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潇再也听不见旁的声音。
她被霍成泽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有些发懵,愣了一瞬,才尴尬地笑了两声,赶忙别过头去,半晌,才开口揶揄道:
“你现在都这么直接了吗?”
说完,还没等男人回话,她又冒出一个想法,忙又问一句:
“等等,霍成泽,这五年你是不是没少交女朋友啊?”
一旁的男人似乎不太能理解她这跳跃的脑回路,有些哭笑不得,只得无奈地摇摇头,说道:
“我以前更直接一些,你忘了么?”
男人的声音很低,大约因为最近有些疲惫,还带着点点的哑。
这话说的不免勾起人一些记忆,比如在床上、沙发上、墙边、桌边……还有阳台。
梁潇闻言,白皙的脸不自觉爬上点点粉红,像是喝了酒,她忍不住伸手去掐他:
“你少给我贫,快点,老实交代,到底有没有别的女朋友?”
霍成泽有意逗她,顾左右而言他:
“你觉得呢?那你呢,你有吗?”
某人把坏心思写在脸上,梁潇一眼看破,见状忍不住白他一眼,没好气儿地说:
“有,多着呢,追我的人要从柏林排到慕尼黑。”
霍成泽闻言没恼,反而勾唇笑了下,旋即抬手搭在梁潇肩上,偏头看她,低声问:
“嗯?长本事了?”
梁潇原本就是故意气他,这时候更是接上话说:
“是啊,本事呢是长了不少,怎么样,到时候试试?”
话音落下,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一瞬间微妙的变化。
再抬眼,便看见霍成泽眸光暗了暗,正色了几分,同她说道:
“我没有。”
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梁潇不明所以:
“什么?”
霍成泽垂眼跟她对视,声音又低又缓,格外认真:
“除了你以外,再也没有别人了。”
……
除了你以外,再也没有别人了。
她又何尝不是。
梁潇倏然想起来另一个问题,一个从前缠着他问过好多次也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
“那以前呢?和我在一起以前,有没有过别人?”
霍成泽挑挑眉:
“你说呢?”
“我问你呢,少废话。”
“没有。”
“那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好敷衍的回答,梁潇一听,登时不满地睨他一眼。不过这一眼瞪完了以后,她却像是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还没来的及思考就已经说出口:
“啊!我知道了。”
一般情况下,但凡梁潇这样激动地感叹一声,准没什么好事。
霍成泽只觉得右眼跳了跳。
然后便听梁潇说:
“你是怕我那会知道你二十多岁还是个处吧?”
她说着,便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偏偏没注意场合,说话啊的时候声音还不小。
彼时他们两个人刚下电梯,走进二十二楼。
要命的是,这里是临江集团,还是二十二楼总裁办,没有人不认识霍成泽。
梁潇的话一出口,就感觉到总裁办工位上的员工们都抬眼向他们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她却并未觉得尴尬,刚要开口跟那几位员工打招呼,却不想下一瞬便被身边的男人揽着脖子捂住嘴,直直连拖带拽地往他办公室去。
唔,黑心的男人,勒得她险些喘不过来气儿,等到终于挣脱霍成泽的桎梏时,已经被反锁在总裁办公室里了。
口鼻终于接触到空气,梁潇连忙大口大口地喘气,缓过气儿来,便看见霍成泽正直直看着她,他的脸上此时还缀着丝丝可疑的红晕。
……
这倒是梁潇从未见过的人间奇景。
原来这人也会脸红,也会不好意思么?
她是故意让他难堪,是以,便抬手指了指他泛红的脸颊,故作讶然道:
“我的天,不是吧霍成泽,你脸红了?”
男人似乎也感受到脸上有点不自然的烧红感,下意识抬手轻抚了抚面颊,反应过来梁潇说了什么之后才紧皱着眉头警告她:
“没有,别胡说。”
偏偏梁潇是个不怕死的,对方越是警告她,她笑得越欢:
“别装了啊,脸红的这么明显,看看,哟,更红了。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脸皮儿怎么薄啊,就说个你二十多岁还是处就不好意思成这样,你以前天天跟我说骚话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臊啊?”
