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凡满脸苦涩道。
“不改不行，我随便举个例子好了，现在市面上缺油缺得严重，你们怎么保证原料来源？”
候钧生忍不住插嘴道：“张董，用油是必不可少的，否则根本调不出肉的口感和味道。”
“那就想法设法减少用量，还有这个成本，无论如何都要压下来。”
“要压到多少？”曹凡忐忑道。
“最好是五十以内，否则不具有推广价值。”张昊伸出一个巴掌。
曹凡立马摇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除非另辟蹊径，重起炉灶，可即便如此成功率也很低。”
“那就走高端路线。”
“高端路线？”
“没错，不过高端路线有一个很大的弊端，那就是市场太狭小了，而且很难拿到供销社的单子，没有官方的支持，基本上丧失了做大做强的可能。”
人造肉不是无中生有。
它改变的仅仅只是口感，并不会提升多少营养价值，在连温饱都无法解决的当下，显得有些太鸡肋了。
更何况还要额外增加一大笔成本。
曹凡顿时满脸失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询问道：
“老舅，还有没有其它方案？”
张昊回忆了一下梦境里的经历，突然眉毛一扬：“方法倒是有一个，你们可以教育局试试，看能不能拿到学生营养餐，毕竟再苦也不能苦孩子。”
“营养餐？机会大吗？”
曹凡连忙追问道。
张昊摇摇头：“机会不是很大，但可以去试试，即便拿不下所有学校，能拿下几家也是好的。”
“好的，我记下了。”
曹凡认真地点了点头。
“还有提醒你一下，学生营养餐有利有弊，卫生和质量问题千万不要马虎，一旦出事，大概率要进局子。”
“啊？这个……”
曹凡抓了抓头发，瞬间萌生了退意，他们家又不缺钱，没必要去冒险。
张昊见状，赶紧安抚道：
“好啦，别勉强自己，干不了就别干，整个珠湾区有五千多万人口，不缺有钱人，高端市场做好了也不差。”
曹凡苦笑一声，然后迅速收拾好心情，他还有另外一条路，只不过投资比较大，这也是他找老舅的主要原因。
“老舅，除了植物肉，我们还有另外一条研究路线，我带你过去看看吧，如果你也看好，咱们可以一起合作。”
“哦？什么路线？”
张昊好奇道。
候钧生边带路边解释道：“张董，我们的另外一个研发方向是试管肉，也被称为培植肉。”
“能不能详细说说？”
“试管肉是利用合成生物技术，在试管里制造肉类，换个简单点的说法，它在实验室里培养出来的，就好像种菜一样，种出来的是真肉。”
….“种菜？”张昊瞬间来了兴趣。
候钧生点点头：“它的原理并不复杂，人们先从动物身上提取一些干细胞，然后放进试管，也就是培养皿里，把这个干细胞养大，使其变成肌肉细胞，再生出肌肉组织，最后长成肉。”
“嘶？这项技术难不难？”
如果能真“种”出肉，无疑是一项革命性的突破，关键是非常适合当前环境，未来大有可期、钱景广阔。
“难，它相比植物肉的技术含量，又上升了一个台阶，如果植物肉是高科技，那么试管肉就是黑科技了。”
“那么，现在最大的难题是什么？”
“目前有两大拦路虎，一个是现有技术不成熟，不同于植物肉，试管肉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投入市场；
还有一个是成本原因，它比植物肉的成本高多了。
我记得第一个培植肉，是在联邦74年做出来的，刚出来的时候，做一个汉堡包的成本，需要将近两百万元。
后来随着技术的不断积累，成本大为降低，但即便如此，目前一斤依然要五千多，距离批量上市还比较早。”
候钧生详细介绍道。
张昊越想越觉得试管肉比上植物肉靠谱，试管肉虽然难度更大，但潜力也更大，完全不是植物肉能比拟的。
“侯教授，我想问一下，这个试管肉大概还要多久才能成功？我指的是将成本降到每斤一千块钱？”
在他看来，一千块和五千块，差距是肉眼可见的，并不是那么遥不可及。
“张董，可能要让您失望了。”
候钧生摇了摇头，紧接着解释道：
“试管肉的培植条件是非常苛刻的，需要精确模拟出动物体内的一切，比如温度、湿度、酸碱度等。
除此之外，生产试管肉的设备也非常昂贵，据我所知，目前的生产成本已经到了瓶颈，没有多少下降空间了。”
张昊笑着摆摆手：“事在人为，我还是比较看好这个项目的。”
今时不同往日，试管肉无疑更契合当下的大环境，也更具有迫切性。
说句不好听的，万一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五千块一斤的成本，也不是不能接受。
曹凡闻言，顿时兴奋道：
“老舅，你真的愿意投资？”
张昊点点头：“说吧，你愿意让出多少股份？”
“这个……”
“别婆婆妈妈的，亲兄弟明算账，咱们在商言商，不要有顾虑。”
“好。”曹凡组织了一下语言：“到目前为止，我在Beyo身上总共花了三千五百万，就按照这个估值计算，我可以让出四成股份。”
“这点钱够吗？”
张昊表示怀疑。
曹凡赶紧解释道：“老舅，这只是第一轮期融资，后面还会有第二轮、第三轮、第四轮…最终直到上市。”
他们是高科技公司，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巨大风险，风投和上市是最佳也是最完美的发展路线。
“上市就别想了，股市短期内根本开不了，估计要等到重见天日那一天了，短则十几年，长则半个世纪，有得等了。”张昊实时提醒道。
“呃……”
“别呃了，按照目前的大环境，估计除了我，也没人愿意投资试管肉这个项目。咱们不如一步到位吧，也省得你还要为资金发愁，可以静下心来搞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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