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水并没有岑禛的那份。
陈无忧把岑禛精神力测试结果是S的事情告诉了樊,后者一口水卡在喉咙里,差点没喷岑禛脸上,“……卧槽,我都怀疑你芯子里换了个人了,我A多少年了也没见有什么长进,你随随便便就从A变成S了?”
“樊……你亏了。”陈无忧揶揄着说,“当初大好机会你不把握。”
“是啊,好后悔。”因着连御不在,话题又是陈无忧提起的,樊也浪了起来,他用胳膊肘推了推岑禛的肩膀,挤眉弄眼地说:“我还有机会吗?我可以接受地下情,绝对不要求你负责。”
“带我一个,两个哨兵和三个哨兵又有什么区别,我可以做小的。”陈无忧也抢着加入,“以后我和樊还有连御就以兄弟相称,连御是大哥,我是二弟,樊是三弟。”
“二哥。”
“三弟!”
岑禛:“……”这话应该找个桃花园里说。wap.xs74w.com
他无奈地收紧肩膀往椅背上靠,试图在两个妖艳骚浪的双同哨兵中间谋求喘息之地,“……麻烦你们正常点。”
然而他并不知道,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名眉毛稀疏的哨兵正用挑剔而厌弃的目光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贱货。”哨兵嘴唇微微动了动,吐出这样一个不堪的词汇,倏而他注意到了谁,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走过去搭上那人的肩膀,低声道:“彗哥,看到你前向导和别的哨兵打得火热,感觉如何?”
彗,也就是很早之前短暂出场过的,被‘岑禛’抛弃的B等级前哨兵,他此时的面色并不好看,因为曾和岑禛有过一段过去,他这将近半年来总是被人打趣嘲讽,听得他厌烦不已。
“没什么感觉。”彗冷淡地说,旁边的人听到立刻笑起来,“彗哥,嘴硬什么啊,嫉妒就明说呗,多正常不过啊。”
彗怒气冲冲道:“我说过多少次了,我喜欢温柔软糯的向导,像岑禛这样比哨兵还要哨兵的向导,谁爱要谁要去。”
“谁敢要啊,我可以不敢要。”边上人意有所指地说:“自家哨兵一不注意,就和别的哨兵拉拉扯扯,这要成了我的向导,指不定给我戴几顶帽子啊哟——”
这哨兵话还没说完,后脑勺上就被人重重一击,同时彗也感觉自己屁股被人毫不留情猛踹一脚,他往前猛扑两步,直接嗷一声跪在了地上,不过显然他旁边的这名被打头的哨兵要更惨一些,屁股上好歹有肉,而这位捂着脑袋嘶嘶地直抽气,连骂人的功夫都没有。
慧愤怒地转身,看到的竟然是他们塔学生会老大渠居高临下的脸,顿时,慧满腔的小火苗呲的一声,全熄灭了。
“会长,你……”在高年级又是S等哨兵的气场压制下,彗声音都虚弱了很多。
“测试场禁止喧哗,你们两个太吵闹了。”渠冷冷地说。
慧讶异地瞪大了眼,就他们刚才那音量,简直细弱蚊虫,即便后两句稍微大了些,也犯不着学生会长亲自来教训他们吧?
见慧和捂头的哨兵都讷讷不敢说话,渠留下一句“少在背后对向导评头论足。”随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瞬间,慧又羞又恼地红了脸,他握紧双拳,咬紧牙关一言不发,而身边哨兵缓过劲来,愤恨地在他耳边嘀咕道:“什么□□向导,怎么还搭上了学生会长,真就谁强勾引谁……”
“闭嘴!”慧低吼一声,羞耻又狼狈地跑出了测试场。
哨兵两边受辱,气得无能狂怒,他回想起方才渠的话,再抬头看向观众席,被他所嫉恨的向导身边,又出现了第三名哨兵,
眉毛稀疏哨兵知道这个第三人是谁,S等哨兵曜金,曜金结束了上午唯一的精神力测评,笑呵呵地加入了众人的谈话之中。
这群哨兵都是瞎子吗?无眉哨兵怒不可遏,他曾经被‘岑禛’撩拨过,夜晚和他互相发送暧昧的话语,忍不住想象着一名A等向导竟然会对他青睐有加,即便‘岑禛’在明面上追求着樊,但私底下的苟且仍让他兴奋不已。
可就在半年前,这个禁忌的幻想突然被打破,他莫名其妙地被岑禛拉黑,没有任何征兆,他原本还奇怪,结果忽然有一天全塔广播中有个哨兵当众给岑禛表白……
玩腻了想标记个老实人安生过日子?没那么容易!
