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买了几根鸡腿之后，继续看热闹。
长孙冲则是慢悠悠买了一杯甜蜜冰冰，随后看向了不远处的李渊。
“默子，你说老爷子这把年纪了，还带着姑娘看蹴鞠，这是要干嘛？”
程处默撇了撇嘴：“冲子，这你就不懂了吧？老爷子现在这叫什么？闲来无事，享受生活。”
“你瞅瞅这齐州商贾，哪个是享受生活的？”
“他们就是累了，过来放松的，谈不上享受，一会儿回去，还得忙自己的事情，到了明日，烦恼还是会落在他们头上。”
“不像咱……”
程处默太直接了，直接被长孙冲打断了：“默子，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说这种大实话，容易被打。”
“被打倒没啥，你皮糙肉厚，但如果引起什么不必要的暴动……那谁也救不了你。”
李渊这会儿在干嘛呢？拉着桃儿正在甜蜜蜜呢，合着甜蜜冰冰，招呼大喵和狗蛋过来，然后开始乐呵呵看蹴鞠场上二十个人疯狂对撞。
不光如此，还对一旁的魏征撒狗粮。
“魏征啊，不是老夫说你，你咋就不敢跟二郎干一架呢？”
“来齐州这种地方，得携家带口，一个人来有什么意思？”
魏征涨红了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何尝不想呢？只不过来齐州的时候，谁知道齐州是这一番光景？
他以为自己还会回到长安，可过来这么久，他连奏折都不想写了，长安，去他么的长安。
早知道，真的该把家里人带过来。
谁能想到，齐州，竟然可以如此繁华。
谁能想到，齐州之地，以前那般穷酸光景，在大唐所有的城池都在挣扎求生之时，竟然如此富硕。
又有谁能想到，我，魏征，竟然在齐州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道路，虽然，这是一条最艰难的路。
对，陛下问起来，就回答：我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路。
“老爷子，不着急。”
李渊一听到魏征的回答，乐的身体乱晃，手舞足蹈，不免蹭到了桃儿身上痒痒的地方，惹的桃儿一阵娇羞。
小姑娘虽然年纪小，但懂的可不少。
“这蹴鞠比赛，很有意思，虽说十来个人在上面横冲直撞，没有半点美感，不如看去海天盛宴看跳舞，但仔细一瞧啊，其中竟然还有兵法开合之道。”
“老夫觉得，这样的东西，可以让长安也有一些嘛！”
“魏征，不如你去长安搞这个？绝对能赚大钱！”
魏征脸上笑嘻嘻，心里早就开始嘟囔了。
蹴鞠能赚钱才怪呢！
谁搞蹴鞠是为了赚钱，谁就是傻子！
在大唐，蹴鞠就赚不了一文钱，全靠王府补贴！
蹴鞠带动的其他东西，包括广告什么的，那都是王府的收益，不管是投入，还是规模，还是市场，都是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的。
长安，有这个条件吗？
到了长安，每个贵族组织一只队伍，到时候人情世故踢法一来，输赢不重要，全靠权力大小。
这一点魏征看的很明白。
齐州这里蹴鞠能发展起来，主要就是一个原因，只要你上了场，不管是什么身份，一切用蹴鞠说话。
场上不行，那就不要带到场下。
就像是程处默，到了场上，身体强壮，你可以欺负别人，但如果你被别人欺负了，也不能带回场下，在场上就得干回来。
魏征叹息一声，想找个理由回长安赚那些没见识的人的钱，就这么难吗？
殊不知，此时在他们不远处的一个雅座之中，长孙无忌和程咬金已经开始算账了。
“成本一文钱，一趟运个几十车，再加上店铺啥的，成本会变成两文钱多点，咱们卖五文钱，还是有得赚的。”
“老程，价值低的东西倒是可以，但价值高的呢？比如这种琉璃盘子，铁盘子，看着贵重，但其实很便宜，成本三文钱，只赚一文钱，咋可能？”
“辅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咋就是个死脑筋呢，就不能灵活一点吗？”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分明就是李祐说的，在长安开五元店的事情。
当然，这件事还得等王二狗回来之后，才能开始。
蹴鞠场上，大喊大叫的声音不断响起，比赛已经三比三了，众人的争抢越来越激烈，看台上为队员加油的人，此起彼伏，尖叫着，放肆的呐喊。
只有在齐州这一片地方，只有在蹴鞠场这里，没有人管你是什么样。
你开心，你癫狂，你大哭大笑，都没有人理会你。
草原上，王二狗看着铁蛋，语重心长说道：“草原上是没有人会搭理你的。”
“让你摇起来，你咋就不会呢。”
“一会儿屁股上都是包。”
王二狗吐出一个烟圈，一旁的铁蛋也跟着吐出来一个。
“咱们这次咋弄，华子和酒卖完了，那个什么脑瓜崩咋弄？”
脑瓜崩，这是个棘手的问题，按照王二狗的思路，只要这东西能换点钱，那就还可以。
但问题是，草原上的人，用这玩意儿干嘛？
“你说咱们把这些东西卖给突厥人，他们用来干嘛？”
“我试过这玩意儿，就是弹脑壳的时候很疼，难不成，他们用来弹鸡蛋？”
铁蛋这时候眼睛亮起：“嘿嘿，俺听说突厥人都很变态，万一他们用来弹蛋呢？”
王二狗一瞬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开始摸着铁蛋的脑袋：“好家伙，现在藏着说话了啊！”
“头，你擦手没，就摸我……”
“别怕，一会儿咱泡澡去！”
“不去，每次泡澡，你都要烧水，那个味儿啊……”
草原上，回荡着两人的打闹声。
只不过，在他们的营地之后，再也没有了虎视眈眈的突厥人。
只有排着队的，购买华子和酒的。
“亲爱的大唐朋友们，华子配酒，越喝越有，友谊长久！愿长生天保佑你们……”
突厥汉子很明显喝大了，见到王二狗就疯狂的抱着。
王二狗很嫌弃，主要是突厥人不喜欢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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