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愿意归不愿意，人性在此。人不可有害人之心，但同样不能没有防人之心。
金正豪的死为楚源敲响了警钟。
一百万的领主，死的只剩下几十万。
不是说别人死得，他金正豪就死不得。
事实上，在蒋胜男提到这个人之前，楚源甚至听都没听过。
显然，他并不是区域频道中的活跃分子，也是最近才和龙盟搭上的关系。
【客服咨询】虽然也能收集领主们的一些情报，但到底还是太被动了。
而区域频道又只有此界领主才能看到，即使楚源想将信息共享给橘猫也不行。
有了蒋胜男这个小情报官，倒是省了他很多麻烦，要是什么时候能把人带到身边就好了。
这天远地远的，又是個还没成年的小姑娘，穿越前连社会都没出。
楚源真的很担心，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噶了。
他的熟人本来不多，来到这个世界后认识的人更少。
蒋胜男是他认识的众人之中，观感最好的之一。
小姑娘年纪小归小，但并不是那种“我弱我有理”的人。
反而时刻能从她的言谈举止之中，感受到一股子不求人的倔强。
和区域频道里那些“哥哥v我五十”的妖艳贱货完全不是一个路数的人。
最离谱的是说这话的人里面男的女的也有……
而且看发言，还真不是玩梗。
只能说现代人确实是玩得花。
在开不了视频，也发不了照片，甚至于语音都发不出去的情况下。
也能靠一句句冰冷的哥哥，发展出一些文字爱情。
随着冬季的到来，区域频道里甚至已经开始出现一些家长里短的瓜。
第一个抓小三的大妇出现的时候，楚源还以为自己又穿越了回去。
这熟悉的，吃瓜的感觉……
同时忍不住感慨，那个和人撩骚的哥们，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要知道，系统可不比他前世的手机电脑。
除非是一个领主向另一个领主的效忠，否则决计无法看到对方的聊天记。
即使是效忠了，这样的看还是单方面的，也就是说只有被效忠者能看到效忠者的。
就像是楚源能随时查看段萌萌的发言记录一样，而段萌萌看不了他的。
而不管是被抓包的哥们儿，还是发言的正宫娘娘，和被抓的小三。
根据聊天记录来看，三人其实压根就没在一块儿，也就不存在效忠与否的问题。
区域频道里撩骚被抓的哥们聊天记录合集传的到处都是。
明明一张图都没有，却传出了堪比顶尖刘备图的效果，也是一绝。
要不是他自己将聊天记录转发出去向别人炫耀，还真不至于出现这么抓马的情况。
这个瓜楚源是在钱多多的提醒上吃到的，要说搞情报上面，他和蒋胜男堪称一对卧龙凤雏。
只是一个擅长吃瓜，家长理短的事情都能抽丝剥茧找出个中痕迹，堪比村口树下的老头老太太。
一个喜欢拿数据说话，标准的理科生思维，通过监视数据的变化来观察事态的发展。
只能说两个都是楚源很想要的人才，如果非要排个先后的话，那蒋胜男优先级要更高一点。
这姑娘性子直，说话做事未必让人舒服，但胜在听话，好指挥。
钱多多油滑，非常标准的一个社会人，这样一个人带来的变数太大。
领地发展的前期，楚源更需要的是蒋胜男而非钱多多。
金正豪的死对于其他领主来说，可能只是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
毕竟哪怕是到了现在，区域频道里每天都有人死，等寒潮降临，死亡的人可能会更多。
可能昨天还聊着理想聊着未来聊着过去的朋友，今天头像就黑了下去再也没法亮起来。
大家还没先适应冬天的寒冷，已经先适应了不断到来的离别。
但对楚源来说，却很不一样，不是说他不能死，而是不该死。
龙盟啊……哪怕他这些天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太关注区域频道中各个势力的情况。
却也对这个发展飞快，几乎每隔几天就能找到新的领主加入他们的龙盟印象深刻。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龙盟现在的总人口数，似乎已经超过了千人——
这已经是一个比华夏领地人口还多的领地了。
楚源在没有亲身体验过冬天的寒潮前，都不敢轻易扩大人口，龙盟却像是完全不担心有可能出现的粮食缺口一般，一直在扩大队伍，而且由于他们在区域频道里的名声很好，也不强求领主城服，不像是白展昭，要么死，要么交出领主权限做他的狗，没有第三个选择，因此大多数领主在被龙盟发现之后，都很乐意和对方合作。
而龙盟来者不拒，不效忠没关系，如果缺衣少粮，龙盟也会提供一定的救济食物。
而一旦宣誓效忠，就领主带领民一起抱上大腿，衣食无忧，还有专门的护卫队保护。
这可不是楚源给龙盟美化的说法，而是他们自己在区域频道里的宣传。
现在龙盟已经很有楚源前世二十世纪初时华国人心中大洋彼岸的丑国那味儿了……
人人都向往龙盟，人人都希望加入龙盟，甚至有人喊出想做龙盟里的一条狗。
不是没人用同样的话术call楚源，而是和每天都在热情招生的龙盟来说，楚源就显得太冷漠了一些。
唯一一个宣传口的记者段萌萌，每天还有忙不完的事情要处理，至多在有人拉踩华夏领地时上号骂两句娘。
这样一个强大的组织，怎么会有领主在区域频道一点骚动都没出现的情况下前脚宣誓效忠，后脚就死？
要知道，龙盟主打的就是一个“自由”，即使你宣誓效忠，领主也不会剥夺你在区域频道里的发言权利。
这才有那么多的领主，愿意放弃自由人的身份，成为凌傲天的从属——
不就是既想享受权利，又不愿意受太多限制吗？
大家都是现代社会来的人，当打工仔可以，做奴隶不行。
