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前脚刚查封兵马司,福宁宫中,便有其余四城兵马司的都指挥联袂请见,李玄挥手让刚刚赶来报信的楚灵卫退下,随后接见了四位都指挥。
待四人说完后,李玄大怒道;“好你个包拯,区区一个刑部,竟然敢擅封兵马司,他难道不知道兵马司率属于皇家卫队,归朕统辖吗?”
其中一位都指挥道:“启禀陛下,包拯平日仰仗着先帝赏赐的三口铡刀,行事乖张,无所顾忌。如今竟然敢查封兵马司,此举形同造反啊!还请陛下为我等做主!”
李玄冷笑道:“四位爱卿莫慌,朕今日便要看看这包拯有几颗脑袋够砍!”
“传朕旨意,摆驾刑部!”
李玄看了四位都指挥一眼:“你们四人也随朕一同前往!”
四人相互看了一眼,纷纷抱拳领命。
李玄走出福宁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头对郑和道:“传旨丞相诸葛亮,中书令房玄龄,左相张居正,御史台魏征,以及其余五部尚书,命令他们即刻赶往刑部大堂,朕今日便要当着朝中重臣的面亲自审问包拯,是谁给了他那么大的权力?”
其余四位都指挥闻言顿感大事不妙,其中一人小心翼翼道:“陛下,我等只是讨要一个公道,朝中大臣大多要务缠身,伊下官看,恐怕就不必劳烦他们了吧?”
李玄轻声道:“哦?”
那个都指挥立刻跪地:“下官该死!”
“哼!”
浩浩荡荡的卫队出了皇宫,直奔刑部而去。
李玄坐在轿子里,嘴都快笑裂开了。
包拯还真是给力,居然敢查封中城兵马司,朕正愁没办法把事情闹大呢!
如今,朕就要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揭开长孙一家的丑恶嘴脸。
另一边的刑部大堂内,包拯还没回来,狄仁杰便坐在大堂上和李元芳聊着天。一抬眼,却看到急匆匆赶来的吏部尚书韩愈。
两人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其余大臣也陆续赶来。
一干重臣一一向狄仁杰问好,狄仁杰一一作揖回礼。
丞相诸葛亮道;“怀英一别多年,还是如此身宽体胖,哈哈!”
狄仁杰笑道;“孔明兄莫要打趣在下了,在下只不过较之常人多吃一碗米饭而已!”
此言一出,满堂大笑。
御史台魏征道;“狄公入了京师,不知会我等老友,却偏偏跑到这刑部大堂。”
狄仁杰道;“狄某受包兄邀请,往京师一叙,恰巧元芳静极思动,就陪着老夫一同前往。”
眼看朝中重臣都站在刑部大堂,好在刑部大堂占地极广。
狄仁杰忧心忡忡道;“孔明兄,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诸葛亮微笑道:“陛下命令,具体原因我等也不知道。”
狄仁杰面色一变;“坏了!元芳,快去知会包大人!”
朝中大臣都看向狄仁杰,狄仁杰只好把昨日看到的事情讲了一遍。
刑部大堂氛围冷了下来。
“看来包大人又做出了什么出格举动了?”
“我等还是想想待会怎么向陛下求情吧!”
一干大臣纷纷点头。
刑部衙门外停着一辆又一辆马车,这自然引起行人的注意,纷纷站在刑部大堂对面观望。
不多久,就看到包拯骑着大马,身后捆绑着中城兵马司的官兵,再然后,则是那些衣衫褴褛的村民。
城中百姓一见包拯模样,立刻跪在地面,大声道;“拜见青天大老爷!”
声浪一层高过一层,刑部大堂的官员自然听见了民众的呼喊,纷纷走出刑部衙门。
狄仁杰笑道:“看来包兄在民间威望依旧啊!”
诸葛亮笑道:“若是怀英未曾辞官,恐怕也会如包拯一般,成为百姓心中的青天大老爷。”
这一幕恰巧被街道尽头的李玄看到,李玄身旁的四位都指挥眼神闪烁。
“陛下驾到!”
