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窈看向洮洮，激动地说道：“洮洮，谢谢你。”
洮洮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洮洮走到了凤九焱身旁，环顾了一圈这秦王府。
“爹爹，这里，阴气太甚了，还有怨气。当年，那皇帝是杀了多少人，才造成这般强烈的怨气啊。”洮洮撇撇小嘴，只是感慨一下。
凤九焱眼眸看着远处，说道：“当年的秦王府，最盛时期是千余口人。而皇上，则是在那个时候，屠杀了整个秦王府。秦窈，也是秦王妃拼尽了全力，才送出去的。也是整个秦王府，唯一幸存之人。”
似乎想起了当年秦王府的惨状，凤九焱的脸色看着有些不太好。
“那还真是罪孽深重。这样的人，是要下地狱上油锅的。”洮洮说着。“不过，估计他也下不了地狱，因为他的魂魄都已经堕落了，这种人，估计会被列入妖邪一类，然后进行焚烧。”
凤九焱看向洮洮，那可爱的小脸上，露出了不符合年纪的深沉，叫他一时间，有些哑然。
“洮洮，你当初，为何会选我做你爹爹？”
洮洮一愣，可能因为太过于惊讶，导致小嘴微微张开。
然后，双手直接把嘴巴给合上。
“因为，你就是我爹爹啊。”
凤九焱蹙眉。
“是真的。”洮洮生怕凤九焱不相信，小脸上那是真诚的不能再真诚了。“从我醒来之后，脑海中就有了爹爹，我只记得，要去找爹爹，还要帮爹爹。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话，要是一般人说出来，凤九焱早就一脚踹飞了。这是忽悠谁呢？
但是洮洮说出来，叫他不得不相信。
“那你如何确定，我就是你爹爹？”他这辈子，唯一牵过的姑娘手，也就幺幺了，其他人，连靠近他半分距离都没有，何来孩子？
洮洮歪着脑袋，对于这个问题，她真没有想过。
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就是我爹爹。”
看着洮洮眼里的坚定，凤九焱觉得自己再继续问下去，也不会问出什么来。
“嗯，爹爹相信洮洮。”凤九焱笑着，伸出手揉揉她的小脑袋。
洮洮能看出来，自己爹爹满怀心事。
“爹爹，你不开心吗？你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洮洮听听。”洮洮睁着一双闪亮亮的大眼睛。
看到这双眼眸，凤九焱心中顿时一片清明，就连那些阴郁，也消散了不少。
“只是觉得，人活在这时间，总有太多太多的无奈了。叫人，身不由己。”
洮洮抿着小嘴，拧着双眉，略带不解。
“为何会有无奈？你们人的寿命本就不长，何不在有限的生命里，做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呢？爹爹说的那些无奈，那些身不由己，只不过是自己强加给自己的罢了。不去遵守，不去做，难道这天，会塌下来不成？”
凤九焱一愣，仿若有什么在心口炸开。
天，自然塌不下来。
那些无奈，只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的条条框框。
“爹爹是在想奶奶的事情吗？”
凤九焱挑眉。“为何说爹爹在想奶奶的事情？”
“因为，奶奶不喜欢秦窈姐姐。”洮洮说着。
凤九焱苦笑，就连洮洮都看出来了。
“是啊，我也不清楚，为何奶奶不喜欢、以前，她纵然不喜，却也没反对什么，甚至还尝试着接纳。可是.......”
洮洮看着凤九焱，小脸一下子紧巴在一起，一下子，又松开。
“爹爹不用担心，等奶奶死了，就没人阻止了。”
凤九焱一哽，这话.......
“洮洮，你奶奶她......”凤九焱的脸色透着紧张，不自觉的，双手也轻微的颤抖。
“爹爹，奶奶大限将至。本来，早就该阳寿尽的，是因为爹爹的阴德，这才给奶奶续了些。不过，终究是命，躲不过的。爹爹也别想着尝试做什么，徒劳罢了。若是强制，只会折射在爹爹身上，或者是，爹爹其他亲近的人身上。”
凤九焱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秦窈。
一时间，凤九焱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些。
那毕竟，是他的母亲啊。
“洮洮，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凤九焱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洮洮皱眉。“爹爹，没有办法了。其实，这对奶奶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你们人最是畏惧死亡，其实死亡何尝不是另一种开始？死亡，并不代表结束。只不过，奶奶去了阴间，也要遭受有些惩罚就是了。这是对她在阳间所为的那些事情的一种赎罪。”
凤九焱没说话。
就在这时，秦窈的声音传来了。
“父王，父王.....父王。”
紧接着，秦窈的身影就显露了出来。
她红着眼眶，满脸泪痕。
凤九焱的心跟着一阵揪着疼。
“洮洮，我父王他......”
“姐姐放心吧，你爹爹他这是魂力用尽，得休息一段时间了。”
秦窈听到这话，这才松了口气。
“洮洮，谢谢你。真的谢谢你。”秦窈说着。
“姐姐，不用说谢谢，都是自家人。”洮洮摆摆手，显然不在意。hTTps://WWw.xs74w.com
就在这时，洮洮感觉到王府里有些异样的气息。
“爹爹，你跟姐姐在这待着，哪儿也别去。”说完，小手捏了个符咒，直接笼罩在凤九焱和秦窈的周围。
随即，便迈着小短腿，离开了。
看着那小腿不长，但是走起路来，却异常的快。每一步，似乎都比常人跨出去的步伐都要大。
秦窈有些惊愕。
“洮洮这是做什么去了？”
凤九焱微微眯起眼睛。“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不用担心，洮洮有分寸地。”
秦窈收回目光，有些无语，这该是一个做父亲说出来的话吗？
对上秦窈的目光，凤九焱抿着嘴。
“幺幺，不用难过，你还有我。任何时候，我都在。”
秦窈一愣，鼻子一酸，眼泪不值钱地掉了下来。
“焱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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