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行？”
曹丽蓉张口就要称赞，但随即又忍住了。
只是这一抬眸，发现沈清云正带着浅浅笑意注视着她，心里顿时苦笑了一下。
她知道，眼前这位气质比自己还要华贵的女人，怕也不是个简单角色。
“此物，极品。”曹丽蓉干脆摒弃了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直接承认。
沈清云见状，也看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若是与你们合作，不置可否？”
曹丽蓉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沉吟片刻之后道：“姐姐是想与我店铺寄存合买？”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沈清云笑道：“此物当时也只有我能造出来，曹掌柜您是识货人，咱们四六分账！”
这下轮到曹丽蓉沉默了。
四六分账自然是她占了一定优势。
但生意人不能只想着这点收益，她看的是长远。
曹家到了她这一辈，就靠着她撑起门面。
如今这个年纪执掌家业，也是迫不得已。
底下的人不堪一用，曹家的辉煌能不能撑起，就看她一个人。
沈清云的蜡烛，光是卖相就吊打他们行内所有人，这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眼前这位把蜡烛也卖给了金氏和张氏，那曹家就只能被淘汰。
她想要的可不是眼前的这点利益。
“若是姐姐真想合作，妹妹想加一点条件，甚至我可以只要三成利润。”
沈清云微微一笑，准备端起这茶，但瞅着茶叶上的油沫，她又将手缩了回来。
“请说！”
“未来三年之内，姐姐的蜡烛只能够交给我的店铺来售卖！”曹丽蓉紧张的盯着沈清云。
这个条件只要不是傻子，都会觉得过分。
哪怕沈清云现在卖不出去，以后也迟早会卖出去。
因为这是她的秘方，她有垄断的资格。
而沈清云如果想赚大钱，前期只要和各大商铺合作，往后她自己也能开商号了。
三年的束缚，太久了。
曹丽蓉心里算计了很多，可沈清云心中算计也不少。
这个秘方对于这些行业人来说，那是至宝，但对于沈清云来说，也就那样。
蜡烛只是一门生财的手艺，她的目光，可不仅仅局限于当下一门生意。
“曹掌柜是实在人，那我也就不废话，我可以和你签订一年的协议，若是与你合作愉快，那往后这门生意我可以交给你。”沈清云道：“我自己是个懒散性子，不太习惯做生意！”
听到这里，曹丽蓉微微皱眉，一年的时间太短了。
但接下来沈清云的一番话，却是让她激动的差点拉起沈清云结拜。
“当然，若是这一年内，蜡烛生意颇有起色的话，我不介意将秘方交给曹氏，而我只要一半的利润！”
“姐姐当真？”曹丽蓉呼吸急促的站起来。
秘方都可以交出来？
若真是这样，那曹家的地位必然水涨船高。
沈清云微笑点头。
一个蜡烛的配方而已，她以后靠着曹氏赚钱就好了。
拿走一半的利润，而原材料都需要曹氏去准备。
蜂蜡的培育，还有其余原材料，曹氏有吗？
定然是没有，所以采购原材料还得从自己手中拿货。
曹丽蓉眼神闪烁，显然是在权衡利弊。
沈清云也不着急，好货不怕晚，她等得起。
许久，曹丽蓉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无比真诚的看着沈清云道：“那就先签署一年！”
“可！”沈清云轻轻点头。
很快，曹丽蓉去准备契约合同，写的也简单，大抵意思就是方才她们所商议的。
这一年之内，沈清云所制造的蜡烛，都交给曹氏店铺去卖。
一只蜡烛的售价是在88文。
这个数字，是在偏远地区，也是偏保守的。
像京师还有繁华江南之地，那就是上百文的价格了。
蜡烛之昂贵，可见一般。
而曹丽蓉说，这种卖相好看的蜡烛，若是真的被京师重地，或者江南水乡那边所接纳，定价至少都是在一百五十文一只。
沈清云含笑点头，心里却是震惊不已。
在这种地方都能卖八十八一文，自己还是低估了这蜡烛的珍贵性。
曹丽蓉当下也拿起一根蜡烛试验了一下，激动的脸色潮红。
这种蜡烛对比他们的蜡烛，不仅烟雾少，光亮足，更重要的是没有刺激性的气味。
而且，在对比之后，这明明更加细小的白蜡烛，却比他们的黄蜡烛燃烧的更为持久。
曹丽蓉敢肯定，这白蜡烛必然会脱销。
当然，最后两人商定的分销结果是按照三七来的。
这是曹丽蓉良心发现也好，还是她图谋以后也罢，沈清云都觉得无所谓。⑦④尒説
菜篮子之中，一共是158根蜡烛。
按照现在的定价八十八一根，那就是13,904文！
十三两多！
沈清云拿七成，那就是九千七百三十三文的样子。
曹丽蓉胆量也大，直接提前给沈清云支付了这么多钱。
“对了，可否请掌柜的帮我收集一些种子，什么花种子都可以。”
“姐姐放心，我一定尽管收集。”曹丽蓉含笑点头，目送沈清云离开。
……
金氏店铺。
金铁成打着哈欠出来，那小厮立即凑上来，将沈清云要谈合作的事情说了一下。
金铁成摸着两撇胡子，闻言嗤笑一声道：“区区妇道人家，懂甚生意？”
“掌柜的，您说的对，就像那曹家，如今居然靠一介女流执掌商铺，可真给咱们此行丢脸。”小厮符合道。
金铁成也赞同的点点头，他迟早将那碍眼的张氏还是曹氏给吞并了。
“我先回去了，你们看好店。”
“是！”
小厮点头哈腰，目送金铁成离开。
……
随着暮色降临。
整个蓝玉县城也渐渐的被暮色笼罩。
金云斌从学堂中走出，看了看脸色，又揉了揉眼睛。
天色一黑，他们这些读书人便只能放弃继续学习。
“金兄，你不回家？”这时，几位学子相继走来。
“想去买点蜡烛。”金云斌谦恭有礼，众人作揖之后，于是并肩而行。
“蜡烛虽好，可终究还是太贵了。”一位学子道：“用灯盏也能凑合。”
“是极是极！”
金云斌却摇头道：“那吉春堂的大夫说了，长久腹案耕读对眼睛不好，你我以后可都是国之栋梁，眼睛不利，如何能行？此时花钱，也是为了以后。”
“话虽如此，可那蜡烛也就比灯盏稍亮少许，浪费那么多钱作甚？”
“金兄？金兄？”
金云斌的目光有些呆滞的指着曹氏店铺道：“为何……她家店铺生的如此之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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