梁潇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这番嘲讽的话,说话的时候还特意伸出一根手指头,直往霍成泽胸前轻戳。
唔,因为她这一番话,加上手上作死的小动作,惹得面前的男人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很是不好看。
良久,才听他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
“闭嘴。”
有件事情也是奇怪。霍成泽在别人面前,面对外面那些大老板、公司里的精英阶层,还有家里难缠的老人都是游刃有余,在那些人面前,他生气的时候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要噎得对方说不出话来。
偏偏到了梁潇这儿,好像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被她气得哑口无言。
正如此时此刻,霍成泽横眉冷对,瞧那眼神,像是要将她生生吞了似的。可惜,梁潇最是不怕他这一套,反而勾勾唇,挑衅道:
“呀,生气啦?别生气别生气,生气给魔鬼留余地。不过你说你,也不用恼羞成怒嘛,二十多岁是处怎么了,说明你洁身自好啊,你看我在这事上吃了多大亏,我十八就……”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霍成泽沉声打断:
“你现在闭嘴还来的及。”
梁潇最是不怕他的警告,全然把霍成泽的话当成耳旁风,只自顾自讽刺他说:
“我当时才十八,就是年纪太小,所以才遇人不淑,多惨呀。”
话音刚落,就见面前那个被她内涵的人怒极反笑,不怀好意地勾了勾唇。
梁潇心道不好,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下一秒,便觉得天旋地转,背后被一只大手扶着,撞在了办公室的门上。
呼吸紧接着被掠夺,然后就是男人不断地索取、索取、再索取……
一个绵长的深吻结束以后,梁潇双唇红肿,染着点点光泽。
比涂了口红还要鲜亮。
就连身上的毛衣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下了半边领子,香.肩.半.露。
米白色的毛衣,衬得她露出来肌肤白的像是要发光。
男人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看着梁潇。
良久,才挑着眉哑声问她:
“还敢不敢乱说话了?嗯?”
梁潇不无羞意,可是碍于面子,她觉得自己不能够输了气势。是以,便状似不在意地笑了声:
“我错了,不应该陈述事实。”
说着,还冲他挑衅地眨眨眼:
“下次还敢。”
男人的眸光明显深了几分。在感受到耳垂被温热包裹之前,梁潇似乎听见他恨恨的在她耳畔低喃:
“现在连哥哥都敢惹了?”
等到他故意在她莹白的颈上、肩上、前胸大片的肌肤上都恶作剧似的种上殷红的小草莓之后,两个人都已经气喘吁吁。
办公室的门却不适时猝不及防地被敲响。
梁潇下意识瞪大了眼求救似的看向霍成泽。
男人的脸上瞧不出慌乱,他认真地替她理好衣服,拉着她往办公桌的方向走,等到把她按在椅子上,才安抚似的看了她一眼,扬声冲着门外开口:
“什么事?”
门外是一道男声,大约是霍成泽的秘书之一:
“有一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闻言,霍成泽回身看了梁潇一眼,然后又挪了挪位置,站在办公桌前,将梁潇牢牢挡在身后。这才说:
“进来吧。”
等到一份文件签完,秘书从办公室出去,两个人倒是都冷静下来了。
梁潇的不好意思之感刚上来后劲儿,这会儿正低着头,玩着消消乐排解尴尬。
霍成泽回过头来,带着笑意问她:
“好玩么?”
“好玩。”
男人干脆一把夺过她的手机,瞟了一眼,不屑道:
“弱智游戏。”
闻言,梁潇白了他一眼:
“我看就你最弱智。”
关于谁更弱智的话题没有继续讨论下去,霍成泽的目光落到梁潇颈上,瞧着她白皙的颈项,除了几个红红的草莓印空无一物,男人不禁问道:
“怎么没带那条项链?”
梁潇的项链多得是,不过一瞬间就反应过来霍成泽说的是哪一条:
“你说海洋之心?”
“嗯。”
海洋之心这四个字将梁潇的记忆拉回前几天。
众所周知,海洋之心虽是稀世珍宝,可它的历任主人,佩戴过它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梁潇的厄运也是从第一次收到海洋之心的那天晚上开始的。
她恨霍成泽,恨那段不堪的过往,恨那颗无比耀眼的蓝钻石。
所以收到那条项链和那枚戒指之后,一回到家,梁潇就急忙将它们摘下来锁进柜子里。
因为她怕多看见一眼,就忍不住想把它们统统毁掉。
只是仅存的理智告诉她,那种价值连城的稀世宝物,如果毁掉,损失的不止是霍成泽。她可以毁掉他送的东西,但不能毁掉一件世所罕见,值得千古流传的宝物。
好在梁潇在霍成泽面前撒过的谎足够多,现在还能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胡说:
“那么珍贵的东西哪能随便戴,我要等我们结婚的时候再戴。”
“一条项链而已,你想什么时候戴就什么时候戴。”
男人微微颔首,抬手揉揉她柔软的发丝,
“而且,能用钱衡量的东西,就不算珍贵。”
……
不愧是临江集团的当家人,海洋之心都不算珍贵。
梁潇来了兴趣,抬眉问:
“那你说什么才算珍贵?”
