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身边还站了个俏丽姑娘,这估计就是张嬷嬷的侄女了。
张嬷嬷见两人进来,忙迎上来,后面的姑娘也跟在后面:
“小将军好,宋姨娘好。”
宋若若站在严澈之身边,微斜眼看了那姑娘一眼。
那姑娘看着十六七岁的样子,梳了个低髻,身上穿着身浅蓝色的裙子,看起来倒是小家碧玉的样子。
“张嬷嬷快起来吧,我们先进去见父亲。”
严澈之扶了张嬷嬷一把,温声说道。
“是,侯爷等了小将军和姨娘好一会儿了,快些进去吧。”
张嬷嬷轻轻扯了后头姑娘一把,给两人让了位置。
“嗯。”
严澈之应了一声,挽着宋若若走进去。
果然,李若昕和苗茶都在屋里陪着喝茶,老管家也站在一旁守着。
“见过父亲,大娘子。”
宋若若先行礼,严澈之挽住她,不叫她蹲下,宋若若只好站着问完好。
李若昕也不计较,只微微点点头示意。
“见过小将军,见过宋姨娘。”苗茶站在李若薇后面,行了礼。
“嗯。”严澈之懒得搭理,轻声应了。
“若若来了,快些坐下吧,可别伤了身子。”
老侯爷看到宋若若微微隆起的肚子,脸上满是笑意。
宋若若和严澈之坐到席位上,张嬷嬷亲自给严澈之端了茶,给宋若若端了人参茶。
“你怎么还亲自端茶,这些事叫别的丫鬟做就好。”
老侯爷笑呵呵的问道。
“这事儿老奴做的熟练,下人们年轻,老奴也许久不见小将军了,端杯茶也高兴些。”
张嬷嬷笑着退到一边,那姑娘也跟着站过去。
“张嬷嬷身边这位姑娘倒是没见过,这穿衣打扮也不像是府里的丫鬟。”
李若昕摇摇团扇,淡然开口问道,后头的苗茶很是不屑。
张嬷嬷老早就带着自己侄女去过院子,还求李若昕引荐一下,一看就是又要往严澈之房里塞人。
“这位是老奴的侄女,叫雅兰,特意来府里看望老奴。”
张嬷嬷喜笑颜开,将张雅兰往前推了推,叫众人看清她的模样。
张雅兰年纪还小,一双杏核眼,樱桃嘴,配着浅色衣服看起来很是清秀。
她见众人看她,便忙行礼:“见过侯爷,小将军,夫人,奴婢是今日刚来城里的,特意看望姑姑。”
张雅兰说起话来温温柔柔的,倒有些像是江南女子的口音。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忍不住多打量她几眼,宋若若也忍不住转头瞧她正脸,但还不等看清楚,便被严澈之拉回来。
“这姑娘长得倒是清秀,也是个好姑娘。”
老侯爷见严澈之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在场也没人说话,便出来打了下圆场。
“父亲,还是快些准备午饭,商量晚上的家宴吧,我好叫下人去请族中的长辈来聚聚。”
严澈之开口打断老侯爷的话,半眼没瞧张雅兰,张雅兰也只好默默退到后面去,低头不语。
“好好,咱们收拾收拾就该吃饭了,若若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饿着,快去准备吧。”
话音刚落,众丫鬟小厮便去外面忙,还抬了大桌子进来摆菜。
南都麦心面,炊共城香粳,吴兴疱人斫松江鲙,炒鸡、五味杏酪鹅,酸菜面宴…………等一系列菜都端上来,还配着老侯爷带回来的辣酱菜。
别的菜也就算了,宋若若格外喜欢老侯爷带来的辣酱菜,开胃又好吃,配在面上格外好吃。
张嬷嬷站在一边伺候着,菜都按照老侯爷的口味来的,都炖的软烂,另外还有几道酸些的菜。
张嬷嬷见宋若若专吃辣酱菜,不碰酸食,又瞧了瞧宋若若隆起的肚子,微微笑着,试探问道:
“姨娘可叫大夫仔细瞧过,怀的是小少爷还是小小姐?”
宋若若吃着面,听了这话差点被呛着,严澈之忙倒了杯水给宋若若喝。
“姨娘爱吃辣的,想必是个小姐吧。”
苗茶观察一阵,悄悄开口说了下。
李若昕夹了一筷子醋芹吃下,听了这话也没说什么。
“是男是女都好,都是我第一个孙儿,都一样。”
老侯爷轻声慢语:“若若好好养着身子就行,把孩子养的白白胖胖就好。”
严澈之轻轻给宋若若拍着后背,见宋若若不咳了才开口:“男女自然都是好的,嬷嬷不必担心这么多。”
张嬷嬷的话卡在喉咙里,只能缓缓咽了下去,不再开口。
宋若若也失了胃口,摸着自己的肚子喝参茶。
饭桌上一下子变得压抑,苗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缩在后面不敢出来。
“宋姨娘看着胃口不好,最近府里有人送了一批开胃菜,我瞧着挺多味道,一会儿我叫人送去给你。”
李若昕放下筷子,轻笑着说道。
“谢大娘子关心。”宋若若也回了一句。
老侯爷看众人都在一起很是压抑,也就加快了吃饭速度,吃过了便叫众人快些回去歇着。
众人也不想这样压抑坐着,各自说了会儿话便纷纷告退。
严澈之先牵着宋若若出去,苗茶跟着李若昕跟在后面,张嬷嬷一路送到门口。
严澈之领着宋若若上了轿子便扬长而去,苗茶拿团扇遮了遮光,心里很是不服气,嘴上也说了出来:
“她不过就是怀个孕,怎么就这么精细护着,肚子里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
李若昕回头,语气也带了些责问:“二小姐回去几天,你就又敢口不择言了?”
苗茶听到李若薇,便又闭了嘴。
“她这胎不管是男是女,那都是小将军的第一个孩子,都金贵着,连我都不敢乱说,你在这多什么嘴?”
苗茶息了声,确实,未来出生的孩子都是府上的主子,她只是个丫鬟,怎么也不能说主子的。
“大娘子可不能这么说,小少爷才能继承侯府家业,姑娘再金贵终究还是要嫁人的。”
张嬷嬷从一旁走过来,轻轻说了一句。
“是张嬷嬷啊,小将军纳妾我可管不了半分,嬷嬷要我拿主意可是没办法。”
李若昕轻飘飘的来了一句,眼睛被晒得眯了起来。
雅兰在一边听了,眼眶也红了红,看着就要流下泪来。
“啧啧,这么着就要哭啊。”
苗茶也很看不上这个扮柔弱的姑娘,时时都想奚落她,但见张嬷嬷在一旁,也就没多说什么。
张嬷嬷拉住自己侄女的手,眉眼间都是担心:
“小将军年纪也不小了,不能迟迟无子,偏偏小将军只喜欢宋姨娘,她若生不了男孩可不行。”⑦④尒説
李若昕轻笑:“嬷嬷担心什么?她这一胎生个女儿,下一胎估计就是儿子了,终究是能生的。”
“那可要急起来,宋姨娘生下孩子还要休整一年还多,再生孩子最快也是两年后了,现在边关不太太平,若小将军走了,还不知归期,这偌大的家业…………”
“那您的侄女就生的了儿子,或先想想,小将军可会纳雅兰,席上小将军可半眼没瞧她。”
李若昕不由得怼出来,雅兰虽然清秀,但容貌并不出众,也算不上大家闺秀,张嬷嬷说白了也是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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