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切牌之后，荷官将牌放在牌桌正中央，发牌时，从上到下，任何时候牌的顺序不会再发生变化。
这就意味着这四副牌的顺序就这么定了。
只有等到这208张牌发到不足30张时，重新换四副扑克，坐庄的人再进行一次切牌。
这种赌局，一般的老千手法，根本就用不上。
开始的几圈，属于预热期。
大家都会试探着玩，下注都不大，各有输赢。
刘萌甚至还一直保持胜局。
过了二十多分钟，我才回到茶室。
然后去帮桌上的人倒一次茶水。
牌局过了预热期。
这时桌上的人，已经进入了状态。
所以，我可以最清楚地观察桌上赌客的真实情况。
就算出千，此时也差不多开始了。
这一圈，我并没看出有人出千。
接近一个小时之后，刘萌还赢了两万多。
而花格男输了近四万。
这一局，刘萌拿了一个二十一点，通吃四家，赢了一万多。
接下来，刘萌坐庄。
第一局，花格男下注两千。
结果，他十七点，刘萌二十点，输给刘萌两千。
他叹了口气，“我不信你今天手气变了，输多少，我跟多少。”
说罢，第二圈他直接下了两千的注。
这一局，他竟然赢了，而且把上一局输的钱也赢回来了。
他不由笑起来，“你看你看，只要敢下注，没有赢不回来的对不对。”
在理论上，从输的第一次开始，接下来每一次下注的大小都等于之前输的总和，只要有一次能赢，你至少就能回本。
如果恰好遇到翻倍，你还可以大赢一把。
不过，目前这个局，因为有一万封顶的限制，所以除非你输的钱还没超过一万时就赢一把，不然，这个理论推算就不成立。
而花格男接下来却又说道，“反正刚才赢回来了，这次，我把两千全押上。”
但这一次，他输了。
他的神情有点不服气，下注时，他的手指在筹码上放了很久。
然后，他说道，“最大一万是吧，那我就下一万。”
我觉得，如果出千，应该是这个时候才对。
于是，我仔细观察花格男的每一个动作。
但花格男直接将桌上两张牌翻开。
没有晕牌，也没有换牌。
当两张牌亮开时，竟然是a、10。
四番的牌。
他一把赢刘萌四万块。
仅仅一把，就将刘萌之前赢的所有钱清零，还倒输几千。
这之后，花格男时不时就是大牌，总是在赢钱。
而刘萌总会输钱，而且越输越多。
刘萌的脸阴沉如水，她的目光时不时向我这边看了几眼。
见我没动静，她抽了支烟，把牌扔在桌上，“这牌，真臭。”
根据牌桌上的情况，我和她一样，觉得花格男在出千，但就这么奇怪，我看不出来。
虽然我相信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但白爷说过，我的手法，足可以天下无敌。
而且白姐用尽心思，把各种现代技术用于赌桌的视频找回来让我研究，就算世界上最先进的出千手法，我也能猜出个一二。
我不相信会在阴沟翻船。
过了一会，我提起水壶，又去给桌上的人倒茶。
我得近距离看看到底在桌上还有什么我不清楚的。
首先是看发牌。
目前这种发牌方式，杜绝了很多常规的出千手法。
比如说下汗，每次你拿到手上的牌用了之后就扔，根本没有机会用第二次，下汗起不了任何作用。
而且因为用了四副扑克，并由荷官负责发牌，切牌之后，你接触不到牌，你没办法做牌序。
就算你在荷官洗牌的过程中，或者在切牌时动了手脚，但因为你无法判定每个人要牌的张数，所以，你可能会算到第一局，从第二局开始，你就无法控制。
而且刘萌说那些牌是由赌场提供的，所以，扑克不应该有问题。
排除这些出千手法，实在剩不了多少出千的手段了。
每次花格男可能出千的局，我都特别注意。
但花格男并没有多余的任何动作，最有可能的换牌，他并没有出现。
既然花格男没有任何出千的动作，我想到还有一种可能会让他赢。
这就是在国外一个论坛上提出的精算法。
精算法来源于一个真实案例。
几位数学天才组队，利用概率进行精算，最终来赢钱。
他们的做法利用了两个赌局漏洞。
一个是刚才提到的，如果上不封顶，每次下注的大小等于之前输出的钱的总和，那么，只需要赢一次就能回本。
第二个，就是数学天才的本事了。因为208张牌每发一局，就会少一些张数，接下来可能出现什么样的点数就有一个概率范围，利用这个范围来下注，只要不爆牌，他们赢的可能就很大。
这些天才们最终赢了，所以最后许多赌场把他们列入黑名单，不让他们进去。
但我看了一会花格男和其他人，可以肯定今天桌上这四个人，没有一个人像是有精算能力的人。
特别是花格男，他看牌很随意，连晕牌的过程也很短，根本不像有计算的样子。
不过，我在给胖子倒水时，发现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荷官。
而荷官的小指头，做了一个内弯的动作。
这个动作，很细微，完全像是赌桌上正常的手指动作。
但我觉得有些别扭。
而这时，胖子要了一张牌。
接下来，是眼镜男，这男子看了一下牌，目光也看着荷官。
一般来说，就算荷官年轻漂亮，也应该看她的脸，或者色一点的，会瞟向她的脖子以下。
但他的目光分明是在注意荷官的手指。
这次，荷官的另外一只手无名指轻轻向上翘了一下。
眼镜男直接不要牌了。
而接下来到了花格男，他若无其事的，根本就没看荷官，直接要了张牌。
这一局，花格男竟然又是21点。
而刘萌爆牌，通赔。
一次输了三万多。
她的脸再也拉不住了。
对我招招手，“去我车上拿包烟过来。”
这是我们约定的信号，表示她遇到了之前那种困局，如果我下去说没找到烟，那就表示我也找不到对方如何出千的，她就会找个借口离开。
如果我找到烟送给她，那就表示我快抓住出千的人了。
只是，她这个时候叫我去拿烟，我左右为难。
因为我已发现这个局是怎么做的了，但是，我不敢抓。
之前的刘萌，给了我一个错误的信号，她说花格男肯定在出千。
所以，我将重点放在花格男身上。
近一个小时，我也没发现他出千。
后来，我怀疑他是否与荷官勾结一起出千。
于是在细心观察他和荷官之间的眼神和动作。
但整个过程，却惊奇地发现，两人几乎零交流。
有时，这个漂亮荷官向他送牌时，深深的沟壑也没引起他一点兴趣。
这就排除了他与荷官有问题。
直到我第三次去帮他们倒水时，才发现胖子的目光。
之前我为了看好花格男，所以选了一个能看到花格男正侧面的位置，而这个位置刚好能看清楚他的所有举动。
而其他几个赌客，就看不清楚了，更看不清楚他们有什么眼神。
当我发现除了刘萌和花格男，几乎所有人都和荷官有交流之后，我就明白这个局到底是怎么操作的了。
这个局，很大，大得让我都不敢相信。
除了刘萌，其他所有的人都在出千，包括荷官。
而所有人出千的目的，只是为了赢刘萌一家。
刘萌到底与这些人有多少深仇大恨，让这么多人为她一起做局。
连荷官都上了。
知道做局的思路之后，就得考虑出千的细节。
这个局，控制牌的是荷官，那么荷官是如何做牌的。
于是，我开始仔细观察荷官。
终于，我发现了荷官出千的手法。
按照正常的程序，这个时候，我就可以抓千了。
但是这种情况下，我能抓千吗？
不能。
这个局，远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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