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密黑长的睫毛下是藏不住的担忧。
顾程德看顾佑苧心不在焉，眉头皱皱的，忍不住问道：“年年，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顾佑苧斟酌了一番，还是没有想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顾程德，“啊，我没事，可能是累了。”
“当真，以后发生什么事，莫要藏着掖着，一定要和为父说。”
自从顾佑苧从牢狱里出来，虽说用谎言把她和那道长相见的事给搪塞过去，可自那以后，她就被顾程德和顾夫人看得紧了，生怕她惹出什么祸端。
此时宴席上只剩下晏余和晏岁淮，晏岁淮呆愣的看着晏余，还不明白晏余那番话是什么意思，这是要囚禁方宁？
晏余站在那边没有动，他看了一眼晏岁淮，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晏岁淮回过神来后，有些不可思议着，问着晏余：“可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会…”
晏余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过来问晏岁淮，“你还记得四天后是什么日子吗。”wap.xs74w.com
晏岁淮想着晏余的问题，没有思绪一般发出“啊？”声。
晏余嗤笑着，眼神渐渐冰冷，身体紧绷着，一改往日的平静，而后又松下肩膀，认命一般，没有告诉晏岁淮这个问题的答案，“我至今还记得我母亲生病，我派人传唤你，而你当时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方宁生个病你却急的和什么一样，你是怕方贵妃的势力还是出于本心。”
晏岁淮怔住了，他没想到晏余会提这件事情，这是他和晏余第一次那么直面的谈论这个问题。晏余说的这个场景他有印象，那时候他正和白含辞吵架，他并没有多爱白含辞，但也把她当作自己的妻子。可两人不同的性格因为时间的磨洗核心问题不断放大，白芷曦出身名门，很聪明，每件事情她都有打算着，晏府的那几年被白含辞管的很好，可是那几年也是晏岁淮候爷身份争议最大的时候，众所周知，这个身份是他父母征战沙场，拿性命换的。他的父亲乃至往上数三代都是保家卫国的武将，周国的英雄，世人都夸他们胆略兼人，谋臣如雨，偏偏在晏岁淮这里断了解，白含辞越是能干，越衬托出晏岁淮的平庸，他想要的是小家碧玉，能依靠他的妻子而不是像白含辞那样强势的人，而在那时他刚好又遇到方宁，想要纳妾，白含辞极力不允，二人的关系到达了冰点。
晏余见晏岁淮没有回答问题，也没有等，转身就走了。白含辞永远是晏余和晏岁淮两人隔阂的原因。可以说晏岁淮是个好父亲但不是一位好丈夫。
白芷曦把晏府发生的事情和玄帝讲了。
玄帝听完后，将手里的毛笔搁置在一旁，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那里面当真是夜来香和麝香？”
“陛下，当时晏府叫来医士是这么说的，若是不确定，大可叫上御医一测。”白芷曦继续说：“陛下，或许我们当时的落脚点就错了，我们在宫里大力排查麝香来源，可没有从外面调查，或许那人就是从外面拿进来的，这样宫里面自然就没有记录。”
“宫外面带进来的东西是核查过的。”
“那夜来香余灰怎么解释，陛下，御医可是说过怀烨就是因为吸入过多夜来香和麝香才引发的这样的症状。”白芷曦越说越激动。
玄帝将她揽入怀里，安慰着，“好了亲，既然你说有疑点那便好好查查，等晏夫人醒了，到时候传她入话。”
“可是晏夫人又是方姐姐的妹妹，我怕是。”
“如果是她做的直接按律法处置便可，方茴是方茴，方宁是方宁。”
这话便妙了，旁人听着或许是觉得玄帝让白芷曦大胆的查，不要有所顾虑，可话里面的意思却是若是方宁真的犯错了，那也只是她一人的事。
白芷曦已经把话说的很明显了，就差直接挑明了，方宁好端端为什么要对付怀烨，插手宫里面的事，还不是因为有个贵妃方茴在那。
白芷曦听完玄帝的话，只是低声答应，脸色没有太大波动，心里却已经明了玄帝的心思。这时候她又想起晏余曾经说的这宫里受宠的不止有她一个，玄帝在乎的也不会只是后宫，他需要权衡利弊。如果这件事情只查出一个方宁，那还好，若是牵扯出在朝政上的方家，她想知道玄帝会怎么做，会向他之前则么大义凛然的说按律法处置还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方宁是被宫里的人带进去的，先被关押在了后宫的一处偏殿，她此刻还用着晏候夫人的名号在这不断叫喊，不做配合，“什么夜来香，什么麝香，什么谋害皇子的，我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定是白芷曦那贱人污蔑我，放手，我要去见贵妃娘娘，你们这群狗奴才……”
这动静引得门外有好多宫女在那当看客一样议论着。
白芷曦过去的时候正好听见方宁在那辱骂她，她嘴角轻轻一咧，吩咐着：“来人，给我掌嘴。”
那群宫女也不含糊，拉起方宁也是两个耳光。
打完后方宁神呼其神，恶狠狠的盯着她们，“你们敢打我。”
“晏候夫人怕是病坏了脑子，还不知道现在的处境，让本宫来告诉你，现在，你，是以罪犯的名头入宫的，还是不是晏候夫人还说不定。”
“哈哈哈哈，罪犯，就凭那些个香灰就要定我的罪，我不承认，你们那什么证据来给我定罪，你当我方家人好欺负吗，我父亲是当朝的左丞相。”方宁阴森森的笑着，不快的看着她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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