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为蜃楼，背为龟息。
一正一背，二者合一，方窥真谛。
苏长生的蜃楼术卡在精通层次已经好几日了，之前并不是不想突破，只是心中没有把握，不知小成级别的蜃楼术会变成什么样子。
谨慎之下，便一拖再拖。
眼下与白绫的一番谈话，倒让他心中有了些许把握，心中的忧虑也散去了三分。
“突破吧！”
“多想也无用。”
苏长生暗叹一声，旋即盘坐在石床之上，给自己使用了几枚隐匿符文、净化符文后，便开始了突破。
时间流逝
三天后，临近月中。
深夜
“呼！”
一口寒冰缭绕在隧洞深处，经久不散，黑青色的寒气，已经将四周岩壁统统冰封。
形成了一层致密的冰膜。
苏长生睁开眼睛，剧烈的喘息着，急忙起身给自己饥肠辘辘的胃填上了几块诡兽血食，又喝了足足半缸的冰水。
这才略微缓了过来。
长长的出了口气。
此刻他全身的筋骨都在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似筋骨齐鸣。妖躯深青色的蛇鳞，更是如同被煮熟了一般，发出了暗淡的红光。
可以看到，一滴滴黑色毒液正顺着鳞片间的缝隙滴落。每一滴落在地上，都会衍生出一层寒冰，甚至还会把寒冰下方的石床腐蚀出凹凸不平的坑洞。
也幸亏他的妖躯经过石锻术的不断锤炼，已经慢慢适应了自身天赋小毒息毒素、否则如此多的毒素从妖躯鳞片缝隙直接排出，不死也要脱层皮。
“太难了！”
苏长生面色凝重。
蜃楼术突破小成的难度，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每一次向上冲击突破的时候，总会带动妖力沸腾，最终引得气血也跟着暴躁起来。hTtPs://wap.xs74w.com
更关键的是，蜃楼术不知为何，其散发的那种淡淡雾气，会不由自主的与他的天赋小毒息结合在一起。
引动蜃楼术突破，便会连带着催动小毒息疯狂衍生、运转，这就导致他全身上下都在向外溢出毒素、寒气，根本停不下来。
不仅如此，向外溢出的毒素、寒气，前者越来越毒，后者越来越寒，明明小毒息还是熟练层次，威力却提升了不止一倍。
“简直莫名其妙！”
“没有丝毫道理啊！”
他完全不知道为何冲击蜃楼术会提升天赋的力量。甚至不知道这种提升到底是临时的还是永久的。
为此，不得不每过一定时间，便停下冲击的脚步，待天赋之力平息一些，妖躯适应了再继续。
“烦死了！”
“蜃楼术为何会带动天赋之力？会让小毒息如此躁动？”
又一次无奈的停下，等待天赋平息，苏长生只感觉头疼无比。
有时候，天赋能力太高也不是好事，完全超过了自身所能承受的极限。
不过开工已无回头箭，眼下突破在即，绝不能犹豫不前，哪怕这门妖术开始与自身天赋产生微妙的联系，也不能让他停下脚步。
“再冲一次！”
“这一次绝对可以成功！”
填饱肚子，略微休息，待天赋躁动彻底平息，苏长生再次运转妖力，一次次研习蜃楼术，渐渐的沉迷其中，入了佳境。
某一刻
他的精神似乎触摸到了一根若有若无的细绳，并顺着绳子，一路势如破竹，突破了关卡，来到了一片新的天地。
白茫茫的一片，精神一阵恍惚，似乎隐约可见蜃楼术和生死权、以及诸多符文妖术的印记，还有一点点的净化造化之力气息。
旋即
吟！
一声巨大的，宛如龙吟一般的声音，在脑海中骤然炸响，白芒彻底散去，似开天辟地一般，另一副不可思议的画面，骤然浮现而出。
大地隆起，如血管扭曲变化，无数黑色的血液涌入血管之中，它们扭曲缠绕在一起，最终化为了一条漆黑的，宛如触须龙一般的生物。
它飞入虚空，不知穿越了多少距离，最终降临在了一颗参天大树旁，随后竟毫不犹豫的一头撞向其中。
旋即无数的血肉碎片，纷纷洒落，漫天黑血成河，大地都发出悲惨般裂解之声，纵横交错着巨大的裂缝，宛如深渊一般，同时黑色血河也渐渐融入其中。
随着那黑血成河的诡异景象消失，一滴只有豌豆大小的黑色血液，竟然凭空浮现、直接出现在了苏长生精神世界。
并击穿了识海，瞬间钻入了脊椎蛇骨之中，与那里的血脉精华，融为一体。
也就是在这一刻
他感知到自己的妖躯内，同样发生了裂解之音，但并不痛苦，就好像打开了某种久违的桎梏一般。
天堑变通途！
下一秒
无数汹涌澎湃的寒气、毒息，迅速的从全身上下涌出，化为了一股淡淡的雾气，缭绕全身。
整个躯体都在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之后，直接生长起来，站立高度更是一路猛蹿。
七米
八米
九米！
妖躯再一次突破成长桎梏，达到了哪怕是五级妖怪也不曾有的庞大体型！这个体型，甚至超过了某些资质卓越的纯血妖族。
脊椎蛇骨更缔造出更浓郁的血气，供给心脏更充足的血液，可以看到这些血气中，隐隐带着一丝丝黑色。
力量、速度、灵活等等，各种维度属性都在向上成长，就如同吃了金坷垃一般，整个妖躯都在迅速变强。
然而这还不算完。
在这滴黑血融入身体之后，青蛇呼吸法竟然不由自主的运转起来。
