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柴进的关照,林冲免去了一百杀威棒,过得还算轻松自在,就这样过去了数月,一晃眼入冬了。
这一日,林冲出营后正要去以前在东京救过的小二店里喝酒,刚进店小二就慌慌张张的把林冲请到店内僻静所在,然后把刚东京来人找管营差拨,听得要结果了他等字眼,外加小二对来人外貌的描述,林冲断定这人应是陆虞侯,林冲在集市买了把解腕尖刀。
接下来的日子林冲日日在街上转悠,就想碰着这歹人结果了他。哪只接连数日都不曾碰见,慢慢也猜测是不是自己猜错了。
这一日管营突然唤了林冲,道:“你来这时间也不短了,柴大官人也多次托我们关照你,一直没有机会,东门外的材料场原是一个老军看守,现如今抬举你前去接替看管,也能多挣的几贯盘缠,你今自去差拨处交割。”
林冲自不会拒绝,应声道:“小人便去。”
林冲来到住所,收拾了行李,辞了小二一家,然后来到天王堂与差拨一同辞了管营,投草料场来,此时正是严冬,天空乌云密布,寒风凛冽,不多时,纷纷扬扬下起雪来。
林冲与差拨二人一路赶到了草料场,但见草料场周围一圈黄土墙,中间两扇大门,差拨上前推开门,只见里面七八间草房做的仓库,四下里都是马草堆,中间两座草厅。二人走进厅中,只见一老军在里面烤火,差拨说道:“管营差这个林冲来替你回天王堂看守,你可即刻交割。”
老军拿了钥匙,引着林冲,说道:“仓库内都有官司封记,这些草一堆堆都有数目。”
老军都点见了堆数,又引林冲来到厅上,收拾完行李,临了对林冲道:“这些火盆,锅,碗碟,都借与你”,
林冲道:“天王堂内我也有在那里,你要便拿了去。”老军临走又指着墙上的大葫芦,说道:“你若要买酒吃,出草场,投东大路去二三里,便有市井”,说完便和差拨一起回营了。
林冲在床上放了包裹被褥,坐下把柴火生的更旺些,阳面看那草屋时,但见四下都已崩坏,又被朔风吹的猎猎作响。林冲感叹道:“这样的屋,如何过得了一冬,待到雪晴了,得去唤个泥瓦匠来修上一修。”烤了一会火,还是觉着寒冷难耐,寻思:“刚老军说几里路外就有市井,何不去买些酒来去去寒。”
林冲从包裹里取了些散碎银两,用枪挑了酒葫芦,将火炭盖了,再取毡笠子戴了,拿了钥匙,锁了门就出了草料场,行不半里,看见一所古庙,林冲朝里拜了两拜,径直投市井而来,在市井吃了两角热酒,包了一包熟牛肉,挑着装满酒的葫芦,叫了声相扰就回了草料场。⑦④尒説
但见雪越下越大了,林冲复又把炭火生旺了,盖着被褥,抱着酒葫芦,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睡得正迷糊,突然肩膀被人轻摇了一下,林冲这一惊非同小可,要知道练武之人最忌被人无声息的接近,可能是因为太累,再加上喝了不少酒,睡得太沉了,又或者来者武功极高,林冲正要弹起来拿枪,但听到一声低呼:“林师兄,是我,赵康”。
林冲回过神来:“是师弟?”
赵康回到:“是我,别出声,有人在放火烧草料场。”
林冲极度紧张过后,这才注意到满屋弥漫的越来越浓的烟尘和外面越来亮的火光。
林冲急了:“师弟,快救火,别管我,快救火。”
赵康道:“现在来不及了,我刚找到这里,就发现他们已经放火烧上了,心里担心师兄安危便先跳了进来查看,万幸师兄无恙!”
林冲道:“这群天杀的,把我逼到如今田地还不肯放过我,现如今草料被烧,反正难逃一死,不杀了这几个奸贼难消我心头之恨。”
赵康道:“我与师兄一道杀将出去,把他们一锅端了。”
林冲目露凶光道:“不用,你帮我守着退路,莫放走了一人!”