为什么楚源会说“在区域频道一点骚动都没出现的情况下”呢？
因为除非是遇见那种不可预测，瞬间泯灭性的灾难。
遇到危险的领主们基本上都会先在区域频道里喊一嗓子。
别说什么来不来得及的……人头被砍下来了以后，都还能残留数秒的意识呢。
大部分的死亡方式，基本上都很难做到瞬间秒杀。
而正式步入死亡前的那几秒，已经足够大部分人交代完遗言了。
毕竟区域频道里发消息用的是意念，又不是键盘。
不然以白展昭如今的能力，哪有可能传出“砍头魔王”的称号。
还不都是区域频道闹的……
狮鹫如今还在守着魔渊裂隙，留在领地上的伯莎昨天就带着孩子出去了，说是要训练它们冬季捕食的能力，巨鹿们在植树造林，啊呸，现在已经冬天了，植什么树造什么林，应该说是趁着冬日万物逐渐陷入沉睡，寻觅恶魔蜘蛛留下的痕迹，清理环境，还森林一片干净。
有关金正豪的事情，楚源一时还真找不到可以询问的对象。
既然想到白展昭，就干脆抱着有枣没枣打一竿子的念头，给对方发了条消息。
在发过去的消息里，楚源简单提了一下金正豪的事情，倒没说是蒋胜男的发现，只说自己注意到一个加入龙盟的领主，在效忠凌傲天后突然死亡，问他有没有什么想法或者情报，要是他不知道呢，也算是给他提了一个醒。
但令人惊讶的是，白展昭很快就回复他，“我可能有点猜测。”
红羽部落本身就不是一个安分的部落，这些天里，为了做足冬天的准备，白展昭以战养战，和不少原始部落和区域频道里的领主部落展开过战斗，凭借红羽部落的身体素质——作为一个大部落，红羽部落的人吃的可比普通流浪民部落好得多，因此身体也更强壮健康，更容易获得更多的食物，适应恶劣的环境，从而形成一个正向循环。
红羽部落的征战之旅，基本上就是一个战无不胜，一路碾压的状态。
以至于区域频道里的领主虽然不满于白展昭这个暴君，但是近些日子和他撞上的倒霉蛋，头铁反抗的人是越来越少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从心货倒是越来越多，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交出权限。
顶着个彩色头像，成为区域频道里不再发声的潜水党。
但夜路走得多了，总有遇到鬼的时候，白展昭告诉楚源的猜测，就来自一个他所遇到的“硬茬子”。
“那个部落的人很怪，个子比普通的流浪部落民要高，却很瘦，皮肤很白，脸色却发青。
“红羽部落的人管他们叫青脸部落，还没打，就有人提醒我。
“青脸部落的人不能留，只能杀，因为他们食人。”
“食人？”楚源的瞳孔一缩。
流浪部落里有食人部落对他来说不是什么秘密。
不管是蒋胜男还是区域频道中众人的发言，都提及过食人部落的存在。
但森林里流浪的那些部落民们，到底还是以前的人类领主留下来的后代。
因此即使他们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文字，失去了自己的传统。
但毕竟是从更先进的文明退化而来的部落。
所以其实很少有流浪民部落会做出同类相食的事情。
就目前来看，区域频道中领主们遇到的流浪民部落里。
最过分的一个，也不过是将俘虏拿来喂食自己饲养的猛兽了。
吃人的还真没遇到过，当然也有可能是遇到的领主现在已经无了。
“是的，食人。”白展昭的语气中似乎也有着几分厌恶。
“动物之间尚且少有同类相食的，何况是人？我那时也是第一次遇到以人类为食的部落。
“其实不用底下人提醒，我也绝不会留下青脸部落的人，我以前虽然没有接触过食人者，但我知道人的底线只要降下去，就基本上不可能升起来，现代社会如此，何况是这个弱肉强食的原始世界？”
青脸部落的人不多，而且个子高归高，却个个长得很羸弱，根据了解他们的红羽部落民所说，青脸部落吃人，并不仅仅是在冬季没有食物，不吃人就得饿死的时候，即使是在春夏秋，食物丰茂的季节，他们也照吃不误，而且不单是吃战败的俘虏，也吃自己人，老的，病的，出生时身体不够强壮的……
这个知情者，就是曾经差点被吃掉的俘虏之一，他幸运地逃了出来，加入了红羽部落。
对于这样一个，明显是没有足够能力狩猎，才同类相食的部落，白展昭一开始并未放在心上。
直到他吃了一个大亏：“青脸部落的人很神奇，别看他们瘦弱，嗓子里却能发出非常嘹亮的咆哮，你听过狮子吼吗？就跟那个声音差不多，而且还是贴着你的耳朵，愤怒到了极致的狮子发出的吼叫。
“声音大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声音里，有一种独特的力量，明明肉眼看到的是一个青脸部落的人发出的吼叫，但在感觉里，却像是真的有一头面目狰狞可怖张着血盆大口欲要择人而噬的野兽站在面前一般！
“我带出去的部落民，基本上都被吓得够呛，战战兢兢，像是遇到天敌的动物一般身体僵直还算好的，有人甚至直接被吓得七窍流血，硬生生吓死，如果不是我清醒地够快，身上穿着你给的防具，手里又有一把枪，说实话，那天会发生什么，我简直不敢想，现在想起来，我都心有余悸。”
一见面，白展昭就损失了数以十计的战士。
虽然跟随他多次作战，浴血搏杀的红羽部落战士损失较少，只有一个倒霉蛋在震慑中被迎面而来的青脸部落的人砸破了脑袋，死亡的大都是那些才被白展昭征服不久，强制拉出来打仗的壮丁，但这一次的损失，对于平日里最多喇条口子的白展昭来说，也是够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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