这样想着,无眉哨兵沉着脸径直往连御的方向走过去,对方背对着他,安静地站在队伍里,似乎对一切都毫无所觉……
他伸出了手,想要拍一拍连御的肩膀,但就在手指即将挨碰到连御衣服的那一秒,连御忽然一个转身避开了触碰,紧接着,无眉哨兵双目圆睁,肚子上传来一阵令他无法呼吸的剧痛,好像是被人打了,但他根本什么也没看见。
如果方才渠打他脑袋的疼痛感是1,那么现在就有9,他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被这一拳打得错位,整个人直接蜷缩到底,青着脸颤抖不停。
“哎呀,你没事吧?”连御无辜地往后退一步,嘴上说着关切的话语,行动上却连碰一下地上的人都嫌弃,“塔医生在吗?”
陈无忧身边的两名医生连忙下楼去抢救‘突发不明疾病’的患者了,而曜金则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惴惴不安’的连御。
岑禛似乎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但他没有做出任何表示。而樊则是表现出了极端的茫然,他转头问曜金:“怎么了?”曜金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连御刚刚踢了地上那哨兵一脚,看样子是用了死力,估计肋骨全断,内脏也凶多吉少。”
樊惊了,惊的点不在连御莫名其妙动粗,而是:“我怎么没看见?”
“因为速度很快。”老实人曜金给了樊致命一击,就差之说你的视力等级太低,噎得樊差点没喉口咯血,他沉默数秒,不屑道:“就算我看不见,监视器也肯定能看见,等着受处分吧。”
事实上是即便全体哨兵向导都看见了,监视器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岑禛给了樊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得樊全身发毛,“干……干嘛?”他思考了一会这道目光的含义,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连御他哪来这么大力气?”
这下意味深长的目光变成了三道,陈无忧望过来的眼神之中还带着怜悯与惋惜。
樊:“……”
樊:“???”
体能等级测评结果要比精神力等级要直观的多,连御每结束一个项目,身边总会响起层出不穷的惊诧和抽气声。不过一会樊离开位置去进行他的测评,而曜金则是去白塔找畔,陈无忧也因为一起受伤事故敢去处理,只有岑禛仍坐在位置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下那个一头淡金色长发似会发光的男人。
一有空闲的时候,连御就会下意识抬起头去寻找岑禛的身影,等对上视线,他便自然而然地露出个笑来。中间一次岑禛故意遮掩身子,没有坐在明显的位置,连御再次抬头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人影,茫然地左右环顾,眉心皱起,渐渐的竟然生气起来,队也不排了,点开终端就给岑禛敲了三条信息。
——去哪儿了?弹跳力测试已经结束了,我现在在7号厅。
——是不是上厕所?
——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岑禛抿着笑回复道:怎么,去厕所都要汇报的?
连御:因为我多疑敏感易怒!别惹我赶紧老实回答!别说上厕所了,你以后就连喝几口水吃几口饭都要向我如实汇报,听见没有!
岑禛:……
这哨兵真是太缠人了。
中午。
结束最后一项体能测评九千米跑,连御坐在塔食堂里大快朵颐,他以领先隔壁赛道A等哨兵四圈的成绩,当之无愧地获取了系统给予的S等第。
连御结束的时候,隔壁的隔壁B等哨兵才刚跑完第一圈,他目瞪口呆地听着系统报出成绩,声音机械而冰冷,整个人差点泪洒跑道。
自此,塔三年级出现了第三个S等哨兵,而这个哨兵半个学期之前还是个D等,再之前还因为生病休学。一时之间,得精神空间萎缩综合症就可以变异突破走上哨生巅峰的传说风靡全塔。
因为下午还要进行体能测评,所以岑禛并没有多吃,他和连御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连御还在逼问他今天早上喝了几口水,上厕所抖了几下,这时,一个陌生的向导站在了二人餐桌的旁边。
“你们好,是连御同学吗?”来人的声音很温和,他拿起挂在胸前的工会监督旁官员证,微笑道:“是这样,我隶属于工会排行第三的战队,乐兹睿林,今天上午全程旁观了你的体能测评,也看到了你之前的学生信息,我们战队一致对你非常感兴趣,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了解乐兹睿林呢?”
岑禛和连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出了不感兴趣四个字,但没等他们说话,就听见另一道声音在身边响起,“黎哥,动作够快的啊。”
一个发型张扬肆意的哨兵走了过来,他脖子上同样挂着监督旁观证,见饭桌上的这一对哨兵向导都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睛笑得完成了两弯月牙,“排行第三的战队有什么好了解的,我隶属于排行第一的战队,争辉,两位小同学有没有时间和我聊聊呢?”