说罢,两人出了草厅,趁火还没有完全烧起来,也为了不惊动外面放火的奸贼,两人翻墙而出,赵康拿着刀背着弓径直闪向来路,而林冲拿着枪朝正在放火的三人摸去。
只见其中一人道:“这条计好吧,就算烧不死林冲,烧了草料场也是死罪。”
另一人道:“多谢管营,差拨两位费心,待回到东京,禀过太尉,保你二位做大官,这番张教头也没有推脱的理由了。”
林冲听那三人,一个是差拨,一个是陆虞侯,一个是福安。林冲道:“天可怜见,幸亏我师弟及时把我叫醒,不然我定被这厮们活活烧死了。”话毕,挺着枪,大喝一声:“泼贼,哪里去!”
三人闻言望去,见是林冲,急要走时,惊的呆了,正走不动。林冲举手就是一枪,先戳倒了差拨。陆虞侯吓得连声道:“饶命!”慌了手脚,摔倒在地。那福安走了不到十步,被林冲赶上,往后心只一枪,又戳倒在地,转身回来,陆虞侯才爬起来走了三四步,林冲大喝道:“奸贼,哪里去!”批胸一提,丢翻在雪地上,把枪搠在雪地里,用脚踏住胸脯,取出那把解腕尖刀,便去陆谦脸上割着,喝到:“泼贼,我和你向来无冤无仇,为何如此害我。”
陆谦告道:“不干小人事,都是太尉差遣,不敢不来。”
林冲又骂道:“我自幼与你相交,今日倒来害我,怎不干你事!且吃我一刀!”说着一刀搠进陆虞侯心窝,只一剜,七窍迸出血来。
林冲杀了三人,提了枪,往赵康在的来路走来,赵康引着林冲往东自己下榻的小店而去,到了酒店,赵康结了酒钱,并从店家处又花高价买了一匹马,引着林冲二人往梁山而去。
一路上林冲默不作声,赵康也知道他现在的心情,现在犯下了两庄作死的罪,以后再也回不去了,赵康安慰道:“师兄别着急,我自上次别后,在郓城县梁山水泊扎下了根,此去到了山寨,我亲自去一趟东京,接了嫂嫂过来与你团聚。”
林冲见说,并不为所动:“早听说梁山水泊王伦嫉贤妒能,心思狭隘,投去梁山也不知是福是祸!哎!”
赵康见说,了然于胸,道:“师兄有所不知,现如今我已经取了梁山,杀了王伦,也算是为梁山周边除了一害。”说着把怎么拉阮氏三雄入伙,怎么智取王伦,怎么锄强扶弱扩大影响力与实力,以及以后对山寨的憧憬都毫不隐瞒的对林冲说了。
林冲听闻很是感动,虽是师兄弟,毕竟现如今才第二次见面,而师弟已经两次救自己于生死之间,还把山寨如此多的隐私毫不隐瞒相告,当即表态道:“师兄的命本就是师弟救的,以后刀山火海,生死不避!”
赵康前期是希望尽可能的不改变原本人物的人生轨迹,这样很多事情才不会失控,所以很想和林冲一起去拜会一下柴进,毕竟当初林冲是柴进推荐去的梁山,但是林冲听到赵康的想法,立马担忧的说道:
“王伦那厮听说就是在柴进的支持下才在梁山站稳脚跟的,如今王伦被师弟火拼而死,师弟还是小心从事,以防柴进发难!”
赵康知道林冲是一心为自己考虑,但是作为穿越者的赵康又何尝不知道王伦只是柴进庄上无数座上宾中的一个,要说有多深厚的交情也谈不上!所以觉得这个顾虑完全没必要,再说了以自己和师兄的身手,如今柴进府上无人可挡,就算有所变故也不用放在心上,微笑着对林冲道:
“师兄多虑了,柴大官人号称小孟尝,怎会是如此小肚鸡肠之人,再者就算有何意外,有师兄在,我何惧之有。”
两人相视一笑,快马加鞭朝柴进府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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