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鬼子显然没有追上来,因为山鹰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而且鬼子也只是发现了一个人影而已,简直就是一闪即逝。
听完山鹰的简单叙述,麻杆一拍大腿:“奶奶的,鬼子还真是成精了,如果不是我们提前知道了情况,还不得让鬼子一窝端了啊!”
麻杆早就等急了,见山鹰之后就是一顿埋怨,山鹰笑呵呵地听他唠叨,说道:“虽然时间久了点,但是这次的收获很大,你是不知道,鬼子给我们下了多大的一个套儿……”
尽管镇子里被鬼子闹得鸡飞狗跳的,但是山鹰还是躲过了鬼子的,从镇子里逃了出来。
随后,李会计有说了库区的大致地形,这个地方他也去过,山鹰根据他的描述绘制了一张简图,经过李会计的再三修改确认,这才不顾父女二人的极力挽留与之告别。
李会计道:“就在主库区东北边,其实地方也不小。”
山鹰追问:“哪里的库房?”
李会计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忽然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鬼子今天从镇子里找了一部分民夫对一处空置了很久的库房进行翻修,好像是准备把这些库房用起来。”
山鹰点点头,这跟他在鬼子中队长那里听来的差不多,又问:“还有别的什么异常的吗?”
李会计想了想说道:“听这里的二狗子说,最近要来鬼子的大部队,听说好几千人呢。”
山鹰也没有否认,问道:“最近鬼子又什么新的动向没有?”
“大兄弟,我估计你就是这个!”李会计眼睛一亮,伸手比了一个“八”字,“这么说吧,此地是去往马家梁子的必经之路。”
山鹰听刚才的伪军说少女的爹是镇里会计,便说道:“我问您一件事,从外面来物资是不是都要经过镇子里?”时间紧迫,山鹰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况且这对父女看着都是好人。
李会计看看女儿埋怨的神情露出了微微的歉意,说:“瞧你这话说的,你把我女儿从鬼子的手里救下来,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山鹰微微一笑,打断了李会计的话:“不了,我在这里只能给你们添麻烦,要是被鬼子发现了还得连累你们,我待会儿就走。”
李会计也说道:“是啊,孩子说的没错,现在走容易撞见鬼子,反正我这里已经搜过了,鬼子一时半会也不会来了,要不今晚就现在这里住下,明天再找个机会出去……”
李会计还没说话,那少女道:“大哥,你别走,现在鬼子肯定还到处找人呢,你现在出去不安全。”
山鹰道:“可别这么说,我只是路过刚好碰上了而已。刚才被鬼子追得急了,无意中躲到这里,打扰你们了,我即刻离开这里。”
李会计早就听女儿说起今晚的事情,他看着山鹰,说道:“这位兄弟,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少女急忙道:“爹,就是这个大哥在关帝庙救了我!若不是他,今天女儿就死在关帝庙前了,呜呜呜……”
屋里的三个人都愣住了。
正在这时,门却突然又被推开,少女的爹走了进来。
少女看着山鹰灰头土脸的模样,咯咯地笑了:“我爹弄得是无烟煤烧炕!你等着,我去给你拿手巾擦脸!”
虽然才不到五分钟的时问,但他已经被憋得满头大汗了,幸亏现在火炕里没有烟,不然他早就被呛死了。
接着,鬼子和伪军在院子的其他地方搜了一遍,这才离开,他们一走,这所院子安静下来后,少女掀开铺盖,将山鹰叫了出阿里。
鬼子点点头:“开路!”
鬼子和伪军四处看了看,也觉得能够藏人的地方都搜过了,那伪军对鬼子说道:“太君,他是本镇公所的会计,大大的良民。”
中年男人道:“刘长官,太君,这是我女儿的房间,从来就没有来过外人。”
一个伪军带着一个鬼子走了进来,两个家伙不由分手就拉开鬼子壁橱和立柜看,又将火炕上的被子翻了个遍。
少女已经穿好了衣服,打开门睡眼惺忪地望着进来的不速之客。
“老李,赶紧让你闺女赶紧开门,耽误了太君的大事你肯担待不起。”一个伪军客气中带着威胁地说。
少女假装迷迷糊糊地嘟哝着:“谁啊,深更半夜的。”
少女手脚麻利地做完了这一切。不到两分钟,敲门声就传来了,这时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玉儿,开开门,太君们要来检查一下。”
山鹰抬脚往里钻,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说道:“妹子,你这里还有胭脂水粉什么的没有,往这炕上倒点,我怕他们带狗来。”
少女拉住了山鹰的胳膊,低声说:“别,跟我来,我有办法!”随即她将自己炕上的铺盖掀开,又将一块炕坯扣了出来,下面露出了一块木板,“快下去,这里面是个地窖!”
