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已经逐渐离京，程玄前不久便在在皇城北门送别，为李茂贞等将士们赐酒践行。
程玄站在城头，望了良久，直到队伍消失在视野之中这才离开。
其实这一次他御驾亲征也仍旧可以，不过根据凌霄子所说，如今金作司诸多事宜都在关键时刻，大事决断还需要他来定夺。
他最需要做的，是在中枢进行决断。
而且就算御驾亲征，他也不会前往东北，而是前往西南。西南比起东瀛，更为重要。
程玄回到皇宫，继续做每天要处理的朝政，逛一逛每日要去的金作司。
一直到日落西山，程玄才回到寝宫。
正当程玄想着今晚让谁来侍寝的时候，忽然一个蓝衣少女进来禀报道：“陛下，娘娘又有喜了！”
少女正是女帝的贴身侍女姬如雪。不过在新朝建立之后，幻音坊就已经不复存在，大部分幻音坊的人都成了皇宫的宫女。
程玄听到这里，立刻吩咐道：“备车，朕要去青儿宫里。”
来到李茂卿的宫中，李茂卿立刻带着两位女官出来迎接。
女官其实就是幻音坊九天圣姬之二广目天以及多闻天。其实除了梵音天的其余圣姬，也是在皇宫内挂职，只不过妙成天等人现在还在宫外行昔日幻音坊的秘密之事。
“妾身见过陛下。”
程玄大步走上去，扶住李茂卿的肩膀。
“你我之间，就不必多礼了，更何况你现在还有了身孕，还是多多注意身体才行。”
李茂卿听到这里，脸上微微一笑，道：“我可没那么羸弱，好歹也是大天位的高手。”
“那倒也是。”程玄笑了一下。
顿了一下，李茂卿开口道：“陛下，您上次让幻音坊做的事情，已经有消息了。”
程玄的目光看向她。
李茂卿道：“昔日陛下曾言，交趾占城，稻米一年五熟。梵音天、妙成天以及玄净天已经在占城扎根，建立了幻音坊的分舵。据她们传来的消息说，当今占城的国王名叫曷利沙跋摩一世，梵音天已经成了他的入幕之宾，每日陪伴左右，只要陛下一声令下，梵音天即刻就能将曷利沙跋摩一世的人头献于陛下......”
“此事不必着急。梁令正在纠集大军，还是等到朝廷攻灭南汉，收回南汉国土，以及静海藩镇（交趾，越南北部）之后，再与梵音天里应外合，南下占城。”
“妾身从幻音坊交州分舵传来的消息说，静海节度使曲颢，似乎是个雄主？”
程玄点了点头，道：“曲颢在安南，均田租，蠲力役，造户籍，编记姓名乡贯，甲长帅之。政尚宽简，民获苏息，的确是個励精图治的雄主，但可惜的是交州不过一隅之地，没有与朝廷抗衡的可能。”
“曲颢是个聪明人，他早就已经派出自己的儿子曲承美以安南两使留后的身份，来到汴州进贡。曲颢这是主动给朕送来质子啊。”
“曲颢如此，陛下若是兵发交州，恐怕会授人口实。”
“无妨，到时候朝廷改土归流，他无论是奋起反抗，还是委曲求全，都逃不过朕的手掌心。”
“朕其实已经决定不日御驾亲征安南，到时候朝政之事还需青儿打理。”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殿内。
李茂卿将幻音坊在安南地界的事儿说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妾身今日不能服侍陛下，就让雪儿代妾身侍奉陛下。”
“好。”
程玄也没矫情，点了点头。毕竟姬如雪也是个极其漂亮的美人。
......
只不过是三个月的时间，程玄就接到了来自李茂贞的捷报。
捷报乃是李茂贞通过传音蛊亲口说出。
朝鲜半岛的三国，就算合力，也根本不可能是李茂贞的对手，更不必说还有其中一国乃是肃国内应。
李茂贞基本上是每战皆胜，所向披靡。
短短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就连灭二国，占领庆州，生擒新罗侯朴景晖，不日押送入京。
同时，李茂贞还下令严格控制与东瀛往来的窗口金海府金州，全权接手新罗水军，相信不日就能渡过对马海峡的波涛而抵达山阴道。
听到这里，程玄不禁开口提醒道：“兄长，那东瀛的银矿应当就在山阴道的石见国。不过，南下并不需要着急，虽然新罗百济泰封三国君臣屈服求和，但后续的谋反恐怕难以预料。”
李茂贞哼了一声，道：“有我坐镇，三国旧地必定不会生乱。”
“有兄长坐镇，朕必定放心。”
程玄的声音道：“凌霄子对机关玄武的构造研究已经有了成果，朝廷已经在江宁、登州的造船坊大量建造战船。新式战船乃墨家机关术造物，动力十足，渡过对马海峡绝对不成问题。”
“另外，朕已经秘密下令，让契丹人和渤海人派出大军讨伐黑水靺鞨的窟说部（库页岛），只要窟说部、以及南部的虾夷被拿下，那么契丹渤海大军便可通过窟说部最南端，以肃国新造战船渡过宗谷海峡，抵达东瀛之北海道......”
对于程玄所说的事情，李茂贞大致能够理解一些。
因为程玄亲手画的大致地图，他早已见过。
不过他却觉得程玄不必如此谨慎。
“陛下，臣已问过一些对马岛人，对马岛距离庆州不过百里，距离东瀛筑前国也不过百余里，只要臣能够渡过海峡，攻取筑前国便是易如反掌。”
对于李茂贞言语中的自信，程玄并未怀疑。
如今的李茂贞，功力早已超过大天位，又有陨生蛊在身，几乎是不死的存在。就算是一人灭一国，一人战一万，他也是能做到的。
若是昔日威震关中的岐王李茂贞连一个小小的筑前国都拿不下，那可算是丢死人了。
当然，如果程玄此次出征，破不了室利佛逝，那他也要丢死人了。
此刻的他，早已御驾亲征。目标路线，赫然就是占城、吴哥王朝、室利佛逝。
只要拿下室利佛逝，掌控马六甲海峡，天朝日不落的时代就不会是空谈。
（全书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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