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最前面的人，她的脸色微微一变。
这跟幻境里面的男人一模一样。
同样是五皇子。
但是比从前见的五皇子，更阴森，更诡异。
而且，此人笑起来的时候，特别的假。
让人根本就看不透他真正的心思。
“王妃。”
文惜月小心翼翼到了江北嘉的身边。
“他这么大摇大摆，是完全不担心病情的事情被发现吗？”
江北嘉算是北齐的神医。
一个被皇上判定要安心静养的人，如今生龙活虎地出现在大家面前。
这不知道是在挑战皇上的权威，还是挑衅江北嘉的医术。
江北嘉也眯眯眼，没说话。
其实她看到五皇子的时候，就觉得很不舒服。
出于医者的习惯。
见到人的时候，基本会望闻问切来一遍。
但在“望”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
这个人，“望”不出任何的东西。
江北嘉在自己的专业上，从来没有失误过。
这样的情况。
还是第一次。
“太叔祖母，太叔祖父，你们怎么是晚上来？”
江北嘉回过神来，“兴趣爱好，大晚上串门玩。”
宇文战反问，“有意见？”
五皇子笑了笑，“怎会呢，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还请长辈们上厅内坐一坐，我让人去准备茶。”⑦④尒説
江北嘉摆摆手，“晚上喝茶会影响睡眠，算了吧。”
五皇子的脸色一僵，“那您是找我有事情？”
江北嘉指了指着他，“对，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
话音落下，空气都安静了。
文惜月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气压都在不断地降低。
胸腔都像是要爆炸了一样。
呼吸都难。
最终，还是五皇子低低笑出声。
“太叔祖母还是挺会开玩笑的，不过这晚上的，挺可怕。”
宇文战精准给刀子，“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五皇子：“……”
江北嘉的眼神，几乎就没离开过五皇子。
不过嘴巴也没有闲着，“我开玩笑的，不过你刚才，好像是很紧张。”
五皇子很是坦然地点点头，“您刚才那样说，我还以为，周围有鬼呢，当然紧张。”
“你这么害怕鬼吗？”
“也不是害怕，就是觉得不属于咱们同一种类的东西，会有点戒备。”
江北嘉“哦？”了一声，“你对这个的了解，还挺别具一格的。”
“太叔祖母过奖了。”
江北嘉笑了笑，“你怎么觉得我是在夸你，不是在讽刺你呢？”
【我嘉嘉还是我嘉嘉，怼人就是花样百出】
【话说，不是年纪大的话，会不会被打死】
【说实话，现在太缺少这么一个耿直的人了】
【嘉嘉这张嘴能上车吗？】
文惜月本来内心惶惶的。
见弹幕这么轻松，也跟着轻轻松口气。
其实到现在为止，她算是能分辨出来，这不是真正的五皇子。
可是这个人是谁，现在也不能确定。
而且皇上到底知道这件事吗，也是一个未知数。
当然，她心里面有一些猜测。
可是在没有证据之前，她也不敢乱说。
五皇子再次开口，“以前总听说太叔祖母是个幽默的人，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江北嘉对这样暗搓搓的讽刺，都是直接回击的。
“我以前也听说你是个表里不一的人，今天呢，我对这个形容你的成语，有了全新的认识。”
“原来，这个成语，不仅仅是可以形容人呢。”
五皇子的眼神有点阴沉。
“太叔祖母还有什么事情吗？”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欢迎我了？”
“已经很晚了，若是耽误了您的休息，父皇怪罪下来，我也承担不起啊。”
“这么好吗，我就想要让你父皇怪罪你，你能受到多少的惩罚，大概也能就能证明我这个老人家在北齐有多少的分量了。”
“太叔祖母，您不能这样比较。”
江北嘉冷嗤一声，“我就是用这样的比较方式，你说气人不？”
五皇子：“……”
顿了顿，他看向宇文战。
“太叔祖父，您也知道，我现在是戴罪之身，其实我无所谓，可若是传出去，您跟王妃大晚上来我府内，百姓们还不知道会怎么想。”
江北嘉直接怼，“百姓只会觉得我的医术还不错。”
五皇子完全不想跟她对话了，只看着宇文战。
“太叔祖父，您也知道，这样不合适的，是不是？”
宇文战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还真是低声劝江北嘉。
“嘉嘉，现在不是时候，咱们先走吧。”
江北嘉居然也就借坡下驴了，“那行吧，我今天也玩够了，明天去哪里玩？”
“城外水泊？”
“行。”
说完，江北嘉又看了五皇子一眼，“小月牙，咱们走。”
文惜月也不敢多看了，赶紧跟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身后那目光极为灼热。
几乎要将她的身体烫出一个洞来。
直到是她走出了五皇子府，这种感觉才消失。
也就是在走出去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冷汗。
好在江北嘉跟宇文战不知道在商量什么，并没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没多久，他们两个人就商量结束了。
“小月牙，你过来，跟我说实话，你觉得，里面的那个皇子，是真的吗？”
文惜月对他们倒是没有什么隐瞒的。
“我跟五皇子相处的时间不多，对五皇子的行为习惯不是很了解。”
“但是现在这个五皇子，比之前显得阴郁了很多，气质完全不同。”
“而且，他的说话方式，也跟之前不一样。”
江北嘉很是认同她的说法。
“没错，这如果是之前，他没有耐心跟我闲聊。”
宇文战一语中的，“他的状态，不像是被圈禁的人。”
文惜月皱皱眉，“也许，是因为刚刚被圈禁呢？”
江北嘉摆摆手，很是认真，“宇文成算不上多么骄傲的人，但也是最为得力的皇子，造反失败，再被圈禁，精气神还能如此，那真是神人。”
文惜月也被说服了。
“王妃，你觉得，他真正的身份，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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