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澈之进门时,正赶上全院下人喜滋滋谢恩领赏,李若昕站门口,正好一眼瞧到他,别过头去不理。
“小将军回来了。”一小厮惊喜喊道,忙从地上爬起来,把严澈之一路迎回屋里。
“父亲,若若可醒了?”严澈之瞥了眼襁褓中的孩子,轻掀开被子一角看看,急匆匆问道。
“还没醒呢,这生了一天,累了这么久,哪能这么快就醒来,最快也要明天了。”张嬷嬷笑着回道。
“父亲,儿子进去看看。”严澈之眸光潋滟,低声说道。
“去吧,声音小些。”老侯爷只顾着怀里的孙子,懒得再多管严澈之,挥手赶他离开。
严澈之舒缓眉头,轻洗一口气,打开帘子进到内屋里。
内屋静悄悄的,雪莲正拿着手帕拧水,见严澈之进来,也不多说话,默默行了个礼,低着头端水盆走出屋去。
丫鬟们整理的干净,屋里血腥气也散的差不多,被褥床单一律换的新的,宋若若累极,几缕头发粘在脸上,正躺在床上晕睡着,脸色微白。
严澈之轻叹口气,看着宋若若无恙,悬着一天的心终于落下大半,挺着的肩膀落了下来。
伸手帮宋若若把那几缕头发撩到一旁,严澈之也趴下头来,静静地歪头看宋若若,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暂不想管外头的事儿。
………………
“若昕,你也来看看孩子。”老侯爷见李若昕站在一边,便笑着叫她过来。
李若昕嘴角微微勾笑,闻言也不含糊,直接走上前来,仔细打量了孩子几眼,笑道:
“孩子看着身量倒足,生的可爱俊秀,看来宋姨娘果真身子养的不错,孩子也生的好。”
话说见,李妍妍跟在李若昕后面,悄悄伸头去看,抿嘴不出声。
“嗯,这阵子再给若若送些补药,将养将养,日后也好早些恢复身子。”老侯爷吩咐。
下人应了,忙出门去办。
李若昕脸色未变,笑的灿烂,仍陪在老侯爷身边,做好大娘子的本分。
“侯爷,出事了,xxxxxxxxxx”正热闹时,管家匆匆赶来,凑到老侯爷耳边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一汇报。
话毕,老侯爷手一僵,命人把孩子抱去奶母那,又扯出笑脸对李若昕道:
“若昕,你也守了一天了,夜深露重,早些回去吧。”
李若昕并不推脱,规规矩矩行了礼?“是,父亲也注意身子,回去叫人熬碗姜汤去去寒。”
“嗯。”老侯爷随意应答,看着李若昕一行人走出院子,这才急忙追问:
“人真的死了?”
管家点点头,不住的搓着手:“大夫来瞧了,齐姨娘失血太多,早就没了气息,现已经被抬回院子里头去了。”
“侯爷,这是怎么一回事呀?这,这好好的人,怎的就没了?”张嬷嬷送孩子进去,出来时刚好听见这番话,忙急着奔上前去问。
“无事,你回去照看孩子,不必管这些。”
老侯爷难得的脸色不好看,张嬷嬷看一旁管家朝她使眼色,便忙答应着进去。
…………
“如何?”
老侯爷回到前院,端坐在主位上,等着几个大夫查验宋若若院里的夹竹桃渣与掺了桂枝的点心。
几个大夫细细查过,一致同意刚开始那位大夫的结果:
“禀侯爷,夹竹桃与桂枝混合,日子长了确实会滑胎,还好宋姨娘与小主子福大,早产了些时日,身子并无大碍。”
老侯爷望向院子外面,手指不自主敲着腿,脸色说不上好看。
竟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害他未来的孙子和孙子母亲,他还丝毫未发现。
一位大夫见老侯爷脸色不好,忙起身说道:“这夹竹桃粉用白矾染过,又冻到冰碴子里,混到雪堆里难发现也是正常。”
老侯爷脸色未变,挥手叫小厮拿了赏钱,把一众大夫送出院子里。
“侯爷,如今齐姨娘的事儿,怕是不太好办。”管家凑到一边,轻声说起。
“叫大夫去诊病,过几日给齐家一笔钱,对外就说是肺痨成疾,早些下葬便罢。”
老侯爷拿手捏着太阳穴,想着应对之策。
“是。”管家忙答道,匆匆走出去办事,心里祈祷这事能快些解决,可别闹出什么幺蛾子。
⑦④尒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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