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最喜欢弹古筝,现在却只弹琵琶。而且她只弹《琵琶语》,竟然能够理解这首曲子里表达的哀伤和绝望了。
她弹到投入的时候,忍不住潸然泪下。直到一曲弹毕,才察觉到聂苍昊进来了。
聂苍昊手里捧着一束鲜花,走到她的面前。他先拿走了她怀里的琵琶,再把那束鲜花递到她的手里。
安然默默地任由他拿走了琵琶,再默默地接受了他送的花。
她知道他准备和解了,而她也盼着这一天,她实在不想再继续被关着。
“喜欢吗?”聂苍昊难得没喝酒,神色比较平静,语气也没有令她惧怕的阴晴不定。
安然看了眼花束,的确很美。至少十几种花花草草,颜色搭配得非常好,赏心悦目。清新的花香令她想到了久违的大自然,她更想出去了。
“很-漂亮。”她轻轻地吐出几个字,眼睛几乎不敢看他。hTtPs://wap.xs74w.com
聂苍昊见她接受了自己的花,就微微抿了抿唇角,问道:“晚饭吃了?”
“吃了。”安然有问必答。
聂苍昊拉起她的左手,查看她手腕上的伤口。“还没有拆线,尽量别弹奏太久。”
“嗯,”安然含糊地应了一声。
“你弹的那首曲子不错,但是曲调太忧伤了。每次听你弹它……我总觉得你在哀怨我让你独守空闺。”男子觑着她,幽邃的眼底暗涛翻涌。
她始终低垂着头,不敢对视他的目光。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聂苍昊一只大手随意地搭在她的腰间,举止亲昵而自然。
安然似乎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她不敢拒绝。
这些天,她已经彻底被他磨平了棱角,实在不想继续被他关在家里。走出琴房的时候,她小声地说:“我一直在家里很闷……”
“等你伤口拆线了,就可以去乐器行上班。”聂苍昊若无其事地说道。
安然闻言稍稍有些了些盼头,她小心地看着他,小声地问道:“真的吗?”
“看你表现。”他又来了这么一句。
她咬了咬唇,不再说话。
两人进了卧室,聂苍昊以她的手腕受伤不易沾水为由,陪她进浴室帮她洗澡。
洗完了,他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将她抵在了浴室的墙壁上。
浴室里的莲蓬花洒一直开着,热雾氤氲里,男子的粗喘声一直持续着。
安然微阖着眼眸,有水珠从她的眼角滚落,不知道是泪水还是花洒里喷出来的水雾凝结成滴……
传来了聂老爷子苏醒的消息,已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情了。
安然拆线的时候,聂苍昊没再让医生过来,他亲自动手帮她拆。
她用右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咬着唇肉,认命地把自己的手腕交给了聂苍昊。
好在拆线的时候不是很疼,她勉强忍得住没有痛呼出声。
拆了线,聂苍昊这才问她:“爷爷醒了,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探望他?”
安然闻言眼睛一亮,终于可以出门了!
她忙不迭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聂苍昊眸色幽深,看不出什么情绪。他微抿薄唇,淡淡地道:“去换件衣服。”
安然起身准备回卧室的时候,又被他叫住。
“戴上我给你打的那只镯子。那银镯很宽,可以遮住你手腕上的伤疤。爷爷刚醒过来,别再吓到他。”聂苍昊慢条斯理地解释。
安然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左手腕刚刚拆线的伤疤,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梅姨也在那里吗?”
“在。”男子惜字如金。
“噢,”安然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去了卧室。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她换好了衣服走出来,左手腕上果然戴上了他送她的那只宽银镯。
聂苍昊起身,走上前去伸手揽住了她的纤腰。
一个星期没有亲近,安然不太适应他的碰触,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可是下一秒钟,她的腰就被他的大手掐住,再也挣脱不得。
安然忍气吞声没有反抗,任由他揽着她的腰一起走出了别墅。
开车的司机又换成了李勇,见面仍然满脸殷勤的笑容:“太太……安然小姐好。”
安然不想理他,没有吭声。
聂苍昊淡淡地道:“这要去见老爷子了,你在外面注意称呼,别让长辈误会。”
“好的聂少,您跟太太还是这么恩爱啊。”李勇拍了一句马屁。
安然无语。这人眼瘸吧,他什么时候看到她跟聂苍昊恩爱过?
