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对于课堂的节奏一向把握得很好,钟声响起的时候他正好结束,留下一篇关于三大不可饶恕咒的论文撰写作为这次的作业内容。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五年级是整个七年里最忙乱重要的一年,因为他们马上要面临择业考虑和将来的课程选修抉择。
奥罗拉下课后就赶去了图书馆借参考书,可惜仅有的几本都已经被借走了,她找了半天,只能选了本《古代魔法的演变和对抗》。然后她再自己的几个好友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挤在一起,从拟定提纲开始写,一直忙碌到吃晚饭。回到宿舍的时候,奥罗拉照例去厨房找了斯莱特林家的小精灵艾达拉,她会在帮蛇怪阿比斯准备食物的时候顺便帮奥罗拉的魔法生物们准备一些。
小精灵顺着楼梯很轻快地滑进挎包里,将桶里剁碎的肉块喂给夜骐,一边歪着头看着奥罗拉,嗓音尖细愉悦:“奥罗拉·菲尔德小姐要和艾达拉一起去看看阿比斯吗?它老是孤零零的一个,很可怜的。”这已经是艾达拉第很多次提出这样的邀请了,奥罗拉每次都会觉得极为恶寒。这很容易想象,如果她真的和艾达拉一起去了,那“很可怜”的就是她了。
于是奥罗拉把萨拉查的日记塞过去:“我觉得还是让斯莱特林先生自己去吧,我想阿比斯会更愿意看到它的主人。”小精灵抖抖大耳朵,激动得像在承接一个圣物,几乎要跪下来,茶褐色的圆圆眼睛里有细碎的泪花在闪动。
一般来讲,这时候就是转移话题的最佳时机。于是奥罗拉强装镇定地继续问:“对了,刚刚我进来好像没看到克利切,他去哪儿了?”
艾达拉不高兴地皱皱鼻子,然后把那本日记恭敬谨慎地端抱着,好像生怕吵醒什么令人敬畏的生灵那样小声回答:“他走了。哼,前两天的时候走的。那位布莱克先生来接走了他,哼。”
奥罗拉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抹茶布丁在挎包里和其他魔法生物相处得很好,伤口恢复得也很快。奥罗拉在最近一次给它上药的时候,推测大概再过几天它就能离开挎包重返森林了。
不过因为有在马戏团被折磨过的经历,抹茶布丁对金属撞击声和人类的气味以及说话声很敏/感,也很容易受到刺激,一听到有点异常的动静就要发脾气和到处喷火,有一次还差点烧到了巴克比克的羽毛。
有时候心灵上的伤口是很难愈合的。奥罗拉摸摸它的头,决定等它不那么容易被惊吓到后再放它离开。她可不想让几十年前的那场“伊尔福勒科姆事件”[1]再次上演,魔法部最近都快对神奇动物意外事故过敏了。
艾达拉带着萨拉查的日记很快消失在一声短促的清脆响指声里,奥罗拉则拎着挎包回到了宿舍,准备继续写论文。她这个周末没有太多时间,因为还要去一趟霍格莫德找莱姆斯,西里斯的审判在下星期就要开始了,而她注定是没有机会去参加的,只能在学校里等着最后的审判结果。
想到这里,奥罗拉叹了口气,将已经写满的羊皮纸替换开,摆上一张新的空白的纸页,蘸了蘸墨水把参考书翻向下一页。这本书并不十分贴切她论文所需要的内容,奥罗拉看了一会儿后将它合拢摆在了一边,揪着头发思考该去哪里借合适的书。
还没等她想出来个所以然,艾达拉捧着那本日记突然出现在了空气里。把原本趴在地上悠闲眯着眼睛的黑猫布莱特和茶卷吓得立刻原地起跳,拼命朝奥罗拉怀里钻,好像看到了天敌一样恐惧。wap.xs74w.com
奥罗拉接过日记翻开,感觉一下子找到了论文的希望:“斯莱特林先生,您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
翠绿的毒蛇盘踞在纸上,看起来有点懒洋洋的心不在焉:“你想干什么?”奥罗拉老实地说了自己的作业要求和没有借到合适书籍的境况,暗自祈祷他今天千万要心情不错:“您知道除了斯内普教授说的那几本以外,还有哪些书也有关于这三种咒语的记载吗?”