刑部外的所有官员全都跪地叩拜。
李玄冷着脸走下轿子,不管群臣,径直走入刑部大堂!
过了好一会,一众大臣才听到里面传来冷冷的声音:“平身吧!”
所有人的心里都笼罩着一团阴云,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的事情没法善了了。
大多数官员不由自主地看向包拯,脸色上写满担忧。
包拯面色和往常一样黑,阔步走入刑部。
待官员走入刑部院落中后,禁军便要关闭刑部大门。李玄的声音再次传出:“放门外百姓进来,让他们好好看看他们心中的青天大老爷!”
于是,门外的百姓便有幸旁听了这次会审。
不得不说,百姓的传递情报速度是极快的,不一会儿,竟然挤满了刑部大堂前广阔的院落,可是依旧有不少百姓往刑部赶来,将刑部大门团团围住。
李玄坐在刑部大堂主位,头顶上是朗朗乾坤的牌匾。
李玄见所有臣子都在大堂中,便道:“给诸位爱卿赐座!”
李玄目光扫视下方,很快便注意到了坐在左侧诸葛亮身旁的一位胖老头,胖老头未着官服,只是穿着寻常百姓的斜领布衣。
李玄看了一眼其中一位都指挥,这位都指挥便道:“你这胖子是何人,还不滚出大堂!”
狄仁杰笑着起身,作揖道:“草民狄仁杰,参见陛下!”
李玄心头微动,不过还是笑道:“狄公快快入座。”
随后,李玄冷哼一声,那位都指挥识趣地给了自己两耳光,跪在狄仁杰面前:“下官有眼无珠,冲撞了国公大人,还望恕罪!”
狄仁杰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院中的百姓纷纷踮起脚尖去看传说中的狄仁杰。
“这个慈祥的胖老头就是狄仁杰啊!”
“看上去蛮可爱的。”
“一点气势没有,比不上青天大老爷。”
李玄一拍惊堂木;“大胆包拯,你可知身犯何罪?”
包拯声如洪钟:“回陛下,臣不知!”xs74w
李玄冷笑道:“都指挥,你来说说!”
其中一位都指挥站出来,气愤道:“回禀陛下,包拯这恶贼在无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带兵查封了我中城兵马司,包拯这恶贼明显是藐视王法,没有将陛下放在眼中!”
李玄淡然道:“包拯,都指挥所言是否属实?”
包拯正色道:“臣确实查封了中城兵马司,但是事出有因。”
李玄站起身来:“朕不管你什么原因,越权查封兵马司,形同谋逆,任你有千般理由,万种借口,死罪难逃!”
院中百姓纷纷跪在地上:“请皇上开恩呐!”
李玄置若罔闻:“来人啊,将包拯押入大牢,听候判决!”
狄仁杰起身道:“陛下,如此处置唯恐难以服民心,不如听听包大人的解释再作处罚!”
一干大臣也纷纷抱拳道:“请陛下三思!”
李玄冷笑道:“好,包拯,朕便给你这个机会好好解释一番!”
包拯道:“将人带上来。”
很快,就有一位村民和中城兵马司的都指挥及当初押送村民的知事站了出来。
包拯道:“启禀陛下,昨日午时,我刑部大堂外的鸣冤鼓突然响了起来,臣当即命人出去查看,可是外面什么都没有。”
“幸好遇到了怀英兄,怀英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不如让他来说。”
李玄看向狄仁杰:“狄公,这是怎么回事?”
狄仁杰沉声道:“昨日我与元芳在刑部衙门斜对面的饭馆吃饭,恰巧见到一批村民抬着一口棺椁敲响着鸣冤鼓。一时之间只觉好奇,按理来说,村民申冤,应该去外城的京兆尹衙门才是,怎么会跑来内城刑部衙门。”
“忽然间一批官军呼啸而过,抓走了这群村民,草民情急之下便命元芳尾随而去,元芳,你向陛下说一下自己的所见所闻。”
李元芳抱拳道:“陛下,草民跟随官军到了中城兵马司。”李元芳指向跪在地上的知事,“正是此人负责将村民关入兵马司牢房。”
“草民便继续等在外面,结果又陆续有两拨官军回来,也带来了两批村民。”
狄仁杰接过话头;“如果我所料不错,肯定是地方县衙和府衙不理会这群村民的冤屈,村民被迫入京申冤,怎料京兆尹也没有受理,村民们无奈之下就入了内城,分为三路,分别去刑部,御史台和大理寺击鼓鸣冤。”
“不料却被幕后之人指使中城兵马司拦了下来。”
李玄听完狄仁杰的分析,看向依旧被捆起来的中城兵马司都指挥:“这是怎么回事?”