“你。”
“我?”
她忍不住笑了声,
“我有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我恐怕还没海洋之心那条链子值钱。”
面前的男人突然走近,摸摸她的发丝,低声说:
“潇潇才是无价之宝。”
……
霍成泽工作太忙,两个人没聊几句,就有助理不断进来送文件让他签,高煜还告诉他一小时后开会。
梁潇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百无聊赖玩了两把吃鸡,懒得再待下去,便索性站起身,漫不经心说了句:
“我回去了啊,不打扰你了。”
办公桌前的男人原本在伏案工作,听了梁潇的话,才从案上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便放下手中的工作,直说:
“我送你回去。”
梁潇闻言,有些无奈地指了指窗外,笑道:
“你忘了我工作室就在对面楼,你快工作吧,不用麻烦了。”
饶是她这样说,霍成泽仍是不放心,说道:
“还要过马路,这里车多,不安全,还是我送你吧。”
听到对方这样说,梁潇有些无奈,她轻轻摇了摇头,忍不住道:
“你不会是以为我没了你就生活不能自理了吧?”
梁潇说着,便走上前,按着男人的肩膀,强迫他坐下。然后才说了下半句:
“放心吧,我独立的很,过个马路而已,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况且,就连她们家四岁的阅阅都能自己过马路。
总不能她这个当妈的还不如一小孩子吧?
她说完了话,并不给对方继续说话的机会,转身便往外走:
“走了啊,回见。”
梁潇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还听见后面霍成泽跟她说:
“晚上我送你。”
闻言,梁潇随口应下:
“你不怕麻烦的话,我都可以。”
***
一直到了夜幕降临的十分,抬目向上方望去,便能见到天空一轮圆月,几颗闪闪发光的星子。
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格外寂寥。
霍成泽一脸工作了数个小时,除了中午的时候跟梁潇说了一会儿话歇了一会,一直都没有停下来。
因为长时间的工作,他的头和眼睛都有些发疼。
现在已经是员工们的下班时间,梁潇工作室那边下班时间也差不多。
霍成泽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拿起手机拨通了梁潇的号码。
一接通,他便开口:
“下班了吗?我去接你。”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感。
连霍成泽自己都吓了一跳。
听筒里,另一边的环境有些嘈杂,音乐声、人声……各种声音混在一起,不绝于耳。
电话那头的量徐璈说话声音很大,她在问他:
“你说什么?”
霍成泽微微皱起眉,稍稍扬了声:
“你在哪?”
这回梁潇倒是听清了,她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跟阿羽夜店蹦迪呢,怎么啦?”
闻言,男人先是有一瞬间停滞,然后才反应过来,他吸了口气,还是说:
“哪家夜店,几点回家?到时候我去接你。”
瞧瞧,乖得像个五好模范男友。
梁潇暗自勾唇冷笑,并未笑出声,只是说:
“不用啦,等会儿有朋友载我回去,你不用麻烦一趟了。”
霍成泽看着窗外长空寂寂,突然有一瞬间觉得有点冷。
怎么也捂不热的那种冷。
他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加重力道,力道重的指节都有些发白。
他张了张口,刚要说话,却听对方急急说了一句: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啊,忙着呢,你自己待着吧。”
听筒里传来电话被挂断的声音,男人面色有些微发青。桌旁台灯的暖光照在脸上,也不能缓和半分。
办公室的门陡然被敲响,高煜的声音响起来:
“霍总。”
霍成泽又揉了揉太阳穴,才开口道:
“进来。”
高煜手里拿着一个看起来颇为高级的纸袋,里面装了几个丝绒小盒子。
都包装精良。
另一只手上端了一杯热水。
他一进门,便拿着东西直奔霍成泽的办公桌前。
高煜将小袋子和水杯放在桌上,才开口说道:
“霍总,这是您下午的时候让我去买的首饰。”
霍成泽的眼神落在包装上的logo——swarovski。算是梁潇最喜欢的牌子。
他的神思有些混乱,怔怔出神。
潇潇回来以后。
他觉得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不仅是他的生活不一样了,不再像过去五年,每一天都很难捱,每一天都要靠拼命工作来麻痹自己。
她也不一样了。
有时候他觉得他们都从过去那段阴霾中走出来了,他好了,她也好了。
他们就像这个世界上无数普通的小情侣一样,甜蜜地、平淡地幸福着。
