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知道她有话要说，从他们去J城路上时就能看的出来。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还有什么是我无法接受的。”
江芷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干脆进了厨房，烧了一壶热水，泡了两杯茶，给挨冻的两人去去寒。
“顾行，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我们是亲姐弟，但是...”江芷顿了顿，“但是你也知道d孕这个事情，它本身就违背一定的伦理...也许...也许...”
“你是想说也许沈文岚和顾元华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是吧？”
江芷握着水杯的手不自觉的捏紧，别看顾行表面大大咧咧，其实心思很细腻，让他自己说出这句话来，简直就是一种极度的残忍。
顾行勉强露出一个笑：“这世上多的是没有带着父母期望生下来的孩子，我还不是最惨的那一个。”
江芷没说话，上前将顾行的头抱进怀里，用力的揉了揉他的头发。
“有时候大可不必这么懂事。”
顾行就这么静静的靠在江芷怀中，像孩子抱着妈妈那样抱着江芷的腰。
过了好久，江芷才松开他：“这么长时间我一直在想一个事，直到这次去J城，我似乎发现一点眉目。”
顾行喝了一口手中的茶：“什么事？”
“蒋玉城的名声早在我去贝加尔湖的时候就崩坏了，沈文时也跟我说过，从那时起，官方就切断了给他的科研经费、以及各种补贴，只按照一个老科学家的身份，给他固定的退休金。”
“这么做一方面是遏制他，一方面是安抚他。”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因为曾经的光环，即便是各种负面新闻缠身，他也还有一大批拥护者，可光是他手下那一大批异能者的日常开销，就是一笔不小数目，靠着那点微薄的退休金与拥护者们给的资助是怎么养活那么多人。”
“更何况，他的手下，现在都被勒令不许出去，根本没法搜集物资。”
“他之所以能过得这么舒坦，肯定是有别的赚钱的门路。”
顾行：“好像是这么回事，是我舒服日子过习惯了，考虑的不周全，没想到这层。”
“现在蒋玉城的面子已经被我们给摘掉了，要是把他的里子，也就是他的经济命脉给掐断，再对付他，就会简单很多。”
顾柠咕咚一口把茶喝完：“你觉得他的经济命脉是什么？我跟了他这么多年都不知道。”
“J城基地1层有个很大的动物饲养区，是王虎管理的，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对那些富豪售卖大型猛兽作为经济来源，直到我在他的桌子上看到一张斗兽场海报。”
“斗兽？”顾行想到那只老虎。
“你知道的，人在一个极端的场景下，会变得变态，尤其是曾经不被法律允许的东西，没了约束之后会因为人的欲望而不断放大。”
“你不会是在想首都基地也有这么一个黑暗的地下斗兽场吧？”
江芷抬头，尖锐的目光让顾行浑身发寒。
“不对，你的意思是还有比地下斗兽场更黑暗的存在？”
“我只是猜测而且，对了，你说沈文时收到的那份文件是路寻给你的，但他不是一个粗心的人，这事背后没有蒋玉城的允许，他不敢这么做，你知道要怎么应对吧。”
顾行烦躁的挠了挠头，“我知道，你放心吧。”
接着，两人便戴好口罩出了门。
因为暴雪的肆虐，很多人都没法出去基地，这么一来，生活得不到保障。
为此，官方特地设立了一个免费的物资点，每个人凭借ID卡每天领取一块压缩饼干。
队伍排的十分长，每个人都衣衫褴褛的，仿佛逃荒。
不过这群人至少有官方为他们兜着底，死不了，相比之下，生活在基地外的幸存者可就没这个好运了。
江芷带着口罩漫无目的在一层闲逛，其实倒也不算闲逛，她在观察每个人的脸色。
在这种物资匮乏的末世，所有人都面色蜡黄，干枯瘦弱的情况下，还能保证面色红润的，一般都是有一定能力的人。
抛去江芷能感应到的异能者，就普通人中，一种是像雷鸣那样自身素质过硬的，还有一种就是靠着小聪明发家的。
前一种光明正大，后一种八面玲珑。
至于那些有钱的富人，他们基本上不会出现在一层的大众面前。
可还不等江芷看到这两种人，倒是给她碰见她刚来首都基地时，骑着电动代步车带她参观和介绍首都基地的小司机万阳。
他也排在长队中，等着拿到那块免费的压缩饼干。
想到他们每天拉客，见识到的人千奇百怪，江芷干脆坐在长凳上，等着他。
过了10分钟，万阳拿到压缩饼干，就在打算离去的时候，被江芷喊住。
“万阳！”
正打算骑着自己电动小车离去的万阳疑惑的回过头，仅凭江芷露在外面的双眼，他就认出，是几个月前，那个出手大方的江芷姐。
“江芷姐，你还在首都基地啊。”
万阳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的出最近因为没人外出，他的生意一落千丈。
有求于人就要有求于人的样子，江芷上了万阳的车，让他带自己去了最近的一家包子店。
包子，馒头都属于精细的粮食，好吃，但远不如压缩饼干抵饱。
江芷还记得刚到首都基地那会，这条街很热闹，现在因为天灾的影响，一整条繁华的街道，只有零星几家店铺还在艰难的支撑着。
店里有一对年迈的老夫妻，蒸笼也没冒热气，见到江芷带着万阳走进来，老夫妻连忙上来问要吃点什么。
“5笼小笼包，30个肉包，20个菜包，再来两碗牛肉面。”
“好，好嘞。”老爷爷立即就要生火，没想到江芷再次开口：“多少物资点？”
老夫妻也没想到江芷会选择先付钱再吃饭，连忙算了算，“一共178个物资点。”
江芷点头，物价只比以前涨了一点点，她能接受，就在掏卡付钱的时候，万阳拦住她。
“江芷姐，这么多也吃不完啊，而且...178个物资点，都够买多少压缩饼干了。”万阳可怜旁边小心翼翼的老夫妻，但又不想江芷吃亏，声音越说越小。
“没事，你尽管吃，吃不完咱们分一分打包带回去。”
有顾行和邱朝这两个人在，家里的饭吃完，盘子比狗舔的都干净，根本不用担心有剩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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