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某某台记者,我想提问。”一个梳理着精悍短发的三十许女子举起手。
“好!刚才叫大家提问看来是时机不对,我们也是第一次举行这样的新闻发布会,坦白说,我们也是没有经验,现在,大家有问题只管提。”副局略带赧颜的说道,“我们这里是个小地方,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第一次,不到之处请原谅。”
副局的话让下面的记者莞尔,那个女记者也是笑了笑后继续说道,“按照方才网警的结论,也就是说某某网络大V已经涉嫌诬陷、诽谤等多项罪名,为什么在询问他的时候你们没有直接点出来呢?这对他来说,是不是不透明?”
不能不说,这个女人还真是鸡蛋里挑骨头,自己有没有触犯法律,对没有多少文化的人来说,可能有盲点,可对那个博士公知来说,这还需要人去点明吗?活跃在网络上的时候,本身就有各类相关提示,连基本的事实都不能保证,还当什么公知?如果按照女记者的说法,那是不是要在询问的时候把问询改为审讯?xs74w
问询时候,被问询者的身份转换不是没有,可是,那是需要各种条件的,当着记者们的面,直接转换那人的身份?到时候,这女记者怕还是有话说。
“我们在问询的时候,是对其进行一些情况的核实,核实后,案件的定性也不能完全由我们警方一家说了算啊,就如同你刚才说的,涉嫌诬陷、诽谤等等,他涉及的不是个人,是一个职业一个部门,我们的警员是无法在未经授权的情况下代表一个群体定性的,如果是涉及到个人,个人不追究,不也是无法进入司法程序吗?其实,这样的事情在民间是经常发生的,最典型的就是一些人嚼舌根,在传话的过程中出现了失实,甚至是添油加醋,如何来界定是诽谤和诬陷,本身都是有标准的,最后能不能得到法律的确认,那是法院的事情,所以,我们这里提出的是事实,是结果,最后如何定案,如何判决,由其他部门处理。”
“刚才,那位政法系统的同志说了,这里在摸索一个新型的旅游模式,这个案件会不会是在摸索过程中的一个牺牲品?”又一名记者站起来问道。
“摸索新型旅游模式尚在襁褓中,用俗话说,八字还没一撇呢,何来过程?这次发生的事情,是当事人以另外的目的前来,与那种新型模式有关系吗?实话说,到现在,连我也才只是知道新型模式四个字,到底是什么,我都不清楚,如果当事人用自己的假定和推断来揣测新型模式,最后闹出了今天的结果,而新型模式压根就不是他想象的那些东西,这又能证明什么?牺牲品?这个词用的不好啊,在深化改革的过程中,难道一定要有牺牲品吗?你是在暗示什么呢?”
到底是高一层的人,这话说的就犀利多了,那个记者吓的伸了一下舌头,“我口误,口误。应该是……总之,那人啥都不是,他就是为自己蹭热度跑来玩闹的。”
“轰!”记者群里笑了起来,“你小子太年轻了,说话嘴上少个把门的啊!”