“你们上了这么久的黑魔法防御课,现在终于开始进入正题了?”萨拉查怪异又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尾巴尖刷刷勾勒出几行字,飞扬上翘的笔锋像极了玫瑰的尖刺,“我不知道你们现在都在用些什么书,不过我放在密室里的有很多。”
“那,我能借一下吗?拜托了先生,我保证不会给您弄坏的,一写完论文我就立刻还回去。”朝萨拉查·斯莱特林借东西,奥罗拉感觉自己没去格兰芬多真是可惜。
“艾达拉。”
“是的,主人。”
还没来得及感叹萨拉查这次居然这么好说话,奥罗拉就被卷进了一阵窒息般的撕扯和漩涡里,整个人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密室的地板上。那些厚实精美的地毯一点也没有保护到她。
这是她第二次进到密室的里面,感受和上次一样,睁开眼就满目的幽绿压抑,细长的水纹波澜在房间里,带来一种奇异的通透冷彻感。奥罗拉一直想不通这里的光照原理到底是什么,能让整个房间在保持暗色调的同时又找不到一处实质的阴影。好像那些光芒粒子都已经被碾碎了,彻底融化浮散在这里的空气里了似的。
抬头的正前方,能看到斯莱特林家族的家徽图案旗——墨绿的底色上绘绣着一条银白的巨蛇,口中含着枚棱面的宝石。
她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接住萨拉查扔过来的几本又厚又硬的书,顿时感觉到了来自知识的沉重。
“这几本的内容是最浅薄的,其他的你也用不上。”日记本里一边传来一个还没完全褪去少年气的脆利嗓音,一边飘到了旁边的桌面上。奥罗拉道了谢,眼神不自觉地看向房间的床头,那里赫尔加的画像,可是萨拉查却似乎感觉不到。
此刻那个画像上的少女正在冲奥罗拉眨眼睛打招呼,并晃动了一下手指示意她不用回。
果然再看一次还是觉得很惊悚,赫尔加的样貌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每次想起这个事实,奥罗拉都感觉像有什么锐物刺进了她的背部,头顶又麻又凉。
她把书放在桌子上小心翻开,扉页上的一个奇怪符号忽然闯入眼帘,像一片畸形的树叶,从中央笔直脉络两边延伸而出的叶片形状毫不对称,却亲密地依偎和生长在一起,怪诞又唯美。奥罗拉辨认了一会儿,好奇地问:“先生,这个是什么?”
萨拉查偏头看了一眼,金黄的蛇眸震颤了一下,目光散裂开。紧接着,他很快又把头偏过去,刚刚的异样短促得像幻觉:“跟你的论文无关,你不需要知道。”
他的声音森寒如英国深冬的冰雪,透着种干净而直白的冷冽。
奥罗拉很识趣地不再继续问下去了,而是抱起那几本书和艾达拉一起回到了宿舍里开始阅读。这时候她才发现,原来不止刚刚那本书上有那个奇怪的印记,每一本书的里面都有,只是不一定是在扉页上。
没过多久,她发现时间已经接近宵禁,于是离开宿舍去城堡里例行公事地巡逻一圈,目的是尽可能地将本院的学生们在被巡夜的教授们抓住之前带回宿舍。这是级长所需要做的事情之一。
经过二楼的时候,奥罗拉碰见了同样在巡查的比尔。对方的工作量比她沉重得多,毕竟活力和好奇心是格兰芬多们永远不会匮乏的特质,因此要想把他们全都关进塔楼宿舍区不是件容易的事。相比之下,奥罗拉的任务就轻松多了,小獾们对于校规的遵守程度向来很高,这使得每晚必有的级长任务对她来说几乎变成了悠闲的漫步。
从图书馆招呼回了几个还在对着书本抓头的低年级赫奇帕奇后,奥罗拉沿着幽深的走廊来到二楼。自从邓布利多教授将桃金娘的盥洗室封闭后,这一带基本没什么人会来了。她透过窗户,能看到那些黑夜里的雨水在城堡发出的灯光下闪着细微的亮光。
规律温柔的雨声按摩着奥罗拉的神经,她看着城堡外的孩子们忙忙慌慌地跑进来,茶卷扒着她的衣领坐在肩膀上。蓝莓酱在袖子里扭了扭,像是睡醒了。奥罗拉把它摸出来握在手心,一枚小巧的绿色茧正在睁开漆黑的眼睛盯着窗外。
