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率大军抵达鄯城,此时潘凤所部已损失三万余人,鄯城防御摇摇欲坠,潘凤本人都身受重伤。
若不是高览临危受命,后果不堪设想。
“都督!”潘凤全身绑着绷带,气色倒是不错:“高览有大才,还请妥善安排!”
“这不需要你操心!”张郃诧异道:“敌军装备简陋,攻城器械又少的可怜,怎么把你伤的?”
潘凤心有余悸:“都督,不可被吐蕃的表面迷惑!吐蕃有核心兵种为重甲步兵,装备简陋的不过是仆从兵丁!”
“最主要的是一种炮弩,其威力不可小觑!末将身上的伤,都是炮弩造成的。若不是末将身披重甲,估计俺已经饮恨鄯城了!”
“炮弩?”张郃喃喃道:“与我床弩比如何?”
“不如床弩射程远,不过它用的不是弩箭!”潘凤蹙眉道:“大部分射出的是石弹!”
他见张郃有些不解,便继续说道:“这些石弹可射九百余步!另外,吐蕃人不擅长骑射,却极为善用投石锁,精准度极高!”
说着,潘凤将身上的衣物往下拉了拉,肩膀处露出一块淤青:“这就是投石锁打的,兄弟们伤在这上面的不在少数!”
张郃蓦然笑出了声:“这武器还真是奇形怪状,敌军伤亡如何?”
潘凤盎然道:“不下五万!末将手下牺牲了差不多一万左右,剩下两万皆是受伤!!”
“五万!”张郃起身走了两步:“看样子是时候发动总攻了,被动挨打真不是本都的作风!”
法正笑吟吟道:“都督,我军大规模前来,突厥首领定然已经得到消息,说不定已准备撤退了!”
法正话音刚落,高览走了进来:“都督、军师、将军,吐蕃收兵了!”
“想逃?”张郃冷哼道:“问问某答应不答应!马超,你亲率骑兵迂回至吐蕃背后伺机而动!”
“末将领命!”
“王双你率五万步兵出城,威慑敌人!”
“诺!”
张郃看向法正:“军师,我们去会会吐蕃人?”
法正笑吟吟道:“都督安排甚是妥当,我没有意见!”
……
论钦陵安排了数千人的斥候,越过鄯城打探消息。
张郃援军出现的时候,他已经得到消息,旋即做出了撤退的决定。
“大将军,我们无功而返,赞普可是要怪罪的!”
论钦陵面无表情:“大华军队战力如何,你又不是不清楚!如今十万援军已至,可有半点机会?”
“传令下去,立刻拔营,进入山谷!”
副将只得拱手领命:“诺!”
论钦陵一撤,让马超陷入被动。他本想隐藏暗处,寻得机会,给吐蕃人致命一击。
但,看周围不断游曳的吐蕃斥候,就知道他的位置已经暴露,失去了隐蔽性。
“将军!”马岱见马超蠢蠢欲动,连忙劝说道:“敌人数量不下十万,且有重甲,不是我们能匹敌的,切莫冲动!”
“可惜我骑兵只有三万!”马超呼了口浊气:“立刻派人通知都督,吐蕃人撤退颇有章法,不可贸然追击!”
“诺!”
而此时,王双眼见敌军要逃,立刻率军跟上,并迅速通知身后的张郃。
“军师,能能否留下他们?”
“很难!”法正蹙眉道:“没想到吐蕃首领如此决断,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张郃发狠:“哼,实在不行,本都全力留下其后队……”
“难!”法正摇摇头:“据王双的描述,敌人行军的阵型乃是一字长蛇阵!若击其尾,其首必会反身而噬!”
“还真如军师所说!”张郃凝眉道:“可惜兵力不足,仓促之间难以破阵!奶奶的,看来老子要礼送他们出国了,真是憋气!”
法正失笑:“都督可认为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俺还没那么不要脸面!”张郃失笑:“但愿杨延昭那小子能坚持住!”
“石堡城地形特殊,且粮食辎重充足,只要不冒进,想必出不了事!”
“但愿如此!”
……
站在石堡城墙上的杨延昭吐了血痰,左侧脸颊隐隐作痛:“回京城告诉别人,我差点被一块石子爆头,估计会被人笑死!”
李域揉了揉肩膀苦笑道:“这有什么好笑的,谁能想到,小孩子玩具一样东西,杀伤这么大!”
杨延昭走到一处台阶,席地而坐:“李哥,此战之后,我实习便已结束,就会返回京城参加国子监毕业典礼,你去不去?”
“我一个粗人,如何能去读书人的天堂?”李域自嘲的笑了笑:“毕业后,你会留在京城?”
“听我爹的意思,让我进宿卫营,可我不想去!”
李域闻言羡慕道:“你小子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护卫陛下的安全,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杨延昭充耳不闻:“这对你们来说公平吗?”
“哈哈!”李域大笑道:“你小子还是这么单纯!这个世界哪有绝对的公平?这本就是杨老将军拼死拼活赚到的荣耀!你如果跟我们一样,那对杨老将军公平吗?”
杨延昭无言,他知道李域所言不无道理,但在边疆实习这段日子,让其有了不一样的想法。⑦④尒説
“敌人上来了!!”
杨延昭暗骂,同时高声道:“弩箭准备!!”
……
“叔父!!”禄松赞慌忙闯进大帐:“大将军撤军了!”
悉诺逻恭禄一惊,急忙问道:“可是兵败?”
“不是,据传令兵所说,不过损失四五万,好像敌人的援军来了!”
“哦?”悉诺逻恭禄眼中精光一闪:“这么说是不战而逃了喽?”
“叔父慎言!!”据禄松赞连忙制止道:“小心隔墙有耳!”
“哼,周围皆是我的亲信,你怕什么?”悉诺逻恭禄喃喃道:“不战而逃,好一个不战而逃!”
“小禄,你立刻返回京都,将此事告知你父!”
“叔父,这是为何?”
“为何?”悉诺逻恭禄轻笑:“大将军一职,本将也想做做!!”
禄松赞大喜:“我明白了!叔父放心,我亲自回去一趟!”
“快去快回!”
“诺!”禄松赞转身出了中军大帐。
悉诺逻恭禄盯着石堡城,轻笑道:“鸣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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