这个时候,山鹰也只能欺骗这个少女了,也只有利用少女的同情心才能躲过鬼子的追捕。
山鹰看着少女说:“小妹妹,现在我还没有被发现,但是估计这院子周围都是鬼子,我一个人斗不过他们,不过你若是害怕,我就冲出去和他们一拼到底算了。”
“鬼子简直就是畜生!”少女气得大叫起来,山鹰慌忙又捂住她的嘴。
山鹰听见有脚步声走到了院子里,肯定是去开门的,于是赶紧解释:“估计是鬼子发现我们的事情了,所以……”
这个样子机敏的少女居然听出了山鹰的声音,她点点头,扒开山鹰捂她嘴的手,使劲喘了口气,可马上又疑惑地打量着他,山鹰现在的打扮和在关帝庙前完全不同,那时候还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
“小妹妹,”山鹰轻轻的呼唤了一声,随即又一个箭步扑上去捂住她恐怖得要叫喊的嘴,急切而温和地说:“小妹妹,是我,还记得在关帝庙前吗……”
善有善报,此时,也许她会帮他的忙的。
听到敲门声,火炕上睡着的人扭动了起来,坐了起来,随即就要去找火链点灯,煤油灯一点,虽然一灯如豆,但是山鹰在昏黄的灯光下却无处可躲藏了,但也就是在这柔和的灯光下,他不能不感谢命运的公平了,因为眼前这个少女正是在关帝庙前被他搭救过的少女。
正在此时,外面就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显然搜查的鬼子已经到了门前。这家院子相对于其他的院子院墙要矮一些,加之外面的地形稍高,所以刚才鬼子的手电光竟然能照进来。
大约静默了几秒钟,山鹰的眼睛适应了屋内的黑暗隐隐约约可以看出这是一间卧室,靠墙的火炕上睡着一个人,慢慢悠悠地传来少女身体的味道,山鹰想,这大概是一个姑娘的闺房了。他必须赶快离开这里,到后院去。
随着他身子落地之后,那个窗户又被重新关好,他的手刚一离开窗户,一道电光就扫了过来。
窗内是黑暗的、后院也是黑暗的,山鹰的身影从远处根本看不见。他扒住窗檐,腾出一手摸了摸,心中暗喜,原来这窗户根本虽然关着,但时是纸糊的,他轻轻地伸出一根手指将窗户纸捅破,拔起了插销,推开了窗子,悄然翻进屋内。
但时,当他准备往房顶上爬的时候,两支手电的光柱牢中地照住了那个地方,他只好决定先通过窗户钻到房子里去。
山鹰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断定一时很难找到空隙钻出包围了,只能在这些被包围的院落中寻找藏身之地。他抬头看看,轻轻跃上一棵枝桠伸得很远的榆树,顺一根枝桠来到另一座院子,他觉得这院子中房顶上粮食垛也学可以隐身。
很快打着手电筒,端着三八大盖的鬼子便出现在了老百姓的家门口,急促地敲着门。山鹰有些担心,若是鬼子搜查到马帮老大的家里,马帮老大经不住鬼子的吓唬怎么办?但是现在也无能为力了,只能是听天由命,希望马帮老大能够应付吧。
“狗曰的,真快”山鹰不由得赞叹了一声。他知道,这里的鬼子肯定比察哈尔的鬼子综合素质要强得多了,不过此时的这个险峻境地正是使他得到强烈刺激的机会,他不会为自己陷入围困而埋怨谁,他只会运用自己的全部智慧和力量战胜敌人。
看到鬼子并没有追上来,山鹰在一个小胡同里微微喘了口气,正暗自得意的时候,没想到的是周围几条胡同响起了鬼子牛皮靴的脚步声。
山鹰道:“那不至于,但是伤亡肯定会很大!”
麻杆道:“得赶紧告诉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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