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这些天，可以说是彻夜难眠。
气色一天比一天差，就是因为担心李孝恭那边出什么变故。
哪怕李建成和李世民都说不会出问题，他也放不下心来。
很简单，一出事李家就要被灭了。
和宇文家一样，要被族灭九族。
“唉。”
深夜惊醒，李渊长叹一声。
“怎么了？”
李渊妻子窦氏也被惊醒，有些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睡不着，出去走一走。”
李渊回道。
言罢，翻身起床披上一件衣裳就走了出去。
窦氏本来想要跟随，却被李渊劝退，让她好好休息。
李渊径直来到书房，并且点燃煤油灯。
“我的眼皮子，怎么跳的这么凶？”
他有些不安的说道。
“父亲？”
一声呼唤，从门外传来。
“进。”
李渊愣了一下应许道。
这个点数，府中的其他人应该睡了才对，没想到还有人没睡。
“嘎吱...”
门被推开，李世民走了进来。
“你怎么还没有休息？”
见到是第二子，李渊淡淡问道。
“孩儿...”
李世民欲言又止。
“有什么说什么，支支吾吾的作甚？”
李渊不悦的说道。
本来心情就不好，李世民还来闹腾。
“父亲，有消息传来。”
李世民的声音，变得低沉无比。
“孝恭那边的消息？”
李渊，瞬间就变得精神了不少。
“是。”
李世民应道。
“什么消息？”
李渊忙不迭的问道。
本来就没有多少睡意，这下好了，恐怕精神的一夜都睡不着。
李世民不说话，李渊顿时就急了。
“有消息说出来就行，支支吾吾的作甚？”
他甚至有些暴躁。
“叛军大败。”
李世民最终，从嘴里吐出这四个字来。
李渊听了，就如同被雷电击中一般，整张脸的神情顿时就凝固了下来。
“你说什么？”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叛军大败。”
李世民又说了一句。
“怎么可能？”
李渊猛地拍了一下伏案，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叛军数量众多，还有我们李家提供的消息，怎么会败？”
他指着李世民问道。
动作太大，让油灯的火光都跟着剧烈摇曳起来。
“这...”
李世民哑然。
他目前这是收到消息，还不知道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父亲。”
一道呼唤声，再次响起。
李渊和李世民的谈话戛然而止，统一看向屋外的李建成。
“裴寂和刘文静等叔伯来了。”
李建成说道。
李渊知道，这些人这个点数到来，八成就是前线消息。
想到这里，他瞪了李世民一眼，快步从书房离开。
李世民和李建成紧随其后，一行人来到了大厅。
李家的下人都被惊醒，迅速在大厅四周点燃了烛火。
当李渊抵达后，就看见刘文静等人神情焦灼的来回踱步。
“唐公。”
见到李渊后，他们急忙行礼道。
“好了，直接说吧。”
李渊拂袖道。
他现在只想知道，李孝恭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唐公，隋军那边传出消息，叛军大败。”
刘文静率先说道。
李世民说的李渊还可以怀疑，但这一次是刘文静说的，他完全怀疑不了。
只是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而且窦建德等人，已经被隋军灭杀，还包含一些南方的叛军首领。”
刘弘基紧随其后说道。
让人震惊难以消化的消息，是一个接着一个。
李渊的脸色，完全黑了下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怒吼道。
“唐公，听闻消息，这一次隋军似乎知晓了叛军的一举一动。”
窦威出来说道。
“何解？”
李渊挑眉问道。
“李子通和杜伏威还未抵达余杭郡，就遭遇了叛军伏击，萧铣那边同样遭遇了伏击。”
窦威解释道。
更加详细的，他们不得而知，顶多只知道这些事情。
听完之后，李渊脸色阴沉如水，示意让其余人继续汇报。
“在遭遇这次伏击之后，他们兵力大减，似乎还起了内讧。”
这一次是王君廊出列汇报。
他也是李家的武将之一，追随李渊的。
“这些都不重要，本公只想知道，李孝恭的情况如何。”
李渊沉声道。
“这...”
众人哑然。
“回唐公，目前还没有收到和李孝恭有关的任何消息。”
段志玄回道。
消息才传开，李孝恭的事情又是叛军做的，怎么会有消息传回来呢？
“让人去找。”
沉默良久，李渊沉声下令。
李孝恭和那些死士，可都是李家的精锐。
就怎么不明不白的，失去了任何音讯，如何让人可以接受？
“会不会是李孝恭，带着这些死士跑了？”
有人猜测道。
毕竟李孝恭是毁容去执行任务的，因此而怨恨李家，也不是不可能。
“不可能。”
李渊第一时间否定。
李孝恭是旁支，而且当初他完全没有必要站出来请缨。
加上其对李家的忠心，所以无论如何，李孝恭都不会反叛。
“对，他怎么会反叛呢？”
李世民也跟着说道。
“唐公说的是，凡事不要着急下定论，先让人去找一下再说。”
窦威出列说道。
“对了，现在陛下可有什么异动？”
李渊紧张的问道。
毕竟不排除李孝恭被活捉的可能，一旦这种事情发生，李家的打算有可能被隋室得知。
“目前不得而知，但隋室应该会结束巡视。”
裴寂猜测道。
“不错，这一次他们南下巡视的事情，恐怕就是一个局而已。”
为谋士的唐俭说道。
“何解？”
李渊问道。
“因为这一战隋军似乎提前预料到了，不然叛军不会提前遭遇伏击，也不会突然内讧。”
唐俭解释道。
“这怎么可能，大隋有未卜先知的可能吗？”
李世民直接否定。
“其他人恐怕没有，但太子就说不清楚了，这是一个奇人啊！”
唐俭说道。
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眼中甚至有忌惮之意。
“这些都要等消息传来才可以确定，当务之急是找到李孝恭的消息。”
李渊不耐烦的摆手道。
“诺。”
众人领命，确定了先找李孝恭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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