她用手指摸了摸蓝莓酱的头,右手举起魔杖在空气里画开火焰色的纹路。一片树叶,左右两边不对称,萨拉查书上的那个符号。
一团艳丽无比的红云穿破雨雾和黑暗漂浮过来,奥罗拉认出那是邓布利多的凤凰福克斯。它今天似乎并不是为了帮自己的主人才出来的,因为它没有带任何物件,只是这么停留在奥罗拉面前的窗台上,歪着头去看那只把自己收缩在一起的蜷翼魔,试图去啄啄它。
蓝莓酱倒挂在奥罗拉的手指上,摆动身体躲开福克斯的靠近,偶尔还会甩过来撞到它,正好砸在福克斯的头上。它叫了一声,继续去啄蓝莓酱。
看着这两只魔法生物的相互试探,奥罗拉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不可思议。”
奥罗拉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将蓝莓酱塞回袖子里,魔杖破开那个悬浮在空气里的图案,回头看到斯拉格霍恩正带着种惊喜又赞赏的表情站在自己身后。
“晚上好,斯拉格霍恩教授。”奥罗拉说。“晚上好。在提前巡查吗?”他高兴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好像在打量什么让人惊叹的收藏那样,“看起来你还有几个朋友陪着你。不知道阿不思会不会困惑他的宝贝凤凰去哪儿了,我从来没见过这只高傲的鸟儿愿意亲近除了阿不思以外的人,你肯定很有办法。”
“事实上,是它自己飞过来的,我想它可能是在校长室待得有点闷了,所以出来转转。”奥罗拉摸了摸福克斯贴过来的金色鸟喙回答。斯拉格霍恩听完,好像更开心了:“可不是谁都能站着不动就可以吸引到一只凤凰的,我想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连西弗勒斯那孩子都这么喜欢你。”
奥罗拉的思维空白了一秒,很茫然地看着他:“什么?”如果对方说的是邓布利多,她一点也不会惊讶,可是她刚刚听到的好像不是邓布利多教授的名字。
“你没注意到吗?”斯拉格霍恩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他对你和对他本院的那些优秀学生一样好。这是种认可,奥罗拉,西弗勒斯那孩子一向都有些太过分的严格,你能让他做到这点很不容易。我听说你总是在他找魔药材料的路上帮不少忙,对吗?”
“呃……是这样。我是说,有时候我会……其实也不算帮忙……我……”奥罗拉觉得自己还是转移话题比较好,因为斯拉格霍恩看起来好像对她突然语言组织不畅的反应更感兴趣了,于是她用一种故作轻松的半开玩笑式语气说,“您不如说我是被斯内普教授罚关禁闭次数最多的学生,多到他都跟我熟悉了。”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斯拉格霍恩的笑声轻轻的,让奥罗拉有点毛骨悚然。然后,他继续说:“我可不觉得西弗勒斯会愿意和一个普通又经常被关禁闭的学生熟悉。”
奥罗拉彻底笑不出来了。不过好在斯拉格霍恩也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奥罗拉的魔杖上:“你刚刚画的那个符号是谁教你的?”
有幽灵一直在穿来穿去,福克斯飞走了。奥罗拉和斯拉格霍恩开始边聊天边慢慢沿着走廊一起往前走。古老的人形石头雕塑背靠着墙壁撑起前方的过道穹顶,在火光下显得尤为斑驳厚重,带着远古旧日的荣耀俯视着他们。
“我从一本书上看来的。”奥罗拉老实回答。
“那你知道它的意义吗?”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它看起来很特别,也很漂亮。”
“很漂亮?”斯拉格霍恩怪异地看她一眼,依旧笑眯眯的,“你的想法还挺特别。”奥罗拉意识到他也许是知道关于那个被萨拉查画满书本的符号的意思的,于是问:“教授您知道吗?”