“你——”被叫黎哥的向导怒气冲冲地看着来人,“先来后到知道吗?”
“噗,你当打饭呢,还先来后到?”
正当第一和第三战队的代表人争论不休之时,又一个战队的代表人从另一个方向凑了过来,是个身材魁梧的硬汉,不太会说话,板着脸把第二战队的电子名片悬浮屏放到连御面前,接着竟然还鞠了个躬,严肃地离开了。
“……”岑禛和连御又对视了一眼,默默放下筷子刀具,默契地溜走了。
前往白塔的路上,岑禛问:“昨天那两个哨兵是哪个战队的?”
“本年度排行第九的战队。”连御刚摸过底,自然是一清二楚,“这次期末测评除了他们之外还来了两个向导,和一个哨兵领队,本来他们负责塔,后来为了看你,或者说看我们的笑话,专程调到白塔去了。”
“何必呢?”岑禛摇了摇头,真是比樊争着当孙子更要让人迷惑的行为。
白塔测试场外,曜金和畔早已等候多时,畔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恶狠狠地咬着面包,鼻子一抽一抽的。
曜金无奈又心疼地解释道:“那两人逮着畔,以为他就是我们说的要和哨兵一起考试的向导,盯着嘲讽了一上午。我们又都不在,畔都快委屈死了。”
“没出息哈哈哈。”连御这厮笑得嘴巴快咧到后脑勺,“骂回去啊,你就大吼一声,我的大哥是岑禛!”
“我喊了。”畔眼眶红红的,“我还说白塔的同学都能证明,他们嘲笑我们学生没见识,还说岑禛光听名字就感觉是个只会吹嘘装逼的废物。”
连御的脸一瞬间就冷了下来,就连声音都带着刺骨的冰渣:“他们说什么?!”
亲眼目睹连御一脚踹断一哨兵肋骨的曜金赶紧抱住他,“御哥,算了!算了御哥!那些是工会的人,打死了不好处理!”
“……”怎么感觉正直阳光的男主和反派混久了,画风变得何其诡异?
一旁,始终沉默的岑禛抬手摸了摸站在畔肩膀上蔫头耷脑的小海鸥,淡淡地对其他三个人说:“第一项是三千米,我先进去了。”
说着,他就径自踏进了测试场的大门,不少向导注意到他都是眼前一亮,甚至还有刚结束测评想要去休息的向导直接原路返回,饭也不吃了,要跟着岑禛见证历史。
连御和畔曜金仅仅是慢了一步,顿时就感觉岑禛身边没了他们的位置,熙熙攘攘的人群把岑禛周边围得水泄不通,关键还喧闹无比,连御和曜金不得不关闭听觉跑到了楼上的观众席。
非常巧,一入座,他们就在观众席的一个角落看见了昨天的那两个哨兵,他们身边还坐着一个陌生的哨兵,看架势应该是他们的领队。
两名哨兵一见到畔就不怀好意地嘻嘻笑,曜金立刻把畔拉到自己身后,冷声对他们道:“没见识的家伙。”
“谁没见识?!”其中一个哨兵噌的就站了起来,他身边的领头人奇怪地望过来,呵斥那名哨兵道:“瞎叫什么?发生什么了?”
两名哨兵只得收敛怒气,弯腰小声地解释了来龙去脉,提起要和哨兵一起测试时,目光还有意无意地看过来,语气嘲弄无比。
领头哨兵听完之后显然也是并不相信,但他至少没有像其他两位那样露出不屑的表情,而是沉着脸教训他们说:“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不信就当没听到就好,别在外面招惹是非给战队战队抹黑。”
“……是。”两名哨兵不情不愿地低头应了,畔却是更气,他回头看向连御,却发现对方早就跑到最前方,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站在起跑线前方的岑禛。
测试场上如今热闹无比,挤满了来观看‘白塔之光’的围观群众,岑禛隔壁赛道的向导们一个个压力大到不行,就一个比较乐观,说岑禛跑得快,可以领跑我们,让我们发挥出平时没有的潜力。
这话初听很有道理,但实际上行动起来,别说什么领跑了,哨音响起的一瞬间,对于其他和他在同一起跑线上的向导来说,岑禛就不见了。
或许对于哨兵来说,B级速度很不够看,但对于向导来说,这就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其他正常向导刚跑完500米,六分之一,岑禛就轻喘着离开跑道,系统也在此刻刷出了S等第的成绩。
因为观众席都是哨兵,畔被迫只能保持安静,他无声地呐喊着,激动地大跳,抱着曜金的胳膊一阵又一阵狂抖,好像得S等级的向导是他一样。
底下的其他向导并不比畔情况好到哪里去,史无前例的S体能向导无疑让气氛炒到了最**。
不知道谁带头喊了一句,“禛哥!!我要嫁给你!!我们向向恋吧!!!”顿时,连御就多了一整个白塔的情敌。
一旁,领头的哨兵不可思议地也走到了观众席最前方,他一边看着底下被簇拥着的那名黑发蓝眼的向导,一边联系着工会总部,应该是在报告这一消息。
而他身后,一直嚣张不已的两名哨兵彻底没了气焰,他们面色如土,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白塔里面真的还有S体能的向导。
“哼!”畔十分得意地蔑了他们一眼,就像是上午他拿了B等时,这两个哨兵对他做得一样。
其中一个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怒道:“体能高有什么用,有哨兵在,难道还需要向导动手吗?他的能力顶多是个B等哨兵,向导更重要的还是——”
连御点开岑禛刚更新过的学生信息,把精神力等级放大标红,扔到了两名哨兵面前,随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观众席,赶往下一个测试厅。
猩红的S等把两名哨兵的脸色衬托得更加惨白,底下的,竟然是一个百年罕见的双S向导?!领头哨兵看着他们这副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他气急败坏地喘着气,怒道:“叫你们管不好自己的嘴招惹是非!……等着吧!”