案件简单,表述的也清楚,严格说,那些老记者都知道,这个案子,人家办的扎实,没有漏洞,整个侦查的过程和搜集的证据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证据链、数据链,得出的结论也都是真实可信的,这案子已经办成了铁案,相关部门在内部会议上做出了决定,案件的后续继续让媒体加入,检查机关和审理的法院都要做到无懈可击,最后,整个过程将公布于众,从正面回应网络上的歪风邪气。
顾问小组结束了在当地的工作,他们也搜集了大量的资料,准备拿回学校作为课堂案例来给学生们讲一讲,可以说,这次的活动也让Y大学法律系的几个教授见识了当下网络上的一些问题,同时,也了解了基层干警碰上的新问题。回到学校后的岑教授,一篇洋洋洒洒的二万多字的论文报告出来了,先是给相关机构阅读,最后发表在相关刊物上,可以说,岑教授也是颇有所得,很有感触。
记者们得到的信息,不能做出结论性的文章,可是,他们却是可以将案件进展的过程和进度作为新闻报道的,顿时,网络上的说法又逆转了,有许多懂法知法的网民在网络上开始分析,许多人认为,那个博士大V和他的手下,或多或少都要受到法律制裁,而且断定,他们除了承担法律上的刑事责任外,还得承担相应的经济责任,毕竟给当地的名誉带来了损害,还有人建议,这样的伪公知应该当成典型拿到社会上亮相,让那些被蒙骗的网民尽快清醒,让一些在干着同样事情的公知和大V们得到警告,不要再肆无忌惮的消耗网民的信任和迷恋。
可以说,这次那个海归的博士公知这次算是玩了个底儿掉,不仅自己进去了,他的班子里都受到牵连,可是,最占便宜的却是那两个平时狐假虎威的保安。
那个摔脱臼的保安,按理说,他也要承担打架闹事的责任,可他不是因为机缘巧合“未遂”吗,在刑事案件里,不管你是如何没弄成,最后是未遂,那就比真干了的出发轻很多。如果那个保安,把李凡从楼梯上打下去,李凡发生了窒息和脱臼,嘿嘿,他最少要判三年,可现在,不仅他被从宽处理了,李凡不追究,跟他一起的那个跑前跑后的也没事,毕竟,他们在大V的团队里算是底层的。
而那个胖子摄影师就麻烦了,如何判决就要看李凡的态度了,按照重伤的伤害量刑标准,是要处以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而摄影师的审讯记录上,在故意这一概念上是没有疑义的,只是,对可能发生的结果没有思考,介于故意与过失之间,可以说,法院如何判决是取决于受害者的康复情况和态度。
一开始,那摄影社还想要李凡赔偿他摄影机呢,现在,最后能否获得谅解就全看李凡的表态。他的家人也从千里之外赶了过来,非常热情的到医院去探望受害者,这也是律师跟他们出的点子,律师把实情告诉了家属后,家属能不着急吗?
可是在医院里,并没有看到李凡,李凡去了哪里?当然是回到了考古工地了。
现在,考古的工程已经进入到了实施阶段,李凡放心不下,巷道挖掘,说起来简单,可实际操作的风险是远远大于“大揭盖”方式的。为了避免过多的空气进入,巷道挖掘从一开始就是在密闭的条件下进行,参与挖掘的人员都是戴着呼吸面罩在下面工作的,稍有不慎,就会发生人员事故,对这一点,李凡可是不敢掉以轻心,所以,他让学生用轮椅将自己推到工地上,在那里,现场指挥。
“你们,你们医院怎么可以将这样的病人放出去?如果他都能去工作了,那还能算是重伤吗?我们要求重新做司法鉴定,上次肯定是假的,我们要讨回公道!”
家属里也有愣头青?摄影师那花枝招展的老婆似乎抓住了李凡把柄,话里话外都在威胁,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奇葩的摄影师肯定有个奇葩的老婆。
“你对自己的说话负责吗?”主治医生这些天可是见识了不少高人,心里的底气十足,“李主任是在我县进行考古工程的一号负责人,现在工程已经到了节骨眼上,他不在现场,将要带来多大的风险和损失?人家现在是带病去现场指导工作,你们还在这里说七说八,到底是来慰问人家还是来找人家茬的?”
“既然他都能去现场了,为什么不给他办理出院的手续?”那女人还是不服。
“他每天都要回到医院来打点滴,有些营养血脉的药物是不能停的,而且,他是坐着轮椅出去的,你们还想怎么样?真是没见过你们这样冷血的!”医生说完,拿出了李凡的病历,“你们看看,下肢静脉血管堵塞,现在的治疗刚刚有点起色,他就要去工作,是我们坚决不同意的,风险太大,搞不好是要残废的!”
傻女人听了这话不敢扎刺了,讪讪的询问考古工程的地点,表示去工地探望。
“别去了,那里可是有武警站岗的,据说是本省重点考古项目,涉及到的许多文物非常珍贵,你们去了,那不是添乱吗?真要想见,在这里等吧,晚上他肯定是要回来的,到时候,你们好好的说话,可别再像刚才那样,太伤人了!”