“当然。”斯拉格霍恩语气轻快地回答,像是早就等着对方问了一样,“那是种很古老的咒语印记,一般不会被轻易使用。因为它的作用是让两根魔杖建立起一种无法被打破的亲密联系,换句话说,被施加过这种咒语印记的魔杖永远都不能和另一根对抗。”
“这样吗?”奥罗拉对这个结果感觉到很惊讶,忍不住追问,“那如果那两个人换一根魔杖的话,是不是这个咒语就不起作用了?”
“是这样。不过魔杖的学问也是很高深的,你要知道有时候你用别人的魔杖是没有办法发挥出你应有的水平的。所以那个咒语是不能被轻易使用的,风险太大。”
所以萨拉查为什么会把这样一个咒语印记写在他的藏书里?
让彼此之间的魔杖永远不能对抗,这种事怎么看都和那位高高在上的创始人扯不上关系才对。
还是说,这个咒语根本就是他发明的?好像也不像,这不符合斯莱特林的风格。
“晚安,奥罗拉。”
“晚安,斯拉格霍恩教授。”
……
雨一直下到周末才停,但是乌云并没有散开。只是在摆脱了那些水分的重量后,它们漂浮得更高了,像个烟灰色的罩子似地盖在天空中央,只留天际线边缘的地方透露出一线狭窄的冷光,清晰地勾刻出山峰的弧线轮廓,丝绒状的白雾零星地悬浮在山腰。
在所有的潮热闷湿感褪去后,霍格莫德意料之中的被一大群来自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占领。其中最兴奋的应该是刚升入三年级的孩子。
唐克斯从蜂蜜公爵糖果店的门口钻出来,将手心里的一条巧克力递给奥罗拉:“走吧,我要买的都买好了。接下来就跟你一起去三把扫帚酒吧了。”
她们来到店里,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等着莱姆斯。而他很快就端着两杯樱桃汁从厨房里走出来,递给面前的两个女孩:“但愿我的手艺能赶得上邓恩,他今天生病请假了。”
唐克斯吸了一口,翠绿色的眼睛柔和地眯起来:“很好喝,谢谢您卢平先生。”莱姆斯对这个女孩子有一点很单薄的印象,因为奥罗拉跟他提起过好几次,而且他也曾经见过对方。那时候的唐克斯还是一头银色的卷发,发尾带着点蓝色,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头黑色的短发随性而略带锐利地顺着各个方向伸展着,像朵倒着盛开的浓黑花朵。
她从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白皙的手握成拳头伸到莱姆斯面前,笑容带着种可爱的俏皮:“送给您的,先生。”
女孩的表情很有感染力,莱姆斯微微笑了一下,很配合地问:“需要我猜对了才可以吗?”
她用力点点头。
莱姆斯思索了一会儿,回答:“好吧。我猜是蜂蜜公爵糖果店的东西,对吗?”奥罗拉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也太容易了。”
“您怎么知道?”唐克斯好奇地看着他。
“因为你的头发上有他们店里的彩屑。”莱姆斯温和地说,在唐克斯惊异地伸手打算把头发抓得一团乱之前,替她把那几片彩屑取了下来,“好了,现在已经没有了。”
“好吧,还是归你了。”唐克斯把那枚玫瑰糖塞给他,手指穿插在黑发里拨弄着,低头认真喝着杯子里的樱桃汁。她没坐多久就被室友叫去其他地方,奥罗拉则换了位置坐到莱姆斯负责的柜台前。
她注意到莱姆斯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唐克斯逐渐消失的活泼纤细背影:“唐克斯是个很迷人的女孩,学校里也有不少男孩子追求她。”
“看得出来是这样。”莱姆斯回答,然后把话题和目光一起收回来,“雷古勒斯·布莱克秘密加入凤凰社了,接替的是你父亲之前的工作任务。”
奥罗拉愣了一下:“是吗?”
