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为武昌路,在大明建国之后,朱元璋改为武昌府。
其地理位置之险要,从古至今,各种佐证。而且,武昌府是湖广的治所。⑦④尒説
湖广,又连接西南,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因此,湖广一省的封疆大吏,往往都会是皇帝的亲信。
湖广左布政使,名字叫单康。
湖广右布政使,叫作陈适杰。
按照《大明律》,一省军政由左布政使共管。所谓共管,就是共同管理。战时由都指挥使管理,闲暇则是布政使。一般来说,总领军权的是各省地方的都指挥使。
但都指挥使的作用,逐渐淡化。最后反而成了,左布政使共管。
左布政使无权接管军权,可却对各省军大营有着制约的作用。这后来成为了影响明朝两百多年的一种制度,监军制度。
湖广,绝对是十分特殊的存在。
在湖广,上上下下,只知陈适杰,却不知单康。
就连湖广的都指挥使陈家鹏也可以算的上是陈适杰的表亲。
“大人,山阳侯到了。”
坐在大营里的陈适杰,诧异的抬起头,面带不解,“山阳侯去云贵,来我湖广做甚。”
“大人,一同来的,还有陶金勇。”
第二句话,让陈适杰咬牙切齿起来,“这个阉贼,还有脸面回来。走,同去,会一会这个新侯爷。”
在大营的外面,陈适杰看到了骑在马上的陈则武。
“下官见过山阳侯。”陈适杰只是象征性的行了个礼。这份礼,十分的轻微。根本看不出陈适杰是在真心实意的行礼。
陈则武翻身下马,左右打量军营中的情况。
营中,各种兵器摆放整齐。所有战马,也都不解鞍,随时备战。不远处,一队将士,手持长枪,正在巡逻。一切,似乎都是有条不紊,壁垒分明。
陈则武走上几步,察觉到脚下的土地,有些不一样,蹲下去,用手去捻碎土末。
这些土,到了手中,稍加用力,就成了粉末,随风飘在了地上。
“这个陈适杰,果然还是有点东西的。不然,老朱也不会留他到现在。”陈则武心里活泛起来,看向陈适杰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
军容整齐,说明大营中,一直是枕戈备战。
土纸细软,说明这处军营,是刚刚换到这里。完全符合朱元璋所定下规矩,时隔一个月换一处军营的要求。
想到这儿,陈则武不由得摇摇头,看向铁铉,“铁大人,宣旨吧。”
“湖广右布政使司使陈适杰,放数十万民于不顾,复有空康之权。朕本欲重罚,念於滁阳王,更名大理寺、刑部共鞫之。”
念到这儿,铁铉清了清嗓子,“咱问你,为何避战。”
陈适杰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诧异,而是异于常人的平静,“云南土司,异于常贼。臣为保全湖广生兵,故而避战。若是湖广战败,大明又当如何。”
这时,陈则武蹲下来,拿出朱标给的牌子,“我再问你,十五年时,云南已经归于大明,何来的土司之乱。”
这虽然是明知故问,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有些事不能拿到台面上去说。
比如,已经拿下了云南的朝廷,又在云南吃了憋。
陈适杰冷笑道,“云南之事,与我湖广何干。”
陈则武不禁感叹,这个陈适杰果真是如传闻中那样。典型的,只服朱元璋,不服其他人。
“架空单康之权,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陈则武再问。
陈适杰面露讥讽之色,“如此庸官,留着做甚。百姓群起而攻,同僚不服其所治。若是再让他继续主政湖广,恐怕湖广现在已经大乱,不再是大明的了。”
“放肆!”陶金勇呵斥道。
陈适杰看了一眼陶金勇,轻轻的摇头,“山阳侯,你若是要用此人,怕是湖广危矣。也罢,早日走了这是非之地,也免的惹上一身的骚气。”
陈则武暗暗的叹气,这简直是块石头,硬的很。
“拿了,交由朝廷去处理。”陈则武又蹲下来,笑着问道,“陈大人,可否交出湖广的大印来。”
态度的变化,让陈适杰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他从腰间解下兵符,交给陈则武,“湖广乃是西南门户,湖广若失,大明危矣。山阳侯当慎之又慎,不可受小人之蒙蔽。”
陈则武点头起身,“来人,上刑具,一路上好生的伺候着,不得怠慢。再有,进了京城,直接交由刑部的尚书大人。其余任何人,不得解押陈适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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