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她被蓝大人带回去了,看你在睡就没多打搅。”
严澈之吞下一口浊气,直接当场瞎编出一个理由来应付宋若若。
“啊?哦。”宋若若脑子里乱成一团麻,没有过多思考就相信了,搞得严澈之有点心虚,连忙转移话题。
“你身上可还有什么地方难受,大夫就在外面,我等会儿直接叫他进来就好。”说罢,严澈之端来一杯温好的杏仁汤递到宋若若跟前,作势要喂她。
“还好,只是有一点头晕。”宋若若揉揉发昏的头,连忙自个儿接下小盅,微眯着眼睛答道。
“长风,去把人带过来。”严澈之搓搓手,冲着外面喊道。
“是。”长风应下,又挥手叫几个门口的伺候丫鬟进去准备,自己则去把正要喝茶的古大夫拎到门口站定,等到丫鬟们准备齐全了方才进去。
长风身为外男自然不好再进主子内房,便连连嘱咐古大夫:“进门后勿听勿嚷,低着头进屋,千万要听小将军吩咐,不该说的话别说。”
古大夫被吵得耳根子疼,而且被风吹得身上直打哆嗦,只得连连答应,点头如捣蒜。
不过进去了就是另一番情景,看到这说不上是花花绿绿还是别具风格的装饰布置,古大夫十分忍不住好奇,趁着领头丫鬟不注意时,便开始肆无忌惮的打量周围环境,心里感叹汴京中人果真与众不同。
此时宋若若经过一早上的恢复醒神,脑子清明了很多,看到这满屋子的彩带还有形态各异的花瓶壁画,嘴角不由得跳了跳。
小将军以前格外爱好清雅风格,书房卧室都是如出一辙的敞亮,真不明白他是怎么在这里呆下去的。
“小将军,这屋子…………”宋若若一时哑然,说不出后半句话来,也不知该说什么来弥补这一切。
“这屋子很好看,我喜欢,不若将全府的卧房都布置成这样,也好添添喜气。”
严澈之说话间脸不红心不跳,一张脸上满是真诚,叫人无法挑出错来。
“额…………”古大夫停驻在屏风后面,刚好听见这句话,忍不住发出唏嘘声,京城中现在流行这种式样了?古大夫有些心焦,他实在不想让自己的屋子也被打扮成这样。
"小将军,古大夫来了。”领头丫鬟神色如常,恍若未闻般的禀报事情。
“嗯,进来吧。”严澈之起身把厚厚的围帘拉下来挡住宋若若,一旁进来个丫鬟帮着整理,宋若若只露出根盖着棉绒的胳膊出来,一切吩咐妥当了后才叫古大夫进来把脉。
”见过小将军,见过宋姨娘。“古大夫按照门口侍卫们的样子,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再配上他一身白衣打扮,看上去还真像个好医者。
不过古大夫心里想起在侍卫堆里听到的一点实情,依旧在默默鄙夷,好好的把人家清白姑娘抢过来做妾,真不是个好东西。
严澈之没注意他的神情,只转身绕到一边,对古大夫抬了抬下巴,不冷不热的说道:"坐下吧。"
古大夫这才注意到床边上有个小凳子,看样子是为他准备的,古大夫连忙使上当年从市井里学来的话,连连阿谀奉承:“多谢小将军的赏赐,小将军真是体恤下人,我等真是…………”
“别废话,快点。”严澈之早就听腻味了这种官场的话,直接不耐烦的打断古大夫,原有的一点耐心都烟消云散。
“是是。”古大夫连忙停了话头,急速挪到小凳上坐着,摆好姿势去探脉。
“多谢古大夫."宋若若又向外伸了伸胳膊,笑着道谢。
姑娘们软软的声音果然比严澈之的冷冽样子好听多了,古大夫心里想着,嘴上说话更加殷勤:
“无妨无妨,多谢姑娘....姨娘关心。”
眼见古大夫眉开眼笑的伸手按上宋若若胳膊,严澈之眉眼冷立,忽然从心里流露出一个念头,就是想把古大夫抓起来丢出去…………
长风扒门口听着,急得心里直发毛,自己怎么就忘了提醒他别随意与宋若若搭话,小将军心眼可不大,弄个不好还真要惩戒他。
长风急得不行,整个身体都贴到门上去,尤其是耳朵更是竖起来去听,几个过路的丫鬟小厮见此情形也都傻了眼,只得装作看不见的样子匆匆离开。
好在屋子里火炉旺,屏风又把唯一的冷气给拦住,纵使严澈之眼神再冷再凉,古大夫也没有瞧到,继续下面流程。反倒是一旁的几个丫鬟瞅见小将军神情,默默转身走出外面守着,预备一会儿有事再进去。
宋若若一直被遮盖的严实,自然也看不到外面情形,只老老实实躺着。见等了半晌儿古大夫都没出声,这才忍不住出言问了句:
"古大夫,我身体可真有什么不好?”
严澈之在一旁站着瞅了半晌,听宋若若问,也跟着把视线挪到古大夫身上,手指悄然握紧。
古大夫依旧不慌不忙,先是用另一只手抚了抚好不容易打理顺整的胡子,而后啧啧出声:“姑娘,额,姨娘身体无妨,平常补药补物成堆的吃,虽然路上受了点寒气,但将养一个冬日,等开春了寒气也就差不多散了。”
听了这话,严澈之的脸色才好看些,刚想出声赶古大夫走,就听他接下来继续讲:
“不过同房还是要适当减的,而且姑娘这身子要想彻底变好,三年之内就不要再又孕了。”说罢古大夫又悄咪咪看了严澈之一眼,继续面向宋若若讲道:
“这些事儿还是要控制,我一会儿开副药,既能补疗身体,又有避孕之效,若是,若是忍得住,那就不用喝了。”
古大夫当年也给人看过这种情况的病,行走江湖多年,也练出来了一张厚脸皮,说起话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就像在说普通事情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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