聂苍昊挑了挑眉毛,勾起唇角:“嗯,你眼力挺不错。”
李勇得到夸奖不由更加振奋,欢欢喜喜地开车上路了。
今天去医院探望刚刚苏醒的聂老爷子,聂苍昊没有让阿豪开车,却选择了他李勇。看来,是他比阿豪更聪明更会说话的缘故。
两人到达私人医院的特护病房,见刘美君已经在那里了,聂诚一家人也都在那里了,而且还多了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陌生男青年。
刘美君见儿子来了,忙走上前,压低声音责怪道:“你怎么才来啊!”
同时她狠狠地瞪了旁边的安然一眼,责怪道:“肯定又是你不懂事缠着苍昊胡作,才让他耽误了时间。”
安然:“……”
她只是到场充当一件道具,这也要挨骂。
“那个就是你二叔带回来的私生子,”刘美君凑在儿子的耳边,压低声音提醒他:“叫什么聂海岩的,你二婶居然也认了他……”
聂苍昊点点头,其实根本懒得去看聂海岩。对于聂海岩这个人,他早就摸透了,连对方昨晚睡了哪个陪酒妹都一清二楚。
聂老爷子刚刚恢复了神智,能认出人的时候,发现他居然多了一个孙子,这算是意外之喜了。
梅姨和魏管家照例伺候在旁边,梅姨搀扶着老爷子坐起身,细心地把枕头垫在他的腰后,让他坐得更稳固一些。
“……这个就是海岩?”聂老爷子打量被推到自己面前的孙儿,转过头对梅姨说:“给我拿眼镜。”
梅姨拿来了老花镜帮他戴上,他又重新打量聂海岩,见这孩子长相随聂诚多一些,倒也眉目清俊。只是一双眼珠子骨碌碌乱转,略显油滑之气,有失高贵风度。
“爷爷好!”聂海岩对祖父深鞠一躬,恭恭敬敬地认祖。
“唉,”聂老爷子惋惜地叹了口气,对二儿子说:“应该早带回来的,在外面长大的野苗子……总归不如在自家的教养好!”
聂诚连忙解释:“海岩终归不是我发妻所出,怕影响不好才一直养在外面……原本也就打算这样了,可是爸爸,你病倒的这些日子,家里有人造反了!有人误以为我们聂家后继无人,就肆无忌惮为所欲为,简直要把天捅个窟窿……”
“老爷子刚醒过来,让他烦心的话先别说了。”梅姨阻止道。
聂诚只好刹住车。毕竟老爷子刚醒过来,万一再把他气过去,更没人能压制聂苍昊了。
聂老爷子早就注意到了聂苍昊,但对方站得比较远,并没有主动往前凑,他也懒得理睬他。
“爸,您的孙儿来看您了!”刘美君拼命拽着儿子往前推,她满脸堆笑地解释道:“这孩子孝顺,怕您还在责怪他,怕您看了他生气,就不敢靠前……”
“呵,”聂老爷子冷嗤一声,终于发作了:“他还有不敢的事情么!”
一边说着,他不由握起了手掌,混浊的老眼里也满是戒备之色。
对于这个孙子,他是真怕了!
曾经叱咤风云的聂家老家主,在昏迷前的一刻终于意识到他老了,再也压制不住他的孙儿了!
当他把他压箱底的王牌全部打出来,那二十名东瀛忍者足以摧毁一个组织,但在他的孙儿面前却惨遭全军覆没的命运。他那个宝贝孙儿甚至还没亲自动手,否则他只会输得更难看。
刘美君看到了公爹眼睛里闪过对她儿子的厌恶,她不由有些慌乱,忙接道:“爸,不管怎么样,他是您的亲孙子啊!而且他把家族企业打理得那么好……”
“爸的亲孙子不是只有你生的这个!”姜芹迈步上前,抢白了刘美君一句。她用手扶着聂海岩的臂膀,对聂老爷子说:“爸,海岩虽不是我生的,可他很优秀,我都忍不住拿他当亲生儿子疼爱,更何况他是您的亲孙子,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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