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废太子被赦免，他是皇子，你那个女儿是什么，一个丑陋不堪的庶女，他们之间无媒无聘，你女儿莫说做正妻，做妾室都够不上。”
真阳郡主开口一句一句贬低着，见徐氏依然跪着，她如从前一般沉默，一声不吭。
可她的火气不知为何越发压不住。
“所以别以为你们母女能翻身了，这辈子你都得跪在我面前。”
真阳郡主直接将手中滚烫的茶杯摔到徐氏身上。
她不躲也不求饶，就那样跪着，也不说任何话。
“怎么不说话？你是哑巴还是故意蔑视我，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真阳郡主从小受宠，加上身份尊贵，高高在上习惯了，一般人皆不放在眼里。
如今废太子突然起复，她心中难免忐忑，倒不是因为徐令仪这个小小庶女。
她只是担心，徐宝珠如今同萧恒渊已经定亲，不日就要出嫁。
要知道当初徐宝珠可是同萧承佑定了亲的。
陛下当时大度宽恕，并未计较。
可萧承佑未必不会怀恨在心，报复她的女儿。
只要想到这些，真阳郡主就难以定下心，心中恐慌便需要发泄。
而徐氏便是她常年发泄的对象。
她年老色衰并不得宠，又只有一个女儿，拿捏她对真阳郡主来说易如反掌。
“妾不敢，郡主恕罪。”
真阳郡主冷笑一声，徐氏永远都是这般木讷寡言，难怪不讨男人欢心。
就算没有她，她这样上不了台面的性子，又如何能当的了丞相夫人。
“娘亲，她怎么在这里？”
徐宝珠急匆匆跑过来，原是有话想同娘亲说，便看到徐氏跪在这里。
她直接一脚踢向她的肚子，将她踢倒在地上。
“母亲，快让她滚开，我有话说。”
“去殿外跪着。”真阳郡主那双不带温度下眼眸瞥向徐氏。
“娘亲，爹爹怎么还未回，女儿听说今日废太子被放了吗？这怎么可能呢？陛下不是已经将他废了吗？一个废人还能被赦免？”
徐宝珠只觉得不信，她听到这个消息便急忙想去找父亲求证。
可是父亲却还未归来，她便只能来找母亲。
“是真的，宝珠别慌，不过是恢复皇子身份罢了，如今太子还是萧恒渊，你日后也依然会是太子妃。”
真阳郡主安慰着女儿，可这话说出来，她自己心中都底气不足。
从前陛下多宠爱废太子，满京城都是有目共瞩的，如今能恢复他的皇子身份，日后未必便会……让萧承佑当太子。
但是这些担忧真阳郡主不可能对着女儿说。
“你只管准备成亲只之事，做太子妃便好，废太子不能生育，只凭这一点，他便不能重新当不上太子，做一个皇子便倒头了。”
“就算陛下属意他，这满朝文武百官，也不会同意的。”
这话既是安慰徐宝珠，也是安慰真阳郡主自己。
听到这番话，徐宝珠倒是真的冷静了。
“是了，女儿竟一时心急忘了这一点。”徐宝珠顿时放下心。
她是最不希望废太子起复的人。
毕竟她曾经和他有过婚约，但转而又要嫁给萧恒渊。
何况徐家和萧恒渊还合力搬倒废太子，这其中的一些证据，便是她意外看见，悄悄告诉徐父的。
萧承佑应该不知道，但她心中依然心虚至极。
“娘亲，但是陛下会不会怪罪清算徐家？若是陛下降罪，女儿……还能顺利嫁给太子殿下吗？”
“不会，你父亲在朝多年，门生无数，若无确凿的证据，哪怕是陛下也不能随意处置你父亲。”
“那就好，那就好。”徐宝珠不再走来走去，她这才坐在椅子上，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
看见殿外烈阳下徐氏跪着，她便又想到了徐令仪。
想到这几个月徐令仪同废太子朝夕相处。
“母亲？徐令仪呢，她成了废太子的女人，如今废太子起复，那她岂不是……”
真阳郡主知道她想说什么，“废太子不可能看上她，你想想她那般容貌。”
“坐下喝点水，压压惊，不日你便是要做太子妃的人了，不能再像家中这般冒冒失失。”
真阳郡主给她递上茶水，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母亲，若是徐令仪被赶回徐府，便让她同我一起去太子府，我要她做我的陪嫁丫鬟。”
她欺负打骂徐令仪十几年，早已习惯了。
这段时日徐令仪不在徐府，她心中有火气时，身边其他的丫鬟惩罚的再厉害，总觉得不痛快。
真阳郡主是个宠爱女儿的，就算这样不合规矩，但还是点头。
“就依你的。”
母女二人正在说话，就听到外面有声音。
“郡主，大小姐回府了。”
“大小姐？”徐宝珠嗤笑一声。
名义上徐令仪确实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但徐府谁拿她当小姐看呢？
“这么快便被赶回来了？”徐宝珠幸灾乐祸开口。
“母亲，我要去看看她。”
徐宝珠站起身，准备往外走。
可是徐令仪和萧承佑到的很快。
门房来通知时，徐令仪便已经去了母亲住的地方，得知母亲被真阳郡主叫走。
她便不敢耽搁半分，真阳郡主和徐宝珠是同出一辙的狠毒。
果然刚到院子里，她便看到母亲跪在那里。
徐令仪心如刀割。
她提着裙子快速跑过去，“母亲！”
“仪儿？”
看到徐令仪，徐母忍不住落泪，更震惊她的容貌。
“你的脸？”
她的脸型似乎并无任何变化，可是脸上肌肤似雪，再不似从前那般，容貌也随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女儿从前中了毒，毒解了容貌便恢复了。”
其实做了许多微调，看着变动不大，却都十分关键，这才叫她如今这般脱胎换骨。
“原是如此。”
“母亲，您起来。”徐令仪伸手想将她扶起，可徐母却摇摇头。
徐令仪见状便知她在顾虑些什么。
“母亲，别怕，日后您不必再怕任何人了，哪怕是真阳郡主！”
“女儿也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辱您。”
真阳郡主和徐宝珠走出来，便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徐宝珠正想冷笑，便看到徐令仪那张脸，还有她身边站着的萧承佑。
“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真阳郡主还能控制住，但徐宝珠却做不到。
“你根本不是徐令仪！对不对，你只是一个妖怪！”
徐令仪丑到难以入目，满脸都是可怖的肿痘，看着像怪物一般。
如何会变成这样。
她绝对不信，也不接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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