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维博士,下面的情况并不简单,我们现在还是没有搞清楚氨气的气源在哪里,而这个竖井下面有多深也没有搞清楚,第一次下去仅仅是把你们发现的地下室里的情况摸了一下,虽然看上去那就是一个收藏家的收藏室,比你第一次发掘的那个地下室里的东西要值钱,但是,我们还不能高兴的太早啊。”李凡说道。
“为什么?既然已经发现了藏品,我们不妨先把那些藏品弄出来,至于下面气源的事情,可以交给消防局去搞嘛,我们是搞考古科研的,又不是为地方排忧解难的,我想立即组织人员,轮番下去,把地下室里的东西先拿上来!”哈维说。
李凡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德国的高级知识分子,一个知名的博士,居然如此看待自己和企业的社会责任,可他又不好直说,只能点点头,做了妥协。
“下面的地下室面积比我们的工作室大了差不多二倍,由于地下缺氧,各种物品的保存完好,如果用吊篮来搬运,大概需要至少一个月的时间,或许更多,我不反对你的想法,但有些物品可能还拿不出来,因为体积太大,比如那台古钢琴,我看了看上面的拉丁文,大概是十七世纪意大利的产品,虽然没有现代钢琴那么大,可要想通过吊篮拿上来还是不行的,还有一些物品我还没看清楚,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体积也比较大,所以,你的那个想法只能局部的实现。”
李凡的态度哈维还是看出来了,他问道,“以你的想法怎么弄?你说说看。”
李凡想了想后说道,“下面的那个地下室本身是有一道门的,我们下去的时候,发现那个用铜皮包裹的木门已经被强烈的氨气腐蚀了,轻轻一推那个门就碎了,所以,想要保护下面的文物,还是得先排除那些氨气,而目前我们对氨气的源头还没有搞清楚,我们不知道下面到底有多少氨气,不了解下面氨气的数量级,我们列出的那么多方案用哪个?万一在下面发生了氧气泄露,或者上面通道打开,地面空气涌进去,你知道的,那会形成多大的危险。所以,我打算再去找找资料,想想法子,尽可能的降低下面发生燃爆的几率,在我找资料想办法的这段时间里,可以让我的助手谢先生代领人下去,先把一些小件的,便于携带的物品拿上来,等我想出另外的办法后,我们再综合考虑下一步的行动,你看这样可好?”
哈维有些困惑的看着李凡,“一般来说,氨气不是那么容易爆炸吧?下面没有空气,你们携带的氧气瓶也都很安全,你提出的这个假设成立吗?”
“是的,我们加强管理,是可以避免我们携带下去的氧气外漏,可是,你应该知道,地表里本身也是富含氧气的,那个竖井的顶端是被战争和后来河道淤积而封堵的,并不是人为有效的封堵,你能保证在我们加大吊篮运作的时候,竖井的顶部不会坍塌吗?一旦坍塌了,竖井与外面大气贯通,那样会是个什么结局?”
“我们不可以在相应的顶部进行特殊的封盖吗?”哈维想当然的说道。
“那等于是加速那块沉积的下陷,在地面施工就不可能避免振动,就相当于增加了那块地面上的压强,天知道现在封堵的那块地方能承受多大的压力?保不齐,你那封盖还没弄好,竖井顶部就会塌陷下去,到时候,那边就与外界直通了,哈维博士,这个风险你敢冒吗?”李凡指着桌子上摆着的竖井构造草图说道。
“我们从内部给竖井加一个支撑行不行?或者在那里安装一个承力封盖?”