医生还真是有善心,这个点拨让摄影师一家受用匪浅,李凡回来后,果然态度和蔼,深表歉意,对此,李凡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答应,在法院审理的时候,他会酌情表态,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李凡都可以接受,他让家属不要太担心。
前来探望,肯定是要给李凡塞红包的,李凡也不拒绝,转手就捐给县里的希望小学了,在他看来,这样的钱不收白不收,自己不收钱,那家属就会没完没了的过来找他,收了钱,家属也就心里踏实了,那个女人还悄悄的用手机拍下了视频,对此,李凡只是微微一笑,“上传的时候别忘记在我脸上打马赛克哦。”
那女人也是吃网络饭的,无非是直播带货之类的,她本来是想把李凡收红包的事情曝光,可被李凡点破后,脑子里却是响起了警报,以她在网络上这么些年,但凡有人敢如此说话的,那都是留着后手,万一自己被算计了,那就鸡飞蛋打了。
跟着摄影师这么多年,网络上的各种鬼蜮伎俩这个女人也多少知道,她现在发现,眼前这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人并不像外表上那样不懂得网络,万一自己再掉进对方设下的陷阱,那才是自找倒霉呢,想到这里,她点头,当着李凡的面将那段视频删除了,还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将李凡收红包的视频发出去。
“你发也没有关系,关键是,你要搞清楚真相,你送给我红包,我收下了,这就能够肯定是我拿了你们的钱吗?”李凡话中有话的说着,“我的态度已经表明了,这与红包有没有是无关的,如果你们吸取了教训,能够在今后的生活中踏实的做一些利人利己的事情,这才是胖子栽跟斗得到的最好结果。遇到挫折不可怕,可怕的是懵懂其中,怪自己运气不好,其实,你先生这次的运气相当不错了,如果换成与你们一样的人,这次,你先生会是个什么结局?我不说你们也能想到。以胖子的那种心态和做派,出事是早晚的事情,以为靠在那个公知身边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太幼稚了,出事后,那公知可是没有替胖子分担一点责任,也没有帮助胖子说上一句好话,在公知的心里,盼望的是让胖子帮他顶过,如果不是胖子自己这边已经出了状况,他这次就是在外面也不舒服,你们以为公知和他身后的人不会让他出来承担责任吗?就是没有也能让他有,你们太幼稚了!”
别说,李凡轻轻的几句话给胖子家属的震撼是巨大的,到了拘留所。胖子的父母是苦口婆心的数叨自己的儿子,而那个女人,也收敛了时髦,把与李凡会面的话转达了,让胖子这次是真的冷静下来,仔细的想想了,现在,他是真的感觉到自己的人生轨迹出了问题,老婆告诉他李凡对公知的分析,胖子焉能不知道?还没有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博士公知就对他说过,万一有事,让他出来顶。
也不知道是从啥时候开始,在娱乐圈里,在网络名人里,一旦行差踏错就会有下面的马仔啊,跟包啊啥的,出来帮他们背黑锅,似乎,这些下面的人要有在出事的时候为老板顶包的觉悟,否则,那就不符合圈子里的规矩了。
半个月后,李凡已经可以柱着拐杖慢慢的走了,法院也就胖子摄影师故意伤害案进行审理,虽然是故意伤害案,可造成重伤后果却是定为过失伤害,这就给了对胖子量刑一个极大的弹性,当法官询问被害者的意见时,李凡拿出一张纸。
“法官先生,陪审员先生,我们的法律判决的宗旨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对于胖子这样的案子,我个人认为,还是要给他醒悟的机会,改正的机会。为此,我也查阅了一些类似的案例,查阅了相应的法律条文,请原谅我在这里有些越俎代庖,干了点不该由我干的事情,”说到这里,李凡还努力站了起来向法官席上鞠躬,弄的法官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按照当前的量刑标准,是不是可以判三缓三,这样,既教育了他,严肃了法纪,同时也给了他重新做人改正错误的机会。”
“哗!”旁听席上,胖子家属率先鼓起掌来,法官都微笑点头,他们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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