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武:“鸡毛店的。(村里人)”
土匪:“春点开不开?(会不会行话)”
肖武:“春点半开(半通不通)”
肖武在军营时记性好,很多话听一遍就能记住,村里人此刻躲在暗处听得发懵,心中直咋舌,肖武懂得真多。
村里年长的也有懂些土匪黑话的,早些年不太平,土匪打家劫舍是常有的事,近些年天下太平,朝廷派兵剿匪效果显著,土匪也许多年不下山,多是在自己山头,打劫走票或是走商的车队。
“肖兄弟,你问问他们谁是当家的。”村长弓腰挤到肖武身边,小声道。
“西北玄连天一片云,乌鸦落在凤凰群,不知谁是君来谁是臣?
“西北连天一片云,君是君臣是臣,不知黑土是白云?(当家的是谁看不到?)”
“为首的是当家的。”肖武转头告诉村长。
“我是本村村长,要银子要粮食只要不伤人,我们挨家挨户凑,当家的可愿意?”村长扯嗓子冲为首那人喊了一声。
银子还可以再赚,粮食还能再种,命只有一条,若是能平安把土匪打发走,自然是最好。
为首当家没言语,眼睛瞥了一眼身旁人,那人心领神会,开口道:“老头、盘亮的斗花子、压脚子、尖角子,有多少要多少(银子、好看的姑娘、马牛大牲口。”说完十几个土匪发出淫笑。
肖武闻言从背后掏出弓箭,众人见状也握紧手里家伙事儿,虽听不懂什么意思,但听土匪笑声就知道不是好话,既然商量不成,那就干。⑦④尒説
“我这箭射出去,大伙就往上冲,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肖武搭箭、扣弦瞄准为首那人,一箭正中胸膛,没给土匪反应机会,随着肖武一声“拼了”大伙一拥而上,土匪也没想到暗处居然藏如此多人,毕竟见过大场面也没慌了阵脚,为首那人虽被肖武射中却没伤到要害,恼怒的骂道。
“他妈了巴子,给老子血洗这个小鸡毛店。”
此刻顾家村的汉子全民皆兵,势如破竹,土匪手持大刀,疯狂的向村民们袭击,汉子们并没有被吓倒,他们虽打起架来没有章法,却也有一膀子力气,手里的家伙事儿猛烈的砸向土匪头颅,激烈的打斗过程,许多人都负了伤,惨叫声不断响起。
为首那人直奔肖武,磅礴的刀气如潮涌一般,一层一层向肖武袭去。
肖武反应灵敏,侧身躲过劈向他的大刀,为首那人大刀再次旋转而来,搅动着空气发出刷刷的声音,肖武力量惊人,空手接住大刀,伸腿猛地一脚,把那人踹倒在地,手脚麻利的用麻绳把他绑了起来。
还没等他站起身,就感觉到后背凌厉的杀气,一刀重重的劈在他的身上,还没等肖武反应过来,第二刀接踵而来,顾大勇见状大跨步到肖武身后,生生用身子帮肖武当了一刀,倒在了肖武脚下。
此刻顾不上别的,肖武捡起地上不知谁掉的砍刀,愤怒直冲云霄,如风卷残云,似秋风扫叶,向土匪砍去,强大的气场,令人胆寒。
夜晚寂静,惨叫声尤为明显,顾青坐不住了,把四个孩子带去地窖藏好。
“小爹爹没回来之前不许出来,饼子在布袋子里,饿了就吃。”顾青简单嘱咐几句,把地窖遮挡好,牵着小黄准备出门。
顾二娘手里拿着菜刀,身后跟着一众妇人,顾青见到她们有些意外。
“青哥儿,牵上狗,咱们去帮忙,左右汉子死了也没活路了,索性拼了。”顾二娘急急开口。
村子里的狗都被牵了出来,妇人们举着火把冲了过去,经过激烈的打斗,山脚下血流成河,为首土匪已经被肖武五花大绑,其余土匪也渐渐没了体力,再看到这么多人还牵着狗,有些慌神。
村里的土狗最有灵性,即便看不清人也能分清谁好谁坏,土狗战斗力十足,死死咬住土匪不松口,闻道血腥味变得异常暴躁,村里人都不敢上前,土匪被十几条土狗咬的落荒而逃。
“把他们拦住,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肖武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身子却站的笔直,丝毫看不出他受了伤。
这场激烈的打斗,消耗掉汉子们大量的体力,等绑完最后一个土匪,大伙高呼胜利的口号,脸上满是骄傲。
所有人都受了伤,虽然惨烈,却也让大伙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和团结的重要性,也激发出他们自救的潜能,漆黑的夜晚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他们这股视死如归的气势和勇气改变了整个村子的命运。
往后的很多年,再提起此事,大伙依旧热血沸腾,此事在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夜幕下,东边几颗明星乍现,随着点点星光见见增多,大地悄悄地融入一片祥和的夜色之中。
天黑顾青也没发现肖武受伤,急急忙忙去地窖把孩子们抱了出来,走进院子发现肖武已经失血过多,晕倒了。
小池把肖武背进屋,烟烟点上油灯,两个小崽子吓得哇哇大哭,顾青也红着眼眶,却不敢哭出声,怕吓倒孩子们。
顾青看着小池稳稳把肖武背进屋,才反应过来,去炕去找出止血的药粉。
“烟烟,去厨房烧些水。”顾青对烟烟道。
顾青拿简单小心翼翼的剪开肖武衣裳,整个后背皮开肉绽,顾青心疼的捂住嘴,生怕自己发出哭声。
肖武会武功尚且如此,村里其他汉子怕是也都伤的很重,肖家止血药粉多,因着肖武常年进山,一直备着。
其他人家怕是不舍得买,顾青用油纸包了一部分,让小池送去了村长家,这样若是谁家用去取就成。
小池回来时,带回来一些花椒,村长媳妇特意嘱咐说:若是伤口深,先在伤口上抹花椒水,再用线缝合伤口。
顾青不敢下手,给肖武清理伤口时,肖武被疼醒了,面色苍白没有血色,唇瓣干燥皴裂脱皮,望向夫郎,顾青原本灵动的星眸如今眼眶通红,肖武忍不住开口安慰:“青儿不疼,别哭。”
顾青沉默的点点头,眼泪劈哩叭啦往下掉,几个孩子见肖武醒了也都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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