“安装那样的支撑你打算如何计算应力?要承受多大的压力?能够承受压力的工程材料要不要焊接或者是用特殊的结构件加固?这些工程需要什么样的工程队伍?焊接的时候产生的火花和高温如何处理?这些绝对专业的工作是我们这些人能干的吗?”李凡一连串的反问,把个哈维如同兜头浇了一桶凉水。
“那好吧!还是你来抓主意,我同意你的方案,不过……我还是希望那些东西能够尽早搬上来,能够收集一点算一点嘛,毁了多可惜啊!”哈维最后妥协了。
李凡没功夫去搭理这个老财迷中的新秀,自己回到宿舍里躺在床上冥思苦想起来,尽管在这之前,他也预计到会出现各种情况,但是,碰到新问题是必然的,这样的盲人摸象的工程,想不到的事情出现才是正常,什么都想到了,那是神仙。
想了一会,李凡又起来在电脑上进行查证,然后再想再查,一个计划的轮廓就慢慢的浮现出来,现在,李凡想出来的法子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可行不可行,为此,他还联络了薛万锦,询问,以他们公司的名义在欧洲当地采购一定数量的原材料有无困难,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李凡才决定自己再次下探到底部,起码要摸清下面一个大概的情况,然后与自己的设想对应,看看自己的想法能不能符合实际情况,否则,哪怕设想的再好,与实际情况不相符,最后那也是白搭!
有了薛万锦在外围的帮忙,李凡休息了二个白天后,晚上准备再次下到地下去实地勘测,这次他要一个人去,谁都不带,一听这个谢伟长首先就不干了。
“头,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无论如何都得俩人下去,发生意外好歹可以有个搭把手的啊!在我们矿井里,这可是一条原则!”谢伟长严肃的对李凡说道。
“这与你们矿井里施工勘察不一样。”李凡也表情严肃的小声说道,“我今晚要下到最底部,在那里有什么我们完全不知道,一旦出了意外,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个累赘,你练过龟息大法吗?能够闭气多久?我一个人来去方便,运起内功来是可以逃出生天的,可带上你,我怕我就做不到了,这里的道理你明白吗?”
好嘛,李凡说起这些来,谢伟长就傻眼了,围绕在李家的这些人都知道,李家是有内功传承的,别看李凡外表文绉绉的,可运用起内力来,那是震断过对手手骨的,调息好气息,闭住气,可以轻松的停止呼吸十分钟,这虽然算不得啥吉尼斯纪录,可对于常人来说已经不得了啦,十分钟,李凡在竖井里至少可以腾挪几十米,这对于逃生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如果还带着一个人,那就扯犊子了,搞不好,自己出不来,跟着去的人也搭进去了,这是李凡坚持一人下去的原因。
可谢伟长毕竟是工程师出身,还是巷道专业的,他思索了一阵后提出了新的建议,“我们可以采取分段的法子,那个地下室我们可以利用,我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小型气囊方舱,你看,就是这个。”说着话,谢伟长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里面是高强度复合材料做的一个布袋,“这个袋子在下面可以用携带的氧气瓶吹起来,然后人可在里面用氧气罐维持二小时以上的生存时间,当初我是为矿井出现局部塌方给被截留在里面人员设计的,这次我带来,我在那个地下室里等你,你只要逃到地下室,我们就有办法再升上来,这样的安全系数不是更大吗?”
看着两个华人的争论,哈维的确是震撼了,在西方,哪怕他们在文艺作品里编造的英雄,也很少有人为了危险去争着去的,而华人面对危险的时候,那种大无畏的勇敢,把危险留给自己,把安全让给别人的做法却是普遍的,你别不信,不说别的,就是那些行为不轨的人都会玩“牺自己一个,造福全家一窝”的把戏,何况在平时的社会里,每当发生危险的时候,总会有人冲上去救苦救难。
是,在华人社会里也有贪生怕死的人,可同样也有勇敢无畏的人,在华人群里,贪生怕死的人是作为陪衬和骂名存在的,而在西方,大家都怕死,自然也就显现不出谁更怕死了。反正大家都一样,也就谈不上有啥英雄豪杰了。
