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嬴渊赶到牧野关外的时候。
赫然就已经见到，那座城关上的旗帜，已经换成了‘秦’。
他早就猜测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了。
但想归想，一瞧见牧野城确实改头换面的那一刻，心里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难受，想哭。
此前。
已经连续几日没有睡好觉的曹操，突然被来报的斥候惊醒，说是嬴渊已经距离牧野关只有二三里路了。
闻声，曹操大吃一惊，不顾身份的将斥候一脚踹倒在地，怒声道：
“陛下到来，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及早汇报给本相？”
“难道你想害死本相不成？”
随后，他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便就跑到门外，大声道：
“全军将士听令，抓紧到城外恭候陛下到来，不得有误，违令者斩！”
下达完命令之后，他身边的一名叫做程昱的随从抱拳道：
“丞相，不用着急，还有时间。”
曹操摇头道：“已经来不及了，陛下胯下良驹，能够日行千里，区区三里路，陛下转瞬即至！”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朝着城门处跑去。
见状，程昱连忙大声道：
“丞相，您还没穿鞋！”
可是，曹操哪还顾得上这么多？
此时此刻，他只想快点去恭迎嬴渊。
堂堂的大秦丞相，居然赤脚在城中狂奔。
这一幕，着实惊呆了不少秦军的将士。
待出城之后，曹操也不顾双脚上传来的疼痛，依旧咬牙朝着嬴渊到来的方向跑着。
等见到嬴渊之后，他的双脚，早就已经鲜血淋漓。
其痛楚可想而知。
但是他却丝毫不在乎，直接跪倒在嬴渊的身前，大声道：
“臣，大秦丞相曹操，恭迎吾主！”
“皇帝陛下，万年！万年！万万年！”
话音刚落，坐在马背上的嬴渊，看着城头处改换的旗帜，怅然若失道：
“曹丞相好大的功劳啊，牧野关如此难啃，居然还是被你啃出来了。”⑦④尒説
他的那番语气，在曹操听来，却有一种敲打的味道。
一时间，曹操不由得沉思起来。
难道，陛下是在怪我，攻打牧野关时间太久了？
亦或者，是我拿下牧野关，却没有抓到燕国大帅李靖？
想到这里，曹操连忙心惊胆颤般说道：
“臣...有罪！”
他将头重重磕在地面，不敢抬起来。
同时，他也能够感觉到，嬴渊的目光，一直凝聚在他的身上。
这让他顿时有了一种如芒刺背的感受。
后背衣衫都被汗水浸透。
嬴渊确实是在没好气的盯着曹操看。
心里在想。
是啊，你确实有罪。
你为什么不败给李靖，被李靖杀了呢？
你活着，让朕感到头疼啊！
顿了顿，他叹了口气，道：
“不管怎么说，你拿下牧野关，是有功无过。”
说完之后。
他头也不回的，骑马朝着牧野关的方向奔去。
大军紧紧跟随。
而一直跪在地面的曹操，则是换了个位置，朝着嬴渊奔去的方向，继续跪拜着。
没过一会儿，燕王朱棣将他搀扶起来，道：
“曹相，陛下已经走远了。”
“您这是怎么回事？因何这般衣衫不整？”
“而且，你所言有罪，又是何故？”
曹操将一些情况简短说出。
引得朱棣大笑道：“丞相，您有所不知，其实陛下早就有预料，李靖很有可能，要从云暮山脉突围。”
听到这里。
曹操十分不解，“何意？”
朱棣将云暮山脉中的一战说出。
使曹操颇为震撼，朝着嬴渊离去的方向深深作揖道：
“陛下，真乃天人！”
后世有不少史学家，详细研究过云暮山脉的战役。
但不管如何推演。
都不可能做到像嬴渊那样料敌如神。
这也注定。
在嬴渊的‘战略家’前面，要加上‘伟大’二字。
大概半个时辰过后。
牧野关内。
嬴渊详细的了解了一番如今的全局战况。
发现燕军的败势，已经十分明显。
他觉着，如果听从曹操等人的意思，与董卓他们会师。
估计燕国就亡了。
可是，他不想让燕国亡。
思虑再三，最终决定西进，
“在燕土西方，不是有齐奉两国正在大战？”
“朕听说，奉国的象兵十分厉害，杀的齐军接连败退。”
“齐国乃是我们的盟国，所以，朕决定，出兵相助齐国。”
此话一出。
顿时引来众人不解。
毕竟，任谁都知道，这个时候继续伐燕，才是最好时机。
倘若去帮助齐国，只怕不能将秦国自身的利益最大化。
不过，嬴渊都已经这样说了，而曹操等人也本能的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于是就按照他的旨意，准备在大军休整两日过后。
兵进燕国以西。
晚些时候。
曹操与朱棣等人待在一起，讨论今日嬴渊所下的决定。
朱棣若有所思的长篇大论道：
“我应该明白了陛下的意思。”
“首先，陛下说奉过的象兵很强，但是，此次入燕，陛下带来了大量的火炮。”
“利用火炮，或许可以攻克象兵，而且，我们还有诸葛连弩。”
“其次，倘若能够将奉过击退，那么从大局观上来说，我们就有可能实现，对燕国的全面包围。”
“届时，边战边蚕食燕国有生力量，那李世民，焉有不败之理？”
听到这里。
曹操恍然大悟，
“你是说，陛下想要联合齐国，在击退奉国之后，进军燕国都城，从而让如今领兵的燕帝李世民退无可退？”
朱棣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只怕陛下的深意，还远不止如此。”
“丞相，燕国以西，多得是藩镇势力，他们割据一方，不想受李世民的约束。”
“然而，像是朱温之流，还是选择相助燕帝了。”
“倘若我们趁着西进之时，去攻打朱温等人的城关，或可迫使朱温他们撤军。”
“届时，董卓他们的压力，便就小了很多...”
经过他这么一说，曹操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
不由得对嬴渊那万无一失、处处料敌于先的缜密心思，而感到可怕。
“论大局观的战略，陛下已经做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程度。”
“而论细节上的战术，陛下指挥的军队，堪称战无不胜。”
“真不知这世上英雄，究竟谁能配做陛下的对手...”
曹操感慨过后。
朱棣也是深以为然的说道：
“是啊，若非因为陛下，我大秦只怕早已亡国。”
“而因有陛下，我大秦，或许真的能够...”
“一统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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