*
周围的人实在太多,渐渐的连楼上的观众席都座无虚位,岑禛见不到连御的人,但通过精神链接,他可以感知到连御的方向。
岑禛并不喜欢被太多人关注和环绕,也知道哨兵讨厌喧闹的环境,他面无表情地排进队伍中,想着如何更快地结束这场体能测评。
到现在,已经没有人敢贸然上去打扰这个沉默寡言的向导,大家屏住呼吸,等待着S级体能的向导完成那些他们做不到的事情。
不出所料,力量测试中,岑禛的握力超出了向导握力器的最大可测试范围,系统又临时从塔里面调了一个过来,这才给岑禛写下了具体的数值。
从始至终,岑禛都没什么表情,也早就知道答案,这毕竟是他的身体,他也曾有过推断,或许他本应该是一名哨兵,只是因为连御需要向导,他便成了向导。
到最后一项的时候,跟随全程的向导们都快不认识S这个字符了,畔也激动够了,只是眼睛亮亮的看着那个众人焦点的向导。
他何其有幸,能和岑禛成为朋友。
岑禛拿到最后一科目的成绩,擦了擦额头的喊,对着测试场地数目仍旧未曾减少的人群,终于开口说了这个下午的第一句话:
“让一让,我要出去。”
和当初他孤身前往塔B号训练场和哨兵比试一样,人群缓缓分开,给岑禛让出了一个离开的道路。
畔期待地看着岑禛,准备等他来之后一定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并且有声有色地描绘那两个脑残哨兵是如何被他震惊,又是如何被领导训斥。
但他就看见岑禛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径直离开测试场,往塔的方向去了?
“欸?他去哪???”畔有点懵,站在他身旁的曜金抱着小海鸥,不明白这小傻子怎么这么迟钝,“你看连御在哪?”
“……”畔一惊,“连御呢?!刚刚他不还在我们旁边吗?!”
“……他的精神力测试时间到了,十分钟之前就走了。”
“啊???”
岑禛一出场地,顿时无数个带着监督旁观员证的哨兵和向导就追了出来,其中不乏中午还为招揽连御而争执不休的一二三名战队负责人。
他们敏锐地意识到,这竟然是一对结合过的双S级哨向,不,准确来说应该是3S级……
岑禛走得很急,刚结束了近两个小时的体能测评,他气息不稳,但他依旧是跑着赶往塔。
追着他向前的负责人们忽然意识到,这肯定是去找他的哨兵了,而那位哨兵上午进行过体能测试,下午则是精神力测试……
难道说……这还是一对4S级的哨向???
一群戴着蓝牌子的哨兵向导们追得更起劲了,一边追一边跟自家战队疯狂商讨可以给出的价格,甚至有战队直接拍板不惜一切代价招揽到这一对哨向。
倏尔,岑禛停了下来。
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个笑来,这也是身后那群人见到他的第一个笑,先前对向导冷漠冷硬性格的猜测瞬间被打破,就像是石子坠入如镜般平静无澜的湖面,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
原本鸡血上头的负责人们反而止住了脚步,面面相觑,不敢去打扰这个骤然冰雪消融的向导。
至今,岑禛仍是吝啬自己的笑的,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对连御无意识地扬起嘴角。
那人就站在面前,食指画出一个和他同样动作的S。
岑禛笑意更深,向着连御敞开的双臂,快步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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