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秦越离开的时候想了很多,夜里也辗转反侧睡不着,娘亲这么郑重其事的询问自己,那黑色椭圆的东西肯定非常非常重要。
可是当时自己也的确没有见过,要不到时候自己去替娘亲找找?
那片山就这样大,自己肯定能找着的,想清楚后,小秦越就直接睡觉,第二日一大早起床,向记忆里的那片山摸去。
从山脚到山顶,他摸遍了所有角落,终于在一块干草下面发现了黑色椭圆的东西,还很多,光是表面目测就不下数十,还有更深层的没被挖掘。
发现这个好消息,秦越第一时间就找到萧雪并告诉她。
萧雪惊喜状,“真的?”
秦越点头:“是真的,我亲眼看见,并且不少。”
萧雪瞬间惊喜,爱抚一样的摸了摸秦越的头,“快带我去看看。”
走了一段路,又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要保守秘密哦。”
两个人的秘密?保守?
秦越明显因这一句话心里变得热乎乎的,重重的点头,他一定会保守好的。
因为有了这个秘密,他和娘亲关系就会越来越亲密。
而萧雪从这一天开始,对秦越更加好了,是又当娘又当姐,从之前只考虑身体健康,现在更是心里状况也在考虑。
还给秦父提出让他去学几个字,秦父嘟囔着不愿,也被萧雪劝解过去。
那是上学啊,能够认识大字,秦越更加感激萧雪。
“娘,我真不知道我怎么还你的恩,我.....”
纤纤玉指捂住他的唇,“这里没人,我希望你叫我姐姐。”
“为什么?叫娘不好吗?”秦越疑惑,但在萧雪故作生气的目光下,答应私底下叫她姐姐。
萧雪道:“现在叫声来听听。”
秦越声音细如蚊子,“姐,姐姐。”
“诶!”
这一天开始,就像是打开了禁忌之果,萧雪对秦越好的亲密,她会在村民面前给秦越擦拭嘴角,偶尔会奖励他一个额头吻。
淳朴的村民觉得不对,他们当面指摘出来,但是每次都被萧雪反怼回去,说她是秦越的娘,想和他亲近不对吗?
对,当然对,秦越狠狠的点头,哪个娘亲和儿子不该亲密的,不然他那个便宜父亲怎么会吃醋?
可惜,他那父亲看不得他好,他被退学了,原因是秦父不给他交学杂费,还说他不孝顺。
这些都不重要,只要娘亲能看到他的好就行,她会来感受自己的体温,会在他的耳边悄悄说话,痒痒的,麻麻的。
可是村里的闲话越来越多,多到甚至说出童养夫来,不然萧雪对十岁的秦越怎么会这样好,而且秦越样貌也如此出众,唯一的阻碍就是年龄。
秦越都有些迷茫,他和萧雪明明只是母子,为什么村里的人说话那样难听?
秦父同样狠狠的骂他:“你个狗娘生的,老子在你娘私奔后就该溺死你。”
“那你怎么不溺死我啊!”秦越同样来了脾气,
“来啊,你特么的要是不溺死我你就是懦夫,你个妻子跑了却把气撒在我身上的懦夫。”
骂出来了,这么多年,可是为什么没有一点高兴。
“老子是你爹,生你养你,打你骂你那也是应该,你居然敢还嘴。”一米长的木棍硬生生敲在秦越后背上,力道之重,木棍断裂,秦越吐血。
秦父还嫌不够,用木条、用链子,狠狠将秦越抽瘫在地上,“我让你勾引后娘,我让你年纪轻轻不学好。”
秦越一点也不怕,身上遍体鳞伤,痛到无法呼吸,他也忍耐住,目光死死盯着秦父,黑黝黝的像鬼。
秦父抽累了,坐在凳上,喘气,目光同样怒视着秦越。
萧雪于心不忍,好心的劝解秦父不要再打了,然而这话就像火上浇油,秦父再抽了秦越几鞭子,并且直接将萧雪拉近屋子里,让秦越呆在外面好生反省。
多冷的天气啊!