“这个事情本来是要保密的,不过邓布利多觉得让你知道也没关系。”莱姆斯一边挥动魔杖将那些彩色的泡沫在酒水表面丰富起来,一边说,“他是第二个从食死徒那边加入进来的凤凰社成员了。”
“那第一个是谁?”奥罗拉下意识地问,然后又反应过来,“哦……斯内普教授。”
“嗯。”莱姆斯把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都讲了出来,奥罗拉安静地听着。
原本雷古勒斯是不打算重新回到其他人视野里的,他一直很低调,希望之前关于自己已经死去的谣言继续保持下去,这对布莱克家有好处。但是这次牵扯到法律和西里斯的翻案,他不得不公开了自己其实并没有死的真相。公开以后,他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选择了加入凤凰社。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邓布利多才能成功地将他从魔法部的追查里保护下来。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西里斯是他们家族里最特别的一个,他反对甚至憎恨纯血论,还是个格兰芬多。”莱姆斯说,目光悠远得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但其实,他们到底是一个家族里出来的,有的地方。尽管西里斯从来不承认,但是我还是这么觉得,有的地方,西里斯真的很明显是个标准的布莱克。”
奥罗拉再一次确定,他们那一代人的关系真的特别复杂。而她从来都不擅长应付这种,想想都头痛。
……
一如既往,猫头鹰在用餐的时候送来了今天的预言家日报,上面报道了雷古勒斯·布莱克的事。
对于这位布莱克会加入凤凰社这件事,斯内普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在他眼里,布莱克都是一群疯子。西里斯·布莱克用这种疯狂来追逐他那可笑的自由,安多米达·布莱克用来捍卫她的爱情,剩下雷古勒斯·布莱克选择了保护他的家族。就像当初他偷了黑魔王的挂坠盒却不让家里的其他人知道他已经转变了观念一样,他恢复记忆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坐实了自己的“死亡”。
真是值得唏嘘的伟大精神。
不过由此斯内普也明白,雷古勒斯的观念和邓布利多一直以来的一样,那就是总有一天,黑魔王会卷土重来,区别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只要黑魔王还有一丝重现的机会,雷古勒斯就不可能让自己的叛变影响到他的家人。毕竟布莱克家的很大一部分人都是黑魔王的忠实信仰者。
他可真不像那条蠢狗的兄弟。
还在上学的时候,斯内普就发现这两兄弟的关系很微妙。不过他没想到雷古勒斯这次居然会以曝光身份为代价来帮西里斯翻案。
邓布利多没有阻止他,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因为一旦雷古勒斯曝光身份,那就等于他公开和食死徒以及黑魔王撕破脸,在顾虑以及确信将来有一天黑魔王会重新出现的情况下,他只能选择加入凤凰社,除此之外无路可走。
斯内普把报纸丢开,冷笑一声,并不打算同情一下这位布莱克,因为即将被平反的那个人是他最厌恶的人之一。
“怎么了西弗勒斯?”一旁的斯拉格霍恩享受着杯子里的蜂蜜酒,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没什么。”他回答。
斯拉格霍恩举起杯子,愉快地说:“这是雷特从霍格莫德带来送给我的蜂蜜酒,你要来一点吗?”
“谢谢,不用了。”斯内普干脆地回绝到。对方遗憾地叹口气:“之前我听说学生们都很怕你,还以为是因为你和米勒娃一样都很严肃的关系。现在我算是明白了,西弗勒斯,你真的该学着柔软和善一点儿。多和那些优秀的学生们接触不是坏事,你看。”
说着,他晃了晃手里的蜂蜜酒。
“看起来您很容易就得到了他们的喜爱,恭喜您。”斯内普干巴巴地说到。
“绝大部分吧。”斯拉格霍恩语气里的遗憾听起来没有减少多少。
“那不是很好吗?”
“你觉得奥罗拉那孩子怎么样?”他忽然问。
斯内普端汤的动作顿了下,偏头问:“她怎么了吗?”
“也没怎么样,就是不太爱亲近人。我邀请过她几次来参加一些学生之间的聚会,她也总是推脱。”斯拉格霍恩喝完蜂蜜酒,继续叹气,好像有点挫败,“真是跟纽特当初一模一样。”
“是吗。”斯内普附和了一句,心里却克制不住地浮动出一丝异样的愉悦。
“对了,我听说那个韦斯莱家的男孩在追求她,是这样吗?”斯拉格霍恩又问,“我看他们关系还挺好的。”
那丝愉快被瞬间碾碎了。
斯内普面无表情,说出的每个单词都冷漠如分离滑落的冰川尸体,缓慢又瘆人:“没听说过。”
他为什么要去关心这些?
斯拉格霍恩没太在意对方的态度,转而和一旁的弗立维聊了起来。周末专属于教师们的早餐时间,结束得很平静。
四天后,西里斯·布莱克被宣判无罪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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