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在他身旁跪下,面向石堆,轻声道:“他们不想看到你哭,他们想看到你笑!”
哭的打了个嗝的阿日,红着眼睛看向长生:“我什么都做不了。”
“你只要天天开开心心,就是做的最好。”长生看着哭过后,软萌软萌的阿日,心软成汪水,给他擦试眼泪,“我也想要看着天天都笑的你。”
刚要忍住不哭的阿日,眼泪又如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掉:“我会一直笑。他们能看到我的对吧?”
长生轻轻的给他擦眼泪:“嗯。花岁祭祀说,深渊祭祀很强大,她会飘在天上看着你。”
“你哭她也会跟着哭,你笑她也会跟着笑!”
“我想,此时的他们,一定就在天上看着你!”
阿日顺着长生的目光,抬头朝天上望去。
天上除了耀眼的太阳,还有许多白云。
白云变幻万千,有的化成大树,有的化成野兽,有的化成人。
其中三个人型的白云正站在一起凝视着他们,就好似阿太阿姆阿耶三人站在一起,温柔的笑着看向阿日。
这一幕,再次让阿日流着泪朝他们挥手笑:“阿姆阿耶阿太,你们放心吧,我会好好活着,我会天天开心。”
风微微吹来,三个人型白云慢慢朝远方飘去。
本是站着的人儿,此时幻化成挥手的样子,且个个都面带笑容,就好似在和阿日笑着说再见。
长生红了眼,也学着阿日样,同白云挥手再见。⑦④尒説
白云被吹散,化成跳跃的鱼兽,旁边还有溅起来的水滴。
只不过,水滴很快消散,只有鱼兽由跳跃变成了躺平。
阿日抱着长生再次哭泣:“再哭一下!”
再哭这次,哭过后他就不哭了。
长生抱着他,任由他哭泣,自己眼睛也红红的,眼中泪水没忍住,滴落在阿日肩膀上。
以后,他们会好好的,部落也会好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大哭过后的阿日,给石堆添了一块石头,叨叨的说了一些温暖的话,然后拉着长生往回走。
走出这片地方,草地上的花儿越来越多,长生摘了一束野花送到阿日面前:“送你!”
阿日接过野花束,闻了闻:“好香!”
由于哭泣的原因,他眼睛仿若水洗了般红,却该死的好看软萌。
沙哑的声音还带着鼻音,可听着就是性感的想要保护他。
长生喉咙微动,别开眼:“嗯,香!”
阿日快跑一步,和长生并肩而站,用肩膀轻轻撞他一下:“现在回山洞吗?”
“走走。”长生可不想现在回去,然后让所有族人,都盯着眼睛红红,软萌的阿日看。
阿日哦了一声:“这样啊,那不如,我带你再去一个地方?”
“地洞?”长生问道。
本来没想带长生去地洞的阿日,听到长生这话,犹豫后干笑两声:“你怎么就猜到了呢?对,就是去地洞。”
长生错愕的停下脚步看向阿日:“真的?”
他真没想过阿日会带自己去看地洞,只是想着早看晚看都得要看的,那不如就提上一句。
没有想到,阿日突然就答应了,倒是打的长生一个措手不及。
“骗谁也不会骗你!”阿日一手鲜花,一手拉着长生,“走。”
长生听着阿日欢快的声音,知晓阿日是真的带自己去看地洞,他自己反倒是不好意思。
可他也是真的想看看,那个关了阿日二十年的地洞,到底是什么样的。
阿日拉着长生一边走一边说,来到山洞后方偏远的石头山旁边,搬开旁边的烂树根,露出一个洞口来:“就是这里。”
长生看了眼前方的山洞,再看向眼前这个洞口,眉头微皱。
不是说阿日是被关在深渊祭祀住的山洞的地底下吗?
怎么离的这么远?
心中是这样疑惑,嘴上却没问:“洞口还行。”
阿日笑了:“总得要我能钻进去吧。”
长生看着笑盈盈的阿日,心头更苦涩,任谁被关在地底下,都不会笑的这么开心的吧。
可他的阿日却这样子笑着来安慰自己,只是不想让自己伤心。
这一刻,长生突然不想下去看了:“不看了,走吧。”
“啊,不看了?”阿日万分失望,“我还想带你看看我长大的地方呢?”
转身的长生,听着阿日失望的语气,突然觉得自己很恶裂。
明明是自己想要看他住的地洞,现在他要给自己看,自己却突然反悔说不看。
长生回身,看到阿日垮着脸,默默的伸手去拉烂树根,要把地洞挡起来。
这样的阿日好似被自己抛弃了一般,长生看的心碎,一把抓住他的手:“我想去看。”
手已碰到烂树根的阿日,苦着的脸瞬间笑了:“真的?”
“嗯!”长生看着阿日笑了,罪恶感消散点,“要我先下去吗?”
阿日连连摇头:“那倒不用,你跟在我身后,记得把树根墙住洞口,那是防止野兽进来的,上面还洒了粉末。”
长生知道这个粉末,阿太当初抓走阿日时,就是在洞口洒了这种粉末,才会让阿恐找不到阿日。
阿日跳下地洞,长生也跟着跳下去,再把烂树根给盖好,才跟在阿日身后朝里走。
地洞里面黑黑的,什么也看不到,长生摸出腰间火折子吹亮,地洞里有了微弱的光芒。
这是一个可以两人并排通行的通道,长生站直不会撞头。
“你居然还带了火折子!”阿日惊讶道,“我对这里很熟,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走。”
“因为啊,这里就是我自己挖的!”
阿日往前走:“自我记事起,阿太就给我棍子,让我在这里挖地洞。”
举着火折子的长生,看着身形略显孤寂的阿日,心中酸涩,环望着这个全是土的地洞。
心中五味杂陈。
在他还没出生时,阿日就被关在地洞中,拿着棍子在这里拼命挖地洞。
三岁的阿日一定很软萌,本该被捧在手心里的娃崽,却一个人在没有光亮的地洞里挖土,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一定很崩溃吧。
长生心疼不已。
走在前方的阿日,轻声说道:“这里不像咱们青龙部落有石油夜明珠火折子,这里什么也没有,所以也就没有光。”
“唯一的光是阿太每次来看我时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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