心里不羡慕那是假的,可是他毕竟没有经验,也没有这个方面的朋友,所以,一开始就掉进了对方的陷阱。
按照国际惯例,那个发包的国际组织应该预先与薛万锦公司签署条款严谨的合同,至少,工程款的支付应该是有个说法的,可是发包方却是在这里玩了个滑头,说他们是公益单位,不直接从事经营,工程款要在最后工程验收后,由国际慈善机构一次性拨给A国,由A国的相关机构拨付给承接公司。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条款,老薛是不会上当的,他肯定不干,于是,对方给老薛下了第二个诱饵,他们找来了投行,公益单位为老薛担保,实际是以项目做担保,从投行融出部分工程款,变通的解决先期工程款的问题。在这个环节里,老薛还是精明的,他要求必须是在华夏境内的投行,发生法律纠纷必须在华夏的法律管辖地进行诉讼。多亏有这一条,否则,老薛还真是麻烦了。
试想,如果老薛没有坚持在华夏办理借贷和在华夏仲裁诉讼,老薛的官司就是另一个局面的。有人会问,境外的借贷算个啥?只管拿钱不管就是了。其实不然,当你的项目和借贷全部发生在海外的时候,人家本身就立于不败之地了,工程是实在的,修好了就有价值,而借贷挂在你头上,你不还?人家不能发红色通缉令吗?即便是申请有难度,人家分分钟制裁你,包括你的家人和关联人员,都不知道啥时候,一些无辜的人就被美国的司法部门抓起来了,你想出来?行,妥协吧,交易吧。阿尔斯通就是被这样搞垮的,别以为只是抓了CEO,实际上前前后后美国抓了十几个该公司的高管和重要人员。
这不就是绑票吗?没错,美国人就是如此,在商业上,他们还保持点脸面,需要一些“确凿”的证据,没有?没有可以等,可以去找,也可以去造。而在政治上,美国人压根就不需要证据,胡说八道信口开河就行了。
商业上美国为什么还如此谨慎?道理也简单,美国的公司在世界各国也不少,如果不严谨,人家报复起来也是分分钟啊,轻的,对美国公司罚点款,重的……重的就要双方妥协,就要谈了,所以,商业上的纠纷多少比政治上的好点。当你的企业大到了美国人认为“对国家安全造成威胁”的时候,那就不是商业纠纷了。
距离圣诞节还有一个礼拜,李凡带上自己的妻儿登上了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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