都指挥当即喊冤道:“陛下明鉴啊,他们一派胡言,这群刁民扰乱京师治安,抬棺上界闹事,卑职为了京城百姓的安危,便将之收押。”
狄仁杰道:“陛下不妨听听村民的说法。”
包拯脸色稍微缓和:“老人家,陛下再此,你有什么冤屈,大胆说出来。”
老人看了一眼包拯和狄仁杰,跪在地上哭道:“皇帝陛下,确实是草民聚众闹事,扰乱京城治安。草民认罪。”
此言一出,李玄愣住了,随即嘴角泛起冷笑。不曾想,这长孙家势力如此之大,不过这样就更好了。
狄仁杰和包拯对视一眼,都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
包拯朝宋慈招了招手,俯在宋慈耳边有了几句话,宋慈快步离开。
狄仁杰也朝李元芳使了一个眼色,李元芳也跟着宋慈离开了。
李玄一拍惊堂木:“包拯,你还有何话可说?”
包拯道:“陛下,请容臣问几个问题。”
包拯面对村民道:“老人家,既然你已经承认聚众闹事,那么本官很想知道,你们为何偏偏选在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门前闹事?”
老人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一旁的都指挥赶忙补充道:“可能就是巧合,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三座衙门是干什么的。”
老人闻言快速点头;“对对对,就是巧合。”
包拯又问:“都指挥大人,既然是巧合,那为何兵马司的官军也会同时出现在刑部御史台和大理寺,难道这也是巧合吗?”
都指挥很快道:“确实是巧合。”
包拯大喝一声:“本官劝你想好了再说,狄公当时可是一直在衙门外看着。”
都指挥想了许久,终于道:“这些刁民前日便在城中闹事,我兵马司得了情报,所以昨日守株待兔,才将这群刁民拿下!”
包拯冷声道:“传内城守卫和外陈守卫。”
两名军人打扮的士兵走入大堂。
包拯问道:“前日可曾见过村民进入内城?”
士兵道:“大人,小的们每日守在城门口,百姓出出入入,若直说村民,我们确实无法分辨。”
狄仁杰微微一笑:“这好办,你等前日可曾见过一伙抬着棺材的村民。”
两民士兵很快抬头:“见过,不过是在昨日中午,前日并没有见过。”
外城的守卫士兵也到:“那群抬棺的村民昨日才入了外城,前日都不再京城中。”
中城兵马司都指挥瞬间面如死灰。
狄仁杰摸着自己的大肚子,怒道:“枉你身为兵马司都指挥,守卫京师安危,竟敢在陛下面前巧言令色,大言炎炎,光天化日之下关押无辜村民,是朝堂法律为无物,你受何人指使,你所做为何?还不如实招来!”
李玄冷冷道:“只要你说出幕后主使,朕可以饶你一命!”
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位都指挥说话。
都指挥一直保持沉默。
“来人,取本官狗头铡来!”
很快,一柄打铡刀摆在公堂之上,包拯也不含糊,手起刀落,中城兵马司都指挥的人头滚落在地。
包拯持刀看向那个知事:“还不如实招来。”
知事跪地砰砰磕头,身体不断颤抖:“小的招。”
知事还未说话,一股尿骚味便传开,原来是被吓得尿了裤子。
“启禀大人,是受那···”
知事话还没开口,就捂着脖子倒在了血泊之中。
“有刺客。保护陛下!”
刑部大堂乱作一团。
过了好一会,也不见动静。
包拯蹲下身去查看知事的情况:“陛下,逆贼已死。”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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