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自己说出去的，曲靖也不好自己打脸，只好继续讲解气剑术。
反正迟早都要教的，无非是早一点。
“你先记下口诀：意动则气动，气动遵五行。五行有生灭，生生气不息。心是火，气行赤，剑出长虹如贯日；肺是金，气行白，一念寒芒照影来；脾是土，气行黄，漫卷狂沙万里扬；肾是水，气行黑，千叠浪起百城摧；肝木气青非无用，五灵归宗木为基，水土相济金熔火，五气齐动鬼神惊。”
口诀还算好背，林毅听一遍就记住了，接下来，曲靖才配合着口诀说起了行气之法。
这份口诀便包含了六招气剑术，分别为长虹贯日、寒光照影、狂沙万里、千重浪涌、五灵归宗、气斩鬼神。
其中，五灵归宗和气斩鬼神只有到了五气朝元之境才能用，在这之前能用的，也就是金火水土四系各一招，木属性本来就不是用来攻伐的，也就没有剑招。
“气剑术共有三十六种变化，但等你到了五气朝元之境，才能学习后面的内容，这本剑典便赠予你，好好参悟吧！”
看林毅接过了剑典之后，曲靖才强调道：“气剑术极耗真气，未至五气朝元之境，不要轻易使用，若是过度催发，必伤内腑，当年管师兄……”
“管哥怎么了？”
说到身边的人，林毅还是关心了一下，曲靖白了他一眼，纠正道：“你应该叫管师伯。”
林毅：“……”
好家伙，这就矮了个辈了？
林毅只好拱手，道：“之前叫习惯了，一时口误。”
这个时代极重礼数，纲常尊卑是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林毅也只能乖乖认错。
曲靖也只是提点一下，没抓着这点不放，转而回答起刚才的问题。
“你既已拜入我门下，便是自己人了，这些事也可以让你知道。十八年前，年老昏聩的萧为求长生，释放出了封印七千年的妖皇，万妖跟随，掀起了席卷南北两国的血雨腥风。
我天心剑宗，也没逃过这一场浩劫，我父亲虽入了三品，却被一妖王重创，后惨遭洞庭君杀害，其他师兄师姐，也都没能幸免于难，唯有管师兄和我，借着他们的掩护，仓惶逃走。
当时洞庭君派出手下大将蟹将军追杀我们，管师兄无奈之下，以五气圆满的境界，强行施展五灵归宗和气斩鬼神，断去蟹将军八足两螯，才得以脱身，管师兄自此五脏俱损。
虽然之后借着你师祖的余荫，寻了神医诊治，勉强聚了肝脾肺肾四气，心气却是散了个干净。”
这些尘封的往事，每一次回想，对曲靖而言，都是血和泪的重现。
那时候她还年少，每天都是无忧无虑，父亲自然是宠她，师兄师姐也把她当妹妹看，不管她做了多少调皮捣蛋的事情，也没有谁会真的责怪她，哪怕她因为父亲擅自定下的婚约而愤怒，还迁怒于大师兄，说了很多伤人的话，大师兄也没和她计较，反倒亲自铸剑送她作为赔礼，又被她打骂了一顿。
大变来得很突然，让她没有任何心里准备，就眼睁睁看着一个个亲人死在自己眼前，甚至没来得及向父亲和大师兄道歉，一切就结束了，最后管不平为了救她，变成废人，自断道途。
这些年来，她一直在想，以自己的天赋，如果没有在修炼的时候偷奸耍滑，玩闹嬉戏，会不会在大难临头的时候，不必只是被人保护，最起码，管不平或许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十八年来，她内心都背负着后悔与憎恨，这是她修为提升这么快的原因，却也成了她的魔障。
不破心结，不可能凝聚铅花。
她此次下山，已是心存死志，要么破除心魔，斩杀仇敌，要么死。
“师父……你还好吧！”
林毅看着这个娇俏可人的师父，说起过往的事情，越说越自闭，沉默了好半天，终于还是开口叫了她一下。
曲靖听到林毅呼唤，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摆摆手道：“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
林毅没敢去问她过去发生了什么，看她的样子就知道那肯定不美好，手里来自亡夫兄的剑就已经预示一些东西了。
曲靖并没有沉浸在悲伤中太久，很快便调整过来，道：“我送你回去吧，刚才还有一只妖物窥伺，有我护送，量他也不敢出现。”
林毅倒宁愿柳先生出来伏击他，到时候，他正好可以给柳先生一个惊喜。
只是曲靖一番好心，林毅也不好拒绝她，两人便同时朝长沙城奔行而去。
曲靖发现林毅完全跟得上她的脚步，不由存了考校之心，悄悄地提了速，没想到林毅还是跟得上，于是她又把速度提了一些，林毅依然落后她几个身位。
到最后逼得她调用内气，施展身法，才总算拉开了一点距离，饶是如此，她的心里也是震撼莫名。
林毅的天资竟然高到了这种程度，他的肉身到底有多强悍啊！
她是不知道自己的几次提速已经引起了林毅的警觉，林毅悄悄减速了。
表现还是挺夸张的，但还在天才的范围内。
曲靖一度想要为林毅摸骨，来探探他的根骨到底有多强，但到了城里，她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何况，她只管将自己的衣钵传给林毅，林毅到底有多天才，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就此别过吧，这几日我都不会再出城，你若是需要帮忙，只需大声喊我便是，三息之内，我定能赶到。”
说罢，曲靖还是很有高人风范地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但这次，林毅是目送她跳远，然后又蹦跶到了一个客栈直接破窗而入。
好家伙，师父是没钱住客栈所以不走寻常路吗？
林毅也没多看，这会儿，他得先去解决狐妖的事情。
他把狐妖的尸体提回来了，这是作为物证。
另一方面，狐妖的肉身也是上好的材料。
皮可以用来制符，血可以画符，肉可以吃……
最关键的还是狐妖的记忆，六百多年的大妖怪，让他领悟技能的概率应该也会大一些。
之前曲靖在身边，林毅也就没有第一时间查看，免得让人察觉到异常。
拿着狐妖的尸体，林毅走到了暗处，脑海中降妖谱翻开，到了辛三娘这一页。
心神沉浸，一段画面在脑海中浮现。
“草，又是小黄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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