说白了,这种差异是东西方文化属性上的差异,从古到今,华人不知道有多少英雄豪杰,他们舍生忘死,敢于面对困难和危险,为了别人和事业去死,他们觉得死得其所,觉得重于泰山,而在西方的历史上,似乎没有这样的英雄,不信,可以去翻翻他们的历史教科书,有个罗宾汉还是个强盗,法国的圣女贞德的“伟大”事迹,在华人看来也是乏善可陈,别说跟我们的花木兰去比了,就是跟历史上的梁红玉都没法比,更不要说与近代的的许多仁人志士相比了,华人的英雄情结是从胎里带来的,是天生在骨头里的,西方人根本无法理解,更是模仿不来。wap.xs74w.com
李凡想了想,觉得谢伟长说的对,于是,当天晚上两人先是到了半中腰的地下室搭建了一个小小的避险方舱,在那里储存了好几罐氧气,还有一些高热量食品饮水,折腾了一晚上才弄得差不多了。白天,两人呼呼大睡,好好的休息了一天,准备晚上再次下去,由谢伟长在地下室出口处等待,李凡继续下探。
哈维已经被华人这种不要命的玩法给震惊了,他老老实实的当起了后勤总管,此时,他已经不在乎花多少钱了,拿上来的两个提琴盒,打开后,竟然是克里莫纳小城的瓜尔内里在200多年前制作的小提琴,哈维虽然不怎么会拉小提琴,可他知道,这瓜尔内里的小提琴可是世界闻名的古琴,由于瓜尔内里的阳寿只有46岁,独立制琴的年限只有十几年,因此,他做的琴数量不多,保存在世界上的更少,就是现在,一把克里莫纳小城生产的小提琴都价格不菲,更别说在200多年前由瓜尔内里做出来的了。为此,哈维还到网上查了查,一查就把他吓一跳,如果那两把琴还能正常演奏,嘿嘿,那价格怕是要过千万欧元了!
还有那些瓷器,都不用李凡给他估价,就他那棒槌的眼光都知道,这些瓷器的年代久远,价值非凡,要是送到拍卖会上去,那又要狠狠的赚上一笔了。
拿上来的东西送到哈维公司的修复室里进行清洗复原,这就没法保密了,事实上,哈维到了这会儿也不想保密了,因为股市上的需要,霍夫曼已经追问了好几次了,可这边,关于下探的消息李凡是坚决不许哈维透露,可对拿上来的东西李凡却是没说,这在哈维看来,你没说就等于是可以对外透露,于是,哈维公司从新的考古点又发现好东西的消息不胫而走,尤其是小提琴的发现,那个牌子可是被许多演奏者膜拜的,就是一些高端人士,尤其是在德国、奥地利、瑞士、意大利、法国这些传统的音乐欣赏大国里,对这些东西的追捧那是有增无减。
顿时,哈维公司的股票就再次暴涨起来,弄得霍夫曼都看不懂了,他频频的去找刘道源。刘道源可没功夫搭理他,早就到了法国巴黎,在巴黎帮助方丹策划今年的春拍,可霍夫曼不在乎啊,干脆追到了巴黎,他还是想从刘道源的嘴里掏出点实情来,因为,在他看来,股票的价格已经很高了,或者说市盈率已经超过警戒线了,按照一般的操作流程,该放出一部分股票去平抑股价了。可是刘道源下达的吃进指令并没有收回,还在加码,这,这也太不科学了,霍夫曼心里没底。
“刘!你必须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还要吃进股票?难道现在不是该出手的时候了吗?按照软件分析的结果,那条曲线已经到了顶点了,马上就会回头向下的。”霍夫曼终于在方丹的公司里把刘道源给堵住了,“我强烈建议你抛一些股票,这样你已经获利不少了,等到股票再次跌落的时候,你还可以吃进嘛!”
“老霍,你自己想那样干只管去干,我可没有叫你跟着我,我的股票如何操盘,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办!”刘道源此时正在评估一件看似不似的油画,耳朵上还夹着一支彩笔,随时准备在那些赝品上画叉叉,他是真没多少心思搭理霍夫曼这个钱串子,“你看我现在多忙啊?真没时间给你掰扯那些有的没的,你就是现在脱手,也是赚了不少了,只不过,我的户头上只要有钱,你就给我吃进,钱不够了你给我发信息,我会立即给你转账的,眼下我就剩下钱了,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没有了,你看看,老方死缠住我不放,你又来烦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霍夫曼被刘道源的话给逗笑了,“那我不管,你今天不给我说出个一二三来,我一准烦死你!你必须告诉我,你为什么还要吃进,这使你的成本增加了很多!”
“因为哈维那边才开始,不过是个序曲!后面还大着呢!”刘道源瞪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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