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镶点着头，“皇上准了，可似是百官不允。”
朱元璋怒道，“狗日的，这帮遭瘟的书生。平日里，什么圣人之道，咱听着就烦。那啥的民为贵，更是放屁。这大明朝，是皇上的大明朝。就算是皇上把他们全都杀了，他们也只得受着！”
“去，弄个清楚，到底是什么有什么不允的。弄清楚了.......”
朱元璋不再说了，眼睛里闪烁着一丝的狠意。
“皇爷，弄清楚了，然后呢。”毛镶小心翼翼的问道。他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些不允的人，怕是人头不保。
朱元璋冷笑道，“弄清楚了，把他们的爹都给剐了。也让他们，滚回去丁忧守制去。”
毛镶顿时冒出冷汗，可他没敢说什么。
这件事，朱元璋敢说，他也敢做。最主要的是，没人敢说一个“不”字。不然，死的可不就仅仅是一个爹了。
重新安静下来之后，朱元璋翻看着面前的书，“毛镶啊。”
“臣在。”毛镶答应一声。
朱元璋变得面无表情，喃喃开口，“记不记得咱以前说，他陈则武就是张居正。你看，张居正做的，他陈则武都做了。如今，又来一个丁忧守制。”
接下来一句话，却让毛镶犹如落入了万丈深渊，“你说，张居正他究竟有没有想过谋权篡位呢。还有，冯保是谁呢。”
朱元璋盯着毛镶，看着看着，自己却先笑了出来，“咱看不懂张居正。初看时，咱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再看时，咱知道，张居正他是忠于大明的。看久了，咱自个儿反而是糊涂了，越来越看不懂了。”
说了一堆，朱元璋突然停下来，“查清楚没，陈璟怎么死的。”
“回皇爷，那日顺天宣武司的马九子找陈璟喝酒。陈璟他酒量不好，却又爱喝。许是那日的酒十分对味，两人喝了两坛子。”毛镶停顿一下，观察朱元璋的表情。
见没有异样，才继续说，“马九子把陈璟带到了北城的护城河边。两人嬉闹，陈璟落入护城河里。”
朱元璋边听边点头，“那马九子呢。”
“死了。马九子也跟着落入河里，尸首是和陈璟一块儿捞上来的。”毛镶继续说道，“臣查到，这个马九子，他.......”
“他什么？”朱元璋厉声喝问。
“他不是汉人，他本是蒙古鞑靼部人。曾随吕本出降，做了吕本府中的家奴。梁国公蓝玉征讨脱古斯帖木儿时，马九子随军一同北上。后来，论功行赏，做了这个宣武司。”
到了这儿，朱元璋似乎有些明白了，“那咱问你，是不是又是凉郡王所为。”
“臣不敢说。”毛镶确实不敢说。
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十有八九，是朱允炆所为。而且，是一个阳谋。
朱元璋明白了，他变得沉默起来，不再说话。
“去吧，把陈则武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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