秦越本就营养不良的身子,加重伤如何承受的住,当日夜晚就发起了高烧。
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一会儿像是来到了没有绿洲的沙漠中,一会又像在寒冰地狱,秦越觉得自己要死了,又渴又饿。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感受到一抹温暖,稍纵即逝,他努力的靠近,接下来就是一团火炉靠近,他缓缓睁开双眼,是萧雪,是娘亲,她来救治自己了。
秦越笑得很开心,又很委屈。
只觉得自己来到了临界点,一半寒冰,一半温暖。
“娘亲,我只有你了。”
萧雪笑的一脸妩媚,“小傻瓜,你真的想拥有我吗?”
秦越不知道拥有是什么,他点了点头。
萧雪的手伸进秦越的怀里,一路向下,眼里闪过一丝鄙夷和不屑,又到最后开怀,最终什么都没动手,只褪去衣衫,故意躺在一起。
……
秦越醒来的时候被赶出秦家。
村里人对他指指点点,大家都用最大的恶意来对付他,秦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仅仅一天就天翻地覆,他想去找萧雪,然而昨日对他和颜悦色,将他当亲生儿子的萧雪,今日厌恶他厌恶的比茅房里的狗屎还要多。
秦越张了张嘴,他想不明白,明明娘亲昨日还对他那般好,说喜欢他,可今日变化却这样大,这般快,他都要不认识她了。
他不信,觉得肯定是村里人还有父亲说了什么,娘亲是有苦衷的,她不得不去那么做,不然这么多日的感情,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秦越又去找萧雪,他不会要求她什么,只想听到她说一句是被逼无奈的,只要听到这一句,自己就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他看见了什么?
秦父倒在血泊之中,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在努力求救。⑦④尒説
秦越视而不见,像家里看去,不似糟了贼人,家具整齐,东西未被偷盗,秦父存的银两也在。
再寻萧雪,早已没有了踪影。
秦越以为敌人是看中萧雪的样貌,心跳加快了一分,迫切的推门出去寻找,接下来,却见到人世间最惨的一幕。
他们村被入侵了,蒙面之人一刀刀砍头颅似砍西瓜,哭声、求饶、悲痛欲绝……所有声音汇聚成人间残貌。
而萧雪,她是这群人的头领,站在小凹上面,目光凉如血。
秦越张了张嘴,喊了两次没发出声,第三次才吼出声,“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雪发现了他,但是她没说话,就那样静静看着。
秦越看见了,不忿,小身子灵活的朝着萧雪靠近,地上的血液直接染红了他破旧的鞋子。
凑近了,他请求她停止杀戮,请求她看在村子以往的情分上。
可惜,他怎么请求都没有用,萧雪甚至烦了提着刀走过来,一刀插进他的胸口上,厌烦的说:
“从一开始我就是利用你,和你父亲接触成婚也是为了炸药。”
“炸药?那黑色椭圆的东西。”秦越双眸圆瞪。
“当然。”
秦越倒下了,瘫软在地,手指紧紧抠在泥地里,扣得五指尽是血污,已分不清是村民的血还是他的,深深的悔恨之心缠裹着他,
萧雪那一刀不足命,偏离了心脏一毫厘位置,也是让他死的不够痛快。
绝望、悲痛.......
秦越最终没死成,除了他还有秦父,他们被救了,被锦衣绫罗绸缎的年轻公子救了。
这年轻公子当真俊美至极,最重要是那气度,和从容不迫的气质。
对方给了他一把短刀和一块玉佩,说了一句话:“想报仇吗?自己去。”
“报仇?”多么奢侈的话。
见小公子离开,他爬也似的追出来,又听见:“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这句话,他很多年后才明白。
但是那一天,他首先做的是结束秦父性命,悄无声息的,在其不可置信的眼中,白刀子入红刀子出。
然后毅然而然的当兵,征战北方,又跟随战神缙王,一路胜利。
他关注着那个耀眼人儿的一切,迫切的想要提升自己来到对方身边。
而为了这一切,他甘愿放弃军功晋升,甘愿来到皇宫当一个小小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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