可是有时候,他又觉得,她好像从来没有原谅过他。
高煜还在尽职尽责地说着:
“这几样都是全球限量款,全亚洲仅有一两件。”
良久,霍成泽才回过神来,抬眼看了高煜一眼,微微颔首,未置可否。
高煜原先只以为霍成泽刚刚情绪平平是因为这几天工作太累,直到看到他的眼睛,才发觉,霍总是真的心情不大好。
他顿了顿,识趣地开口:
“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出去了。”
说完,又将桌上的水杯往里挪了挪,叮嘱道:
“您喝点水吧。”
……
***
梁潇和封羽一直在夜店嗨到十二点多,等到打车回到公寓门口的时候,一看手机已经快要凌晨一点钟了。
虽然已经过了大半夜,她还是觉得神清气爽。
唔,没有霍成泽的时间,每分每秒都那么美好。
今天为了要去夜店,梁潇跟封羽还特意打扮了一番。此时她身上穿了一条深蓝色闪片包臀吊带裙,外面披着一件白色皮草。头发被烫成波浪大卷,特意化了烟熏妆,再配上烈焰红唇。
俨然像个失足下海的风尘女子。
也怪不得那司机会误会。
出租车停在梁潇住的小区楼下的时候,整个小区里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楼上也只有零星几户人家还开着灯。
梁潇今天晚上就没喝几杯,还清醒着。
车子刚停,梁潇掏了钱搁递上去,正准备开门下车。谁知道手刚放到车门的开关上,还没来得及打开,就见前排的司机突然转身,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问道:
“小姐,你这,多少钱一次啊?”
“什么?”
梁潇陡然听见这样一句话,不禁愣了愣。
旋即看到司机色.眯.眯的眼神,才突然反应过来,
她皱起眉,忙加重手上的力道去开门,可是,突然听见“啪嗒”一声。
车门被锁上了。
梁潇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面上保持从容。
她淡声说:
“你误会了,我不是做那行的。我只是和朋友出去玩。”
她的手还伸在空中,对方一直没收她的车费。
梁潇忙收回手,打开钱夹,又掏出一沓崭新的钞票来,递上去,说道:
“我只有这些钱了,你拿着就当车费,打开车门,可以吗?”
因为平时出门付款都是线上支付,梁潇现在就算是出门带现金也只会带一小部分以备不时之需。
所以这一沓钞票其实并没有多少。
那司机一双鼠目,目光直在梁潇身上逡巡,显然是已然起了色心,他声线有些猥琐,说道:
“我不要这钱,你就陪我弄一次,我马上就放你走。”
此时此刻,梁潇的心态已经渐近崩溃,只能勉强维持表面镇定。
她闷着声,没再说话,只是想趁对方不备,伸手自己去打开车门的锁。
可惜对方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才刚刚伸出手去,就被对方一把截获。
那司机脸上泛着猥琐的笑容,紧紧抓着梁潇的手,还将她的手握在手中肆意揉.捏。
梁潇只觉得一阵恶寒,仅存的一点镇定也失了灵,她近乎崩溃地努力去抽自己的手,可是怎么也抽不出来。
只能在口中急急喊着:
“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报警了!”
这人也是色胆包天,这时候听到报警两个字也并不在乎,反而变本加厉拉着梁潇的手往前拽她,还说:
“报什么警,你不怕报警连你也一起抓起来吗?看你这样就是做皮肉生意的,行了别装了。”
梁潇一手被那人紧紧抓着,另一手慌乱地去包里掏她一早准备的防狼喷雾。
她包里还有水果刀、还有粉刺针,她是经历过绝望的人,并不畏惧死亡,大不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可是她的手才刚刚摸到防狼喷雾,还没等拿出来,就突然感觉到车身重重的震颤了一下。
像是被人铆足了力踹了一脚。
那司机也没想到这个时间这里还会有人路过,也被惊到,慌忙撒开梁潇的手,透过车窗去往外看。
梁潇的目光也移向驾驶座前的车窗,只见车窗外,舒眉朗目棱角分明的男人面色阴冷,正伸出两根手指叩了叩车窗,吐出两个字:
“开门。”
他的话像是有让人不敢不听从的魔力似的,那司机分明怕得要死,却鬼使神差般的将锁给开了。
前排的车门被男人从外面拉开,下一秒,司机便被他提着领子一把拽出了车外。
梁潇听见了一声闷响,车身又是一下剧烈的震颤,那司机被按在车上。
然后就是霍成泽对他单方面的殴打。
梁潇从来没见他这样生气过,拳打脚踢,每一下,都像要置对方于死地一样。
她愣愣坐在出租车后座上,周身都在不受控制地轻颤。
时间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好像听见霍成泽沉声说了一句:
“敢碰她,老子他妈废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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