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就他一个人要遵守这些所谓的道德人伦呢？
凭什么就他一个人要忍耐克制呢？
......
季霄眼神变化了好几次，最终恢复平静。
他淡淡留下一句：“师姐如果希望他没事的话，那他应该会没事的。”便转身离开了。
顾央央听不明白他说的意思，只能看着他的身影在转角处消失。
本以为季霄离开了，便会如前两日般一直到傍晚才会回来，没想到对方只是将食盒送回到对面酒楼后，便又出现在了门口。
刚坐下没多久的顾央央见到他一脸冷清地站在门口，条件反射似的又站了起来。
“季霄......”
季霄走进去，再次将门合上。
只不过这一次，他走进来时的气势要比之前沉得多......
他看着顾央央，忽然笑了一下，道：“师姐，被先后困在魔界和虫谷这么久，相比你应该很想知道自从你离开崇明仙宗后发生了什么吧......？”
顾央央眼睫颤了颤，眸光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能......告诉我吗？”
她试探性地问，不敢保证季霄一定会对她坦白，但从心底里来说，在几人当中，她最相信的人是季霄......
其他人或许会因为各种原因对她有所保留与隐瞒，但季霄不一样，他的性格注定他不会欺骗......
事实如顾央央想的一样，季霄看着她那紧张又期待的眼神，如清晨里立在林间的小鹿，清澈的眸底满是好奇与探究......刹那间，他内心深处一直在叫嚣的声音，蓦地消失了。
他走了过去，沉敛的步伐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重新坐回原来那个位置，忽然收敛起来的气势，让顾央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欣喜不已。
她知道，这代表着季霄愿意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
“我一直觉得你早晚有一天会离开崇明仙宗，却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是这样的猝不及防。”
“自从师姐你离开后，掌门因心魔失控，走火入魔，不仅将金临大殿毁于一旦，还将崇明仙宗设下的百年护山大阵破坏，导致各种邪祟入侵......”
“崇明仙宗的长老弟子们，为了使掌门恢复正常，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现如今都在各处休养。”
“闻夏本不属于崇明仙宗，在师姐你离开后，便也消失不见......”
“而我......自知破坏规矩，才导致如今不可挽回的结果，为了赎罪，便找到了已经入魔的燕芜......”
“不敌......身受重伤，本命剑受损。”
顾央央愣愣地听着，没想到在她离开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她看向季霄，“那你现在怎么......”
当日在虫腹内，季霄只身一人手执长剑冲进来时，明显气势要比以往更加凛冽。
“我修的是剑道，本命剑损坏，自身重伤......自救的办法只有一个，那边是重塑剑身。”
“好在重塑剑身的过程虽然漫长痛苦，但我都坚持过来了......”
说到这里时，顾央央注意到季霄微微敛下了眸子。
即便对方说得再云淡风轻，但她也能从这些只言片语中感受到重塑剑身过程的艰难与痛苦！
她好半响才开口：“季霄，很抱歉，辛苦你了......”
她浑身生出一股无力感，除了这句话，她实在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毕竟这么久以来，都是他们在受伤，而她自己，总是在系统的保护下，将伤害降低到了最小程度，更不要说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她的心思实在太好猜，即便有时候听不到她的心声，季霄也能一眼看穿她在想些什么。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并不是你想见到的，也更不是你导致的。”他声音坚定，“所以师姐，你无需自责。”
顾央央蓦地听到他的回答，心中仿佛流入了一道暖流，突如其来的力量将她摇摇欲坠的心支撑了起来。
虽然她已经尽量让自己在这个世界里成长，学会成熟，但只身一人，仅有一个系统陪伴，很多得不到回应的时候，她还是会感到无助与不安......
可如今有一个人坚定地告诉她，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情况，并不是她的错。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却能给她产生自我怀疑的心灵注入温暖与力量，实实在在地让她漂浮不定的心安定了下来。
“季霄，谢谢你......”她小声道谢，眉宇间那抹若有若无的忧愁终于散去。wap.xs74w.com
季霄将这丝变化收入眼底，身侧握紧的手缓缓松开。
心中担忧的事情解决，看着少女重归阳光与美好的模样，他掩藏于内心深处的私心便再也忍不住了。
“师姐......”他的嗓音忽然低沉了下来，同时变得沙哑，“现在魔界封印解除，魔族可以随意出入魔界，燕芜和万俟修都在找你......”
“师姐你......要不要和我离开？”
“离开？！”顾央央一惊，下意识反问：“去哪里？”
季霄眸色漆黑又沉，单薄的唇线抿得直直的。
他漆黑的眸底似乎有火在燃烧，他的眼神从未像现在这样袒露与热烈！
“去哪里都好，天地这样广阔，只要师姐和我走，我会想到办法抹除燕芜在你身上留下的神识......”
顾央央被他的回答震惊，似乎是没想到这样的话竟然会从他的口中说出。在季霄如此炙热的眼神的注视下，她几乎头脑一片空白，短时间内想不到任何话做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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