其变得更加圆润，更加契合，也更加有效率。
每一次运转，都会带动着妖躯周身的雾气，宛如漩涡一般的吸取着周遭的灵气，渐渐的，曾经只在晋升境界之时才出现的灵气成团现象，再一次浮现而出。
虽然规模很小，但无比精纯。
“成了？”
“这就成了？”
苏长生茫然的睁开了眼睛，一副我不明白，我完全不理解的模样。
打开面板便看到：
玩家：苏长生
种族：青蛇半妖
寿命：11/100
境界：四级2700/10000
功法：青蛇呼吸法小成1/10000
妖术：蜃楼术小成1/10000……
天赋：小毒息精通1/2500
生存点：1350
蜃楼术确实是小成了，这完全毋庸置疑。
但苏长生关心的却不是这个，而是青蛇吐纳法和寿命。
“寿命足足有一百年！”
“还有青蛇呼吸法，它从0/0这种不可提升的状态，变成了1/10000，可以继续向上提升了。”
“怎么会如此？”
“那滴黑血到底是什么？”
苏长生深吸了口气。
惊喜交加，却也疑惑丛生。
蜃楼术的突破，不仅没有让他解开心中种种谜题，反而愈发的令他疑惑起来。
为何蜃楼术可以让功法突破桎梏？二者明明没有任何关系才对。
是黑血缘故？
蜃楼术为何可以引出黑血？难不成每一位突破小成层次的蜃楼术研习者，都可以获得类似的造化？
苏长生想了良久，也没有想出头绪。甚至就连天赋从熟练提升到了精通层次，还有境界经验暴增到2700点，都无从理会了。
良久之后
他才慢慢的理出了一个头绪：这些黑血，是否就是当年黑山妖王进入黑山山脉深处寻觅的宝物？
而研习龟息法，也就是蜃楼术，是唯一可以把这些黑血从大地深处引出的办法？
黑山妖王为了获得更多的黑血，便把蜃楼术假借龟息术之名，暗中散播出去，并附着上了某种诡异的手段。
谁若练习了此术，渐渐的就会被黑山妖王所控制，最终引出的黑血，也将归黑山妖王所有。
甚至那些妖寨高层也知道此事，它们放任底层妖怪研习此术，同样是为了黑血？
亦或者是为了以此寻找黑山妖王的踪迹？
当然，如此猜测肯定充满了很多漏洞，以及诸多不合理的地方，但是苏长生暂时只能想到这么一个答案。
毕竟黑血来的诡异，却功效非凡，竟然能帮助功法突破桎梏层次，让妖躯再次成长。
这玩意怎么想都是一种不可多得的至宝吧。
功法才是妖族根本！
能提升根本之物，其珍贵程度可想而之。
“相传黑山妖王当年寻找的宝物就是可以帮助妖类突破大妖层次的至宝，虽然黑山妖王已经是大妖了，不知道为何还要寻找那玩意。但黑血可以帮助突破功法和妖躯桎梏的能力，岂不是非常符合这一传闻？”
苏长生心中自语。
不过，黑血神秘无比，想来还有很多的妙用，他还需要慢慢体会，日后说不准能发掘出很多意想不到的变化。
之后
暂时放下了心中猜测。
苏长生又试验了几次蜃楼术，这一试验又让他发现了小成层次的蜃楼术，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第一：隐秘效果更好了，之前的隐藏效果是一，现在就就是五十。这一次之后，黑虎妖和龟妖他爷爷来了，也发现不了他蜃楼术的真实情况。
基本上小成层次的蜃楼术，已经与龟息术完全是两种妖术技艺了。
第二：幻术效果也更好了。他甚至可以依靠此术附带的那种雾气，临时的改变周身的样貌，做到短暂性的变换成另一个相近种族。
只能是相近种族，太大的虚假变化，依旧不行。
第三：蜃楼术的雾气效果被大大增强，平日里都可以长时间发动，环绕周身之后，不仅可以起到完全隔绝气息的作用，甚至还有附带吸纳周围灵气的作用。
等同于随身携带了一座聚灵阵。这将大大增强苏长生日后修炼的速度。
第四：吸引黑血！
没错，这也是最重要的一项能力。
黑血竟然并不是蜃楼术晋升后的一次性的奖励，而是日常状态。长时间运转蜃楼术吸收四周灵气后，就会在身体中，虚空引来一滴黑血。
不过这时候引来的黑血，蕴含着强大的诡异之力，会让苏长生的肉体发生严重的畸变和污染。
精神都有些扛不住。
要不是他拥有精通级别的净化术，甚至精神识海还有过一次净化造化之力的淬炼，说不得第二次引出黑血后，就不会彻底污染开来。
“大概七八天可以引出一滴黑血，日后熟悉了小成层次的蜃楼术，可能还会更快一些。不过这玩意虽然效用非凡，但就是个定时炸弹啊……不想办法解决其污染问题，根本没办法放心使用。”
“为何第一滴黑血却没事呢？难道是识海里还有净化之力的残留？”
苏长生摸了摸下巴，有些无奈。
归根到底，还是精通层次的净化符文不太给力，看来他有必要学一种可以净化精神的符文或者妖术技艺了。
不仅仅是为了处理黑血，随着他不断服用诡兽血食，以及有可能遭遇的诡异事件，精神污染必定会逐步累积、加重。
获得一种可以净化精神的东西，就显得十分重要了。
他甚至想到了涂山雅的忘情丹，某种程度而言，这也是一种精神净化物品。
